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零點韓非去的二十五樓,不到凌晨三點,這號稱最危險的樓層便被韓非清空。

當十五層那些受害者聽到這個訊息時,都以為韓非是被鬼附身了,是禁忌在操控韓非讓他們過去自投羅網。

花了不少時間說服所有人,六樓紅巷的倖存者和十五層鬼牌案的受害者這才來到二十五層。

韓非給他們留下了充足的食物、乾淨的水源,還為所有人安排了房間,讓他們能在這危險的大樓內擁有一個安全的家。

那一雙雙麻木的眼神中有了光亮,韓非正一點點把他們從絕望中拽出。

摩天大樓是神靈用來飼養罪惡的地方,它像養蠱一樣,把所有惡意和瘋子聚集在一起,想要培育中最扭曲畸形的怪物。

在這裡,那些受害者純粹就是暴徒的玩具,他們一遍遍經歷著最痛苦的回憶,人的屬性已經被剝奪,只是那些變態眼中的肉糧。

而韓非現在做的就是喚醒他們的尊嚴,點燃他們的怒火,讓他們重新擁有希望。

大樓內的受害者數量眾多,以前他們都是不被重視的“垃圾”,韓非現在給了他們改變命運的機會。

溺水者會拼盡全力抓住岸邊的稻草,這些受害者也被韓非緊密的團結在了一起,畢竟沒有誰想要再活的和以前一樣。

“所有人都已經安排好了.”

紅姐找到韓非,她看著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年輕人,眼中滿是尊敬。

“辛苦了.”

韓非獨自坐在破舊的沙發上,他手中拿著一面鏡子,像是在看自己的臉,又像是在看自己的身後。

彙報完工作的紅姐也沒有離開,安靜的站在屋子角落,似乎是在隨時等待韓非下達其他的指令。

她和韓非接觸時間不長,可韓非卻不斷的創造出奇蹟,她看待韓非的眼神也和之前不同,總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種無與倫比的魅力。

“砰砰砰!”

房門被人敲開,季正和髒髒的父親一起走了進來。

“你那個怪物兄弟根本不聽勸,執意要把禁忌散佈到其他樓層,要不你去勸勸他?”

季正有些無奈,他本以為韓非就夠瘋狂了,沒想到那個操控禁忌軀體的“院長”靈魂更加的扭曲變態。

“他做的沒錯,我們應該趁著神靈還未甦醒,瘋狂擴張,在最短時間內毀掉最多的樓層.”

韓非和惡之魂的想法完全一致,堵的季正啞口無言:“你還有其他事情嗎?”

“外面還不知道二十五層發生的事情,不過白茶這個名字已經在部分居民中傳開了.”

季正將一張骨牌扔在了韓非面前:“賭坊有人開高價買你的情報,那些原住民稱呼我們為白幫.”

“聽著倒也不錯,我叫白茶,我們被叫做白幫.”

韓非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紅巷裡死了那麼多信徒,如果他們知道你最早是在紅巷出現的,那殺害那麼多信徒的罪名很可能就需要你來背啊!”

季正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照相機:“我倒是有個提議,可以延緩你被發現的速度.”

“殺了紅姐和賭坊的肥狗嗎?”

韓非頭也沒抬,他表情隨意,卻一下說出了季正內心的真實想法。

站在屋子角落的紅姐和門後的季正聽到韓非說的話後,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沒必要的,神靈不醒,其他人都不是問題;神靈提前甦醒,它殺我們也用不著藉助別人的力量.”

韓非看的很開,他把自己關起來,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神靈什麼時候會甦醒?韓非釋放禁忌,奪走二號的大腦,但神靈並未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由此可以看出神靈正在做的事情一定比二號的大腦碎片重要很多倍。

聯想到現實裡新滬的局勢,三大犯罪組織和警方在灰色地帶發生衝突,這可是那些變態殺人狂十年來首次選擇與警方硬碰硬,背後肯定有一股力量在推動。

淺層世界和深層世界的通道已經被開啟,深層世界和現實的聯絡也將變得愈發緊密,那位自稱是花園主人的傢伙,他真正的目標很可能是現實中的新滬,他想要重現多年前的災難。

蝴蝶是夢的一枚棋子,這枚關鍵的棋子提前被殺引發了一連串的變故,命運的船會漂向哪裡現在誰也說不清楚了。

“我在神龕記憶世界裡接觸過傅天,他的意志沒有傅生堅強,但單論智謀他還在傅生之上,這老頭應該不會出賣新滬,他肯定會留下一些後手.”

上個時代的老人都已經離去,風暴來臨,能夠支撐起下一個時代的身影正在轟鳴的雷聲中前行。

“白茶!收音機能夠使用了!我聯絡到了舞者!”

墨先生拿著那隨時會散架的收音機跑進屋:“他有很重要的資訊要告訴你!”

韓非對那收音機不報什麼希望,他覺得以舞者和花匠的實力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收音機靠近他時,他懷裡的血色紙人突然探出了腦袋,把自己的手伸向收音機。

同一時間,收音機當中也冒出了一根根血紅色的詛咒絲線,那是和血色紙人同源的詛咒。

“這是……徐琴?”

按下收音機上的播放鍵,舞者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再堅持一下,六位恨意進入了黑雨當中,他們會在神靈甦醒前靠近,嘗試……屠樓.”

僅僅只是傳遞了幾句話,舞者收音機上的裂痕就再度增加,不過它帶給韓非的資訊確實很有用。

“六位恨意?”

韓非可不是什麼孤家寡人,他背後站著徐琴、莊雯和油漆工,看現在的情況舞者應該是和幸福小區的成員有過接觸了。

“我失蹤了兩天,大家可能也著急了,不過我在這裡過的還算不錯.”

韓非拿著收音機在研究怎麼回信,一直趴在旁邊沒什麼動靜的大孽忽然對著收音機嚎叫了起來,厄運滲透進收音機當中,它好像是想要幫韓非回信。

“這傢伙關鍵時刻還挺靠譜的.”

韓非欣慰的摸了摸大孽的頭,但片刻後墨先生察覺出不對,收音機上裂痕越來越多了:“收音機承受不住大孽的厄運嗎?它運轉的原理是什麼?”

韓非還沒說完,墨先生已經抱著收音機趕緊離開。

他一頭霧水,不過旁邊的季正好像聽懂了大孽的嚎叫,拿起相機對韓非拍了一張照片:“你的命運開始變得撲朔迷離了.”

“我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韓非有些不理解。

“你自己看吧.”

季正將拍好的照片遞給韓非,上面顯示韓非命運之繩正在變黑:“你養的寵物剛才在用詛咒回應詛咒,它想要表達的意思大概就是,你準備在樓內瘋狂交配.”

韓非撫摸大孽的手停了下來,他有點想要錘大孽,但自己又只有一滴血,萬一破防就直接死了。

“你這寵物蠻有靈性的.”

季正時隔很久第一次露出笑容,他感覺和韓非在一起找到了久違的快樂和激情。

趴在地上的大孽無辜的眨著眼睛,韓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後又開啟了大師級演技的開關:“都別愣著了,準備去其他樓層.”

召集手下,韓非剛想要動身,惡之魂那邊卻傳來了資訊,讓他們暫時不要出去,電梯裡有很危險的東西在靠近。

所有人都朝著電梯所在的地方聚集,大家嚴陣以待。

隨著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變化,眾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現在這時候應該沒人會來二十五層吧?”

季正剛說完,電梯就停在了二十五層,銀灰色的電梯門朝兩邊開啟,一具無頭屍體從電梯裡摔了出來。

韓非和肥狗靠近電梯檢視,整個電梯轎廂都已經被血汙覆蓋,那具屍體的頭顱似乎是在電梯當中炸開的。

“延時死亡?”

死者生前應該是想要來二十五層避難,但他在進入電梯前身體已經被動了手腳。

電梯門自動關閉,但因為屍體倒在門口,那金屬門重複觸碰著屍體的雙腿。

這具屍體還沒來得及挪開,其他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也開始瘋狂跳動,來二十五層的好像不止這一個人。

“神靈不是還沒甦醒嗎?怎麼突然會有這麼多人來二十五層?樓上有‘大人物’收到了訊息?”

一扇扇電梯門在二十五層開啟,一具具無頭屍體從轎廂中摔出,他們的血液染紅了地板,滴答滴答的聲音響個不停。

“這些人好像全部都是夜警和鏽梯的清潔工.”

季正看到了無頭屍體身上的罪名,他萬分緊張:“有人釋出了關於二十五層的委託任務,所以夜警們才會過來!”

“現在的問題是誰殺了他們?”

韓非退到了大孽身後:“夜警因為擁有罪名,實力都很強,他們怎麼會成批的被殺害?”

“大樓內的夜警分為危、禁、災、夜四個等級,這些屍體大部分都是危級夜警,禁級只有一個……”季正也開始後退了,因為電梯還在不斷的下降,樓內二十多部電梯有一大半停在了二十五層:“這場面我沒見過,處理不了.”

在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電梯間最外圍的一部電梯也停在了二十五層,電梯門緩緩開啟,孩子的哭聲從電梯裡傳出。

“有活人?”

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電梯轎廂當中坐著一個十幾歲的陰柔男生,他穿著一身給死人準備的壽衣,表情無比驚恐,滿臉淚痕,嘴裡發出孩子般尖銳的哭聲。

“他的腦袋會不會炸開?”

韓非讓九命把男生從電梯裡拖出,對方也不反抗,滿眼都是恐懼。

“你能聽清我的聲音嗎?樓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正拿出相機準備拍攝男人的臉,但那男生卻突然發狂,雙手扼住自己的脖頸,不斷用腦袋撞擊地面,直到血液糊滿臉頰。

拿著相機的季正皺起雙眉,他上前一步準備靠近點拍攝,誰知道男生突然又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喊:“真正的夜警回來了!大樓內唯一的黑夜降臨了!他要清洗這棟樓!神靈最恐怖、最矛盾的作品誕生了!”

“他在說什麼?”

韓非有些不理解。

“唯一的黑夜?難道說大樓內有夜級別的夜警誕生了嗎?”

季正後頸冒出了冷汗:“上五十層有過一個傳說,神靈想要誘騙城市中正義感最強的緝罪師,準備把他塑造成自己新的作品,那位緝罪師和神靈對抗了三十年,他一旦墮落將會成為最可怕的夜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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