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學校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連續發生了四起命案，詭異的是有人曾提前預知了命案會發生，只不過學校裡的大人沒有在意.”
厲雪的老師背靠座椅，他回想著當初的那起案子。
“預知命案？”
“四起命案分別對應著四位死者，第一位死者是學校保安，喝醉酒後溺死在學校後面的小河裡；第二位死者是初一四班的班主任，在宿舍樓廁所裡被殺害，兇手將現場偽裝成了自殺；第三位死者是個校外混混，他和校內某個女生談戀愛，最後墜樓而死，死亡現場同樣被偽裝成了自殺；最後一位死者叫做金生，他是初一四班的新生.”
“這四個死者之間有沒有什麼內在聯絡？兇手是隨機殺人？還是早有預謀？”
“他們四個的死亡都被偽裝成了自殺，這四人身份職業各不相同，看似沒有任何聯絡。
不過就在兇案發生之前，那個叫做金生的孩子曾以某種特殊的形式預言過其他幾人的死亡.”
老人並沒有對韓非有什麼隱瞞，他似乎也不屑於在這些事情上撒謊。
“最後一位死者預言了其他受害者的死亡？”
“可以這麼理解吧.”
老人的目光從韓非身上移開，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最後一位死者金生是個很特別的孩子，他調皮搗蛋，父母在外地工作，一直由爺爺奶奶照顧.”
“那孩子從小喜歡聽村裡老人講鄉野傳說，他自己也喜歡編造所謂的鬼故事。
但是自從他進入益民私立學院讀書起，一切就慢慢開始改變了.”
“他不再去講鬼故事，而是開始警告周圍的人，說學校裡真的鬧鬼.”
老人說道這裡，扭頭掃了韓非一眼，見韓非沒有任何反應後，才繼續往下說。
“在第一起命案發生之前，金生曾給自己的室友講過一個故事.”
“他說自己某天晚上去廁所的時候，看見有一個男人，墊著腳尖、低著頭一直跟在保安身後，不管保安去哪裡，那個男人都會一直跟著，而保安就好像完全沒有察覺一樣.”
“在金生給自己室友講完這個故事之後，沒過幾天保安就死了.”
“得知保安死亡的訊息，金生惶恐不安，他說那個跟在保安身後的男人看到了自己，還說那個男人要來找他.”
“室友根本不相信這些，把金生的事情告訴了班主任，剛入職沒多久的女教師非常負責，一直在安撫金生，可金生卻不敢離班主任太近.”
“他不斷警告自己的班主任，晚上一個人的時候要小心，千萬不要隨便和走廊上的學生說話.”
“但就在他警告過班主任的第二天晚上，班主任就遇害了.”
“金生變得有些瘋癲，他開始胡言亂語，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受到了太過強烈的刺激，導致精神出現了問題.”
“校方批准他回家休息，可沒過幾天金生就又跑到了學校，他像是瘋了一樣想要抓花一個女生的臉，他說那女的長得和某個鬼一模一樣.”
“女生的臉被劃傷，送到醫療治療，金生也受到了處罰.”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件事會到此結束的時候，女生的男朋友，一個校外的混混在深夜跑到了學校裡，他似乎是準備和女友約會，結果第二天我們卻在學校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三個案子死者身份各不相同，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絡就是金生，可當我們準備深入調查的時候，金生失蹤了.”
“最後我們在金生宿舍的櫃子裡找到了他，那個孩子已經失去了呼吸.”
“後來益民私立學院因為管理混亂、教學質量差，封停整改，沒過多久就徹底廢棄了.”
老人經歷過很多事情，不過當他提到金生的死時，語氣還是稍微發生了一些變化，似乎是感到惋惜。
“你們是怎麼發現這案子和蝴蝶有關的？因為受害者全部被偽裝成了自殺嗎？”
韓非還是有些疑惑。
“受害者的死亡方式是依據之一，更主要的一點在於，我們審問出了孟長安和蝴蝶見面的地址，其中就有已經被廢棄的益民私立學院.”
老人的眼神有些可怕：“蝴蝶還曾問過孟長安，假如他是兇手，會採用什麼方式逼瘋金生.”
“蝴蝶去過益民私立學院？這些都是孟長安說的嗎？”
“為了審問孟長安，我們採用了很多新技術.”
老人沒有明說，他扭頭注視著韓非：“你似乎對這案子很感興趣.”
“我對所有和蝴蝶有關的案子都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要親手抓住蝴蝶.”
韓非沒有撒謊，他內心就真是這麼想的。
“抓捕兇手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警察來做比較好.”
老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扯得有些遠了，我今天主要就是來見你一面，順便把賞金髮給你.”
車門開啟，守在門口的警察將韓非的手機從特製的袋子裡取出，還給了韓非。
同一時間，韓非的手機輕微震動了一下。
他有些疑惑的拿出手機檢視，自己的個人公民賬戶上多出了六萬塊錢。
“五萬是賞金，剩下一萬是我個人給你的，感謝你幫我完成了一個心願.”
老人沒有再繼續佔用韓非的時間，他目送韓非離開。
等韓非在老人視野中消失之後，另外那名警察才開口說道：“老師，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是蝴蝶？”
“時間線對不上，蝴蝶作案最瘋狂的時間段是在十年前，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孩子.”
老人臉上那淡淡的笑容消失不見：“繼續重點保護他，這孩子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質，蝴蝶一定會來找他的.”
“很特別的氣質？”
“那種在深淵最底層掙扎過的氣質，我曾在另外一位s級罪犯身上感受到過.”
老人拿出自己的手機，他輸入一長串密碼後，手機投影出了韓非的資料人格模型。
接下來他又在模型上輸入了自己的許可權密碼，完成身份認證之後，韓非人格模型上隱藏的資訊鎖被開啟。
“特重大慘案幸福孤兒院血色夜發生時，韓非只有十歲，作為唯一倖存者，他曾患上急性心理應激反應，表現出意識改變，對時間、空間感知歪曲.”
“與兇殺案件有關的聲音、氣味、影象，甚至是身體觸碰，都會讓創傷情景反覆在其腦海裡閃現，他一閉上眼，對世界的認知就會變成一片殘忍的血紅色.”
“初步治療後，患者康復程度遠超出預期，除仍舊無法露出笑容外，已經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經專家判斷，病人為治癒型人格，自我適應性、調節性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