李汐仍舊淡漠地笑著,“你爹雖然也想逼我交出攝政大權,但他心裡裝的是天下萬民,而你的心中,永遠只裝了你自己,你永遠也比不上你爹.”

“他本就是個不敢作為的懦夫,要不是他膽小怕事,我又怎麼會淪落到今日的地步,連一個小小的女侍都敢欺負我。

當年太祖皇帝傳位,若不是他怯懦,現在哪裡輪到你與我指手畫腳.”

李承鋒終於失去了理智,失聲吼道。

一個身影慢慢從偏殿步出,暗紅的金雕長袍沾染了不少茶水,還有茶葉就附著在上頭。

因是背對著李承鋒,他沒有看見李權臉上的痛苦,悲哀,憐憫,還有一絲憤怒。

“先皇無能,將皇位傳給一個傻子,還讓你監國,要不是我爹,你李汐能夠活到今日,可恨當初沒有一刀殺了……”“畜牲.”

李承鋒的話,因為身後兩個氣鎮山河的字而戛然而止,他轉身,不可置信地看著身後怒不可遏的老人,喃喃道:“爹……”“我不是你爹,我們李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孫.”

李權咬牙,狠狠看著自己兒子。

他沒想到,兒子內心的想法竟然是這樣的,更沒有想到,他李權的兒子,竟然幹下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李承鋒對李權是又敬又懼,旁的也就罷了,就姦汙不成,逼死女子一事,他是定會追究到底的。

此刻他心中對李汐的恨意更濃,狠狠地盯著他,“你算計我.”

“你若沒做這些勾當,又怎會被本宮算計?”

李汐不置可否,她混跡官場這麼多年,若沒點手段,單靠朝首三老的扶持,如何能走到今日?“爹……”知道李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李承鋒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自己父親身上,他期盼著這個向來鐵面無私的父親,能夠有一刻心慈手軟,饒過自己。

“你不要叫我爹.”

李權此刻是又悲又憤,一面是炎夏的律法,一面是自己獨子。

這個朝堂之上從不手軟的老人,在面對這個問題時,也猶豫了。

他看了看李汐,知道自己一旦開口,眼前這個女子,一定會像多年前那般,放過他的兒子。

可這樣做,真的好嗎?或許正如李汐所言,讓李承鋒多去磨練磨練,對他才是最好的。

這些年來,自己對他的太過束縛,導致他目光淺短,胸無大志。

“爹,殺人是要殺頭的.”

見李權不說話,李承鋒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難道爹要看著我們李家絕後嗎?”

任憑李承鋒如何哀求,李權也不為所動,閉眼立在殿中,仿若周遭無一物。

李汐靜靜坐著飲茶,她還未想好如何處置李承鋒,只看六皇叔的態度。

這時,李錚與鳳塵也從偏殿中出來,適才他們二人陪著李權在偏殿一起聽著,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也是百官交加。

尤其是看到李權更顯滄桑的背影時,才發現這個老人,其實也挺可憐的。

“將李承鋒先帶下去.”

李錚招招手,命人先將李承鋒帶下去,方才請李權坐下,“皇叔,此事你看如何處置?”

默了許久,李權才回道;“炎夏自有律法,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他顫顫巍巍起身,連禮都不行,只道:“老臣告退.”

便轉身離去。

“幻櫻,送六皇叔回府,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權受的打擊不小,李汐擔心他發生意外,忙叫幻櫻送去。

殿中三人沉默片刻,李錚才問道:“汐兒,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

“六皇叔就李承鋒一根獨苗,皇兄忍心殺了他嗎?”

李汐反問。

李錚為難,“可劉氏的冤情,還有他曾經派人追殺你的事……”說著說著,便是輕微一嘆,“說到底,還是因為朕,他才會行到今日這一地步.”

“此事與皇兄又有何干,不過是他天性使然罷了.”

見李錚自責,李汐立即說道:“罷了,他追殺本宮的,本宮就不計較。

劉彩月也是個性子剛烈的人,這個案子已經瞭解這其中牽涉到君鎮的人,保不準六部也有人參與了此事,屆時追查起來,只怕又是動盪不安.”

“汐兒的意思是要息事寧人?”

李錚驚訝道,“那劉氏如何肯依,屆時若鬧大了……”“我的意思是,這個案子不明面處理,給那些曾經參與此事的人敲敲邊鼓,讓他們自動摘下烏紗也就罷了。

至於罪魁禍首李承鋒,只要留下他,為李家留個後,自有令劉氏討回公道的方法.”

李汐道。

李錚想了許久,“罷了,就按你說的作罷.”

說著又有人來回稟,鳳銘與安國候求見,李錚便先去去了。

李汐輕嘆一聲,轉頭拿茶,正碰上鳳塵探索的目光,微微凝起眉頭問道:“怎麼了?”

鳳塵笑道:“若今後我做了什麼事,你是不是也似今日這般盤問我?”

他笑李汐的唇舌,絲毫不比舌戰群儒的安國候差。

“你敢.”

李汐狠狠一瞪眼,隨後嘆道:“李承鋒這人原本也不差,只是一頭撞進了死衚衕,又沒人告訴他怎樣出來。

只怕劉氏的事情,也是一時心血來潮,卻沒想到就拜拜拆了兩個和美的家庭。

若非他事先因為六皇叔的摺子而方寸大亂,我又怎麼輕易能夠將他的話套出來?”

翌日,朝首,眾人見廉親王前來,紛紛驚訝。

這因為那個才年過不惑的人,昨日還滿頭青絲,今日卻霜白了頭。

李汐與李錚二人清楚的原委,也是驚訝萬分,也許這是李權最為痛心的事吧。

魏子良在唸聖旨時,不經意瞥見了老人烏紗下的白髮,聲音開始打顫。

“李承鋒,發配萬源塔.”

百官靜默,等著李權說點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慢慢地起身,朝李錚跪下,“老臣近來身子不適,請皇上恩准修養.”

李錚張嘴,嗓子眼發乾,許久之後才道:“準.”

“多謝皇上.”

李權沒有再多一句話,也沒有看任何人,就那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慢慢的遠去。

散了早朝,李錚心中梗的發慌,處理玩勤政殿的事,便與魏子良回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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