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在李盈盈意料之中,並未有何驚訝之處,只淡淡問了一句:“她派去的是誰?”

“幻櫻.”

連星語氣中有一絲不屑。

李汐身邊的新衣與幻櫻,是宮裡唯一的女官,就連後宮妃嬪見了,都要稱一聲大人。

這二人就是李汐的左膀右臂,後宮的女侍也不敢招惹。

李盈盈一想,幻櫻那個小蹄子在宮裡一想作威作福,如今頭次吃了癟也就罷了,她一個奴才能夠忍下這口氣,李汐如何忍得下?她若是不說也就罷了,只要她回稟了李汐,李汐不去乾清宮鬧上一鬧,就不是攝政公主了。

“娘娘,剛才皇上來了意思,說讓你今夜準備侍寢.”

外頭女侍興高采烈來回稟。

李盈盈聞言卻高興不起來,手中一顆蓮子顫顫地滑落,揮揮手示意殿中的人都下去。

“娘娘,那沈清鳴但真靠得住嗎?”

見四下無人,連星才剛開口,拾起地上的蓮子扔進一旁的盤中,聲音也漸漸地低了下去,“若是失敗,可……”李盈盈動了動手指,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這個問題她也在心中問了自己無數遍,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叫人回皇上的話,本宮晚間去.”

“本宮稍事歇息,你下去準備,晚間盛裝去乾清宮.”

李盈盈吩咐完,便閉了眼懶躺在榻上。

連星默默退下。

李盈盈這次倒是看錯了李汐,聽完幻櫻的稟報,她冷笑一聲,“我原是好心將協力後宮的大全交給她,她不想著安定後宮,反而掀起風浪.”

幻櫻等著李汐的意思,卻見她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忍不住說道:“公主,屬下查過內務府的供應,飲泉宮的飲食也差了不少.”

“既然是皇兄的意思,我也不好說什麼,何況後宮的事,確有李盈盈在.”

李汐適才細細想過,既然皇兄眼下性情大變,倒不如先服了軟,先摸清他的秉性,若能順了過來便好。

若不能令他改過來,能夠改善與他的關係也好。

微微頓了一下,李汐又道:“你想辦法暗中送點東西進去,安撫一下李依依即可.”

幻櫻應下一聲,便下去做事。

新衣幾次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覺不好,噎下去又哽在喉嚨口處,兩條繡眉快糾結到一處去了。

“你想說我為何不為李依依討回一個公道.”

將新衣的微妙收在眼底,李汐如何不知她心中想的是什麼。

“這不似主子的風格.”

新衣撇撇嘴。

“今夜我會去找皇兄好好談談.”

神色一沉,在李錚面前,她再拿不出朝堂之上的那一股子氣勢,也不敢如之前那般安排下去。

今日李錚在朝堂之上,雖出乎所有人意料,可也算是替自己解了圍,或者說給自己下了決心,她才能安心坐在這把攝政椅上來。

“主子要去乾清宮,讓駙馬爺陪著去吧.”

新衣也知道自己不會說話,怕跟了去誤事,可又怕主子一人去了受了欺負,便想到了鳳塵,她相信鳳塵定不會讓主子受欺負的。

“我自己去,誰也不許跟著.”

李汐沉聲道,她相信皇兄雖然性情大變,仍是顧著自己的。

新衣著急,可李汐已經不許她再說,拿了摺子給她發下去。

李汐已經發話,新衣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唯有下去尋了幻櫻,將自己顧慮與她講了。

幻櫻漠然道:“公主有她自己的考慮,你我跟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見新衣還要說話,她道:“說句大不敬的話,這些終究是他們兄妹二人間的事情,或許沒了旁人在,還好說話些,你我何必操這個閒心?”

新衣略有不忿,可又無可奈何,只得作罷,回頭又千叮嚀萬囑咐要李汐小心。

夜色才剛沉下來,李盈盈身著雙鳳戲珠的皇貴妃正服,乘坐步攆往乾清宮去。

橙黃的衣襬在榻上攤著,身後的飛鳳傘在微風中獵獵作響。

一路面色不善,李盈盈心中還有頗多顧慮,此事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沈清鳴醫術雖然高明,可人有失手的時候,誰能保證遲遲都成功?她還在遊移不定,步攆已經到了乾清宮,門前十二女侍伺候著她下了步攆,簇擁著進了乾清殿。

乾清殿佈置近乎奢侈,這奢侈中又多為名玩古畫,顯得主人幾分淡雅情趣。

李錚正與沈清鳴窗下對弈,桌上棋局半殘,黑子已經呈現頹敗之勢。

李錚靠坐在榻上,撐著頭的右手見捻著一枚棋子,左手隨意搭曲起的膝蓋上,正垂眸思索。

“皇上,皇貴妃來了.”

女侍進來回稟。

李錚面上一喜,見李盈盈盛裝而來,正要行禮,忙起身去將她拉了起來,“盈盈來的正好,快幫朕看看,這局棋改如何破?”

李盈盈笑吟吟地行了個萬福,沈清鳴也起身見過,她頷首回禮,掃了一眼桌上的棋,將李錚又按回榻上,“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臣妾雖只是個女子,也斷不可做了那小人。

皇上與神醫下著,臣妾親自為你泡茶來.”

李錚扁扁嘴,無可奈何,又埋頭苦思。

連星已經明人準備好泡茶的茶具,又將屋子裡伺候的女侍都清了出去,方才將一個玉瓶遞給李盈盈,“沈公子說了,這藥名為引魂,服下後一刻鐘,人就會進入被催眠狀態,不論問的什麼,都是如實回答.”

見李盈盈猶豫著,連星又道:“娘娘,事不宜遲,你不能再猶豫了.”

李盈盈咬咬牙,將玉瓶接了過去,連星泡好茶,她便將瓶內的藥丸倒入裡頭,攪合幾下,親自端給李錚。

李錚苦思無果,終於認輸,有些哀怨地看著李盈盈。

“輸贏乃常事,何況沈公子也算是皇上老師,輸給自己老師也無可厚非.”

李盈盈將茶遞給他,笑吟吟地說道。

李錚但真不在介懷,接過茶飲了一口,見屋子裡立著好幾個丫頭,厭煩道:“你們都下去,這裡不用伺候,告訴魏子良,今夜不必值夜了.”

幾名女侍下去,李盈盈使了個眼色,連星將茶奉給沈清鳴後,也跟著下去了。

“再來一局,朕不信贏不了你.”

將空茶杯重重擱下,李錚挽袖提裙,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樣。

沈清鳴笑著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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