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聲沒有即時前往鐵州查探。
他還得抓緊時間修行，儘快將自身的混元功推升上去。
同時關注嚴州那邊的戰局，隨時準備援手。
嚴州之戰的前期不但需沿著山路仰攻高原，行軍艱難，沿途還有為數眾多的險關要隘需要攻克，是故他的睚眥刀必可不少。
何況‘望天犼’事關重大，一旦屍毒傳播，人族百姓或將死難億萬之數。
這不是他一家的事。
而鐵州與幽州鄰近，正是無相神宗的勢力範圍。
此事無相神宗責無旁貸。
楚希聲與無相神宗幾位大長老商量之後，決定由外務院出面，重金下達了幾個任務，僱傭門中十幾位戰力強大的真傳弟子去打探情況。
除此之外，無相神宗還將諭令鐵州的門人弟子，注意地方上的異常，隨時上報。
無相神宗的內外門人高達數十萬，還有將近七百萬的記名弟子，其中至少一成分佈於鐵州。
足以組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羅網，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耳目。
也就在三日之後，建元三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天狼軍五十萬人，合同輜重營三十三萬輔軍民壯誓師出征。
他們趕在冰州封凍之前，全員東進，沿著小溪川攻入嚴州。
緊隨其後，安北軍，鐵林軍，虎賁軍，神刀軍，這冰州邊軍四大主力軍團，總數二百一十萬邊軍，以及輜重營九十二萬輔軍，陸續開始往嚴州挺近。
接下來正如所有人的預計，嚴州巨靈雖有佔據眾多險關，地形居高臨下，卻沒敢沿那些山道險關頑抗。
各處只是象徵性的稍作抵抗，就大步幅的後撤。
他們畏懼楚希聲的睚眥刀，也畏懼楚芸芸的逆神旗。
駐守的兵馬多了會被睚眥刀鎮壓，兵馬少了扛不住楚芸芸的逆神旗槍。
這夫婦二人，實是天下間所有雄關的剋星。
所以嚴州巨靈乾脆放棄，將冰州二百六十萬邊軍，還有高達一百餘萬的輔軍民壯，放入到嚴州高原上的廣大地域。
楚芸芸與冰州眾將，對於巨靈誘敵深入的打算洞若觀火。
他們有條不紊，在攻入嚴州之後往南掃蕩，連續佔據了兩塊地方千里的大平原。
這是玄黃始帝故地，名為天霖郡與上田郡。
此二地曾數度失陷於異族之手，自從三萬九千年前‘大御朝’滅亡之後，人族一直未能將之收回。
兩萬一千年前‘太微垣’極盛之時曾有希望奪回嚴州，卻功敗垂成。
就在攻佔這兩郡之後，冰州邊軍暫停了侵攻的步伐。
楚芸芸以此處為根基，召集九黎高山氏與中原百姓墾殖。
不過這暫時起不到什麼效果。
中原諸州雖處於戰亂當中，然而極東冰城軍紀極佳，幾乎不擾民；朝廷一方則由太守獨孤守擔任主帥，更是軍法嚴酷。
所以交戰各地，幾乎沒什麼流民，
倒是鐵州，幽州，晉州，薊州諸地，有著大量的無地之民。
無相神宗正在全力組織，幫助遷徙。
然而他們趕來嚴州需得跋涉萬餘里，一時之間指望不上。
能指望的只有他們帶來的那百餘萬輔軍。
上了高原之後，絕大多數地域都還還算平坦，輜重營已用不到這麼多人。
冰州軍撿取其中願意定居嚴州的民壯就地分田。
嚴州土地肥沃，最終願意留下的，竟高達六十萬人，
此外九黎高山氏，也給了楚芸芸一個極大驚喜。
在嚴州生活的高山氏族，總體人數遠遠超出他們預計。
楚芸芸僅用了二十五天就在嚴州左近召集了九十多萬的高山氏族。
她將其中十七萬青壯，充塞於邊軍各部，又另行編練了十三萬‘高山軍’。
且還有更多的高山氏族在趕來，高山軍的規模持續擴張，預計三月之後，將達到五十萬之數。
邊軍各部中的高山戰士，也將達到八十萬之巨。
這些高山部族，實是高原上的絕佳兵源。
他們身高近丈，體型幾乎直追巨靈，身手卻極其敏捷，更勝常人。
高山戰士幾乎都有著一身巨力，且能在高山之上健步如飛。
又因生活北方，易於取得秘藥的緣故，大體都有八品修為。
只要配備上佳的戰甲兵器，就是一支精銳之師。
楚芸芸還從鐵州與幷州各地‘搶’來了四十七萬罪軍。
實則是二州的邊軍上層有意援手，暗中放水。
其成員多是觸犯軍法的軍人，罪不至死的江湖要犯，或是建元帝登基以來幾樁謀反大逆案牽涉之人，被髮配邊疆苦役。
楚芸芸對這些罪軍其實也有些顧慮。
不過將之用在嚴州高原，征討巨靈異族。
只需謹慎使用，問題不大。
楚芸芸已將其中部分謀逆案的罪軍免罪，對罪軍掌控如臂使指。
此外還有高達五十四萬人僕從軍，都是嚴州本地的族裔。
他們或是被巨靈欺壓太狠，或是心存投機之念，在楚芸芸攻入高原之後，陸續投效於楚芸芸軍前。
這些僕從軍都自帶兵甲軍械，也無需軍餉。
除了需供應糧草，許諾一些耕田草場之外，其餘都不用操心。
更有高達十數萬的江湖武修蜂擁前來，想要用巨靈的人頭，從‘鎮北大將軍府’換取晉升秘藥。
當然楚芸芸最重視的，還是那一百萬新編軍馬。
就在這一個月內，所有新軍也陸續登上嚴州高原。
他們的將官至少有六分之一出自於鐵山秦氏，或是與秦氏有關。
楚芸芸對他們信任有限，不準備將新軍用於鎮守地方。
可若是過早的將他們推上戰場，未免太不負責，
幸在北境武德充沛，新軍兵員素質極佳，也是全員八品。
只要稍稍演練一下戰陣配合之法，就可有模有樣。
楚芸芸為讓他們快速成軍，省去了許多訓練專案。
比如大軍陣戰之法。
不過她從不指望巨靈與他們大軍決戰，暫時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就在楚芸芸揮師攻入嚴州之後第四十天，她在嚴州轄下之軍，已悄然膨脹到四百七十餘萬之巨。
楚芸芸還藉助術師之力，在天霖與上田二郡修築了兩大堅城，三十六座軍堡，用於控扼要地
就在這一天，北境大軍再次大舉西進。
楚芸芸以六十萬高山族的老人婦孺，加上六十萬分田後的輔軍民壯，鎮守天霖與上田二郡。
這百餘萬人全民皆兵，戰力不俗，
其餘諸部則全軍出征，繼續往西南方向掃蕩前行。
他們拉開了一張巨大的羅網，南北張開三千餘里，就如篩子一般，篩掉沿途所有的巨靈，所有的反抗勢力，將巨靈與翼人族等等，往西面方向驅趕，
沿途所向披靡，勢不可當。
不過因嚴州地域過於廣大，地形複雜，北境大軍無可避免的持續分兵。
一開始諸將還勉力控制，讓所有偏師規模不低於萬人，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
各部分兵時越來越捉襟見肘。
※※※※
無相神山金頂，楚希聲看著手中的一團黑色霧氣，眼神凝重：“這確是源自於姬陽的屍毒，只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又生出了些許變化.”
‘三遲居士’任笑我皺著眉頭，眼中蘊著怒火：“他們多半想要在這基礎上改良，正在鐵壁山脈附近挑選人煙罕至的村莊，大規模的試毒.”
這次的調查任務，任笑我不但親身參與，更是總掌之人。
他在鐵州那邊，見到了一些慘不忍睹的情景，故而怒恨之至。
‘遮天劍聖’麥丹書聽聞此事，也是驚怒不已：“不周山巨靈是意欲何為，他們又要掀起一場新的屍災？”
他曾經歷過一次屍災，記憶深刻。
‘袖裡乾坤，神印翻天’沈源則捻著鬍鬚，若有所思：“可見不周山籌備已久，若被他們得逞。
這次屍災浩劫，怕是遠勝於前.”
人族雖只經歷了二十八代‘望天犼’，期間爆發的大型屍災卻達七百餘次。
幾乎每隔五六百年，就會有一次屍災浩劫。
所以哪怕普通人，對屍毒都有一定的抗性。
即便屍毒入體，也不一定演變為毒屍。
然而這此不周山準備打造的二十九代‘望天犼’，已從姬陽那裡獲取了源於初代‘望天犼’的屍毒。
當今之世，離玄黃始帝的年代已達三十六萬餘載。
現在的人族，對初代屍毒的抗性必將低到極點。
“就我們調查的幾個村莊來看，那些村民一旦屍毒入體，屍變的機率很大，達到四成之巨。
即便沒有屍變，也會變得虛弱，所有氣血，功體，真元等等，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任笑我神色凝然，語調陰冷；“弟子無能，我們除了抓到十幾個被他們僱傭來的術師，至今都沒有尋到那些巨靈的蹤跡。
我懷疑鐵州官府可能有人為他們提供掩護，否則他們的試驗，不可能瞞到現在，更不可能從我們眼皮底下溜走.”
“即便如此，天聽院也有失職之罪！”
戒律院盧守陽一聲冷哼，眼神不滿：“這些人狗膽包天，竟在我們無相神宗的眼皮底下大規模試驗屍毒，天聽院卻直到四十天前都毫無所知，還得天機閣來提醒，真是豈有此理！”
此時的李長生與素封刀，還在‘無終洋’上搜刮神血。
他們似乎還在打‘群山社稷之神’那條斷手的主意，一直逗留在外未歸。
所以盧守陽被李長生與長老院臨時委任，主持查探‘屍毒’一事。
盧守陽已經在懷疑，天聽院內部是否已被滲透。
在掩護那些巨靈的，只怕不止是鐵州官府。
戒律院正在全力追查此事，清肅天聽院內外。
就在此時，楚希聲的右手驀然升起了一團火焰，將那團黑色毒霧，全都燒灼一空。
他唇角微揚：“還是弟子去一趟吧！我受姬陽所託，好歹得去鐵州看看究竟.”
“這如何使得？”
盧守陽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你現在的情況，能去鐵州？”
“弟子的功體積蓄其實已差不多了，不差這幾天。
且近日正需外出，尋找晉升功體的秘藥。
至於嚴州之戰——”
楚希聲語聲一頓，笑著解釋：“那邊已沒有堅城要塞需要攻打，大規模的決戰也必有前兆，估計短時間內，弟子無需使用睚眥刀的第一式與第二式。
而弟子的‘神鏡天刀’，只要有鏡子，有光線反射的地方就可運用，且可遠及周邊三萬裡，對時間地點沒什麼特殊要求.”
眾人聞言後神色複雜，有欣喜，也有感慨。
他們至今都難置信，楚希聲竟已修成了神意觸死刀的第四式——神鏡天刀!
這一式‘神鏡天刀’威名赫赫，聲威更在‘神意刀心’之上。
睚眥刀君曾親口說過，這是他所創神意觸死刀中，最難修成的一式，甚至難過那兩式誅神極招。
眾人的眼中，更現出了強烈的期待之意。
這鼎鼎大名的‘神鏡天刀’，究竟是何等神威？
楚希聲隨後又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鏡花水月刀：“鐵州其實距離嚴州更近。
何況弟子神意刀心的特性，用來尋人是最好不過了.”
眾人聞言神色微動。
楚希聲的神意觸死刀，可感知任何敵意殺念，且範圍廣達數百里方圓。
在鐵壁山脈附近的荒山野嶺，由楚希聲出手去搜尋那些巨靈，確實比他們更便捷。
“倒也可行！”
盧守陽雙眼微闔，反覆權衡：“我懷疑那些巨靈，早已撤離鐵州。
可如果不確證一番，終究是放心不下。
唯一要小心的，是你沿途的安全.”
盧守陽說到這裡心神微動，抬頭看向南面方向。
那邊有一株高約七百丈的巨大血松，撐開了南北東西都達二十餘里的巨大傘蓋，已經將七分之一個無相山巔籠罩其下。
這變化就發生於數日之前，木劍仙的力量似乎有了極大增長，反饋於人間的化體。
他又抬起頭看向東面。
此時位於他們東面的部分鐵壁山脈同樣發生巨大變化。
那邊幾座山峰的頂部，又多出了一截山峰。
一座由九座山峰組成的巨大山體，赫然壓在了這些山峰上面。
在這九座山峰之上，還有著十八座浮空仙島。
他們隱藏在雲霧當中若隱若現。
盧守陽心緒大定：“罷了，希聲你去走一趟也好，不過得帶上風三，一位巨神.”
這位楚師侄的性情，其實遠比許多人臆想的要更沉穩得多。
※※※※
楚希聲臨行之前，從天聽院拿到了所有無相功三品下秘藥主材的情報。
秘藥進入三品，就沒有品相一說了。
那都是最頂級的靈藥，每一份都彌足珍貴，沒有什麼挑挑揀揀的餘地。
它們的品質實際上也差距不大，對功體對血脈的影響即便有些許差異，也是微乎其微。
不過這些關於三品下秘藥的情報，幾乎無一例外都有著‘傳聞不實’，‘未能確證’，‘可能遷移’，‘危險’與‘極度危險’的標籤。
楚希聲駕馭浴日神舟往鐵州飛行的時候，大略翻看了一遍。
無相功的三品秘藥主材共有十三種之多。
其中九種，是從‘混沌’獸的亞種身上取得。
另有四種是草木之屬，是天地蘊養出來的天材地寶。
只需取得其中任何一種，都能配製出完整秘藥。
然而它們都無一例外，都伴隨著致命的危險。
無相神宗的弟子還必須獨力取得秘藥。
至少過程中不能過於仰仗他人之力，否則會影響諸天秘儀，影響血脈破封的效果。
所以四品往上，修行愈發艱難。
當然這所謂的‘致命危險’，只是就平常的四品武修而言。
對於楚希聲這等修為四品上，戰力就能躋身天榜的蓋世天驕來說，說‘危險’二字都是羞辱。
問題是在鐵壁山脈以南，就沒有什麼三品下秘藥主材的線索。
僅有的七處所在，也是‘傳聞不實’與‘未能確證’的狀態。
楚希聲不由微一搖頭，將這些情報收回袖中。
在七個地方，鐵州佔了兩處。
這次鐵州之行，可以順便過去看看。
如果找不到，就只能等‘屍毒’一事了結之後，去冰州，嚴州，霜州這些地方去找。
一份三品下階位的秘藥，應該還用不著遠行中土。
其實嚴州西面的‘寒州’與‘冽州’也有。
不過那邊是巨靈的地盤，由另一個巨靈大族‘元羿族’佔據。
‘元羿族’傳聞是‘弓神’天羿的後代。
他們的身形接近人類，最高不過兩丈，矮的只有一丈多一點，與九黎高山氏差不多。
所以上古年代，‘元羿族’常與人族通婚。
傳聞‘元羿族’也被諸神詛咒，尤其是陽神太昊一系，祂們恨極了弓神天羿的後裔。
他們體內也有著血脈封禁，只是程度較輕。
且元羿族有弓神天羿的血脈，極其擅射。
他們全族老幼都能開百石勁弓。
元羿箭陣威名赫赫，令人族將士談之色變。
寒州與幷州接壤，那邊是歸元劍派的地盤，是無相神宗的死對頭。
楚希聲這人惜命的很。
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絕不會去死對頭的地盤上亂晃。
“前面就是鐵州天壁郡了.”
狂劍風三立在浴日神舟的舟頭處，面色狀似冷漠的俯視著下方：“主上準備先出何處開始？”
楚希聲沒有立時答話，他凝神觀察了風三一眼。
他發現風三神色看似正常，瞳孔卻缺乏焦距，神智似也有些恍惚。
楚希聲心緒微動，眼神怪異：“風先生你現在還好吧？我看你最近幾日，似有些魂不守舍？”
就在十數日前，術師院大長老知非子奉長老院之命興師動眾，對‘無上劍心’夏白石施展了天罡法‘夢幻泡影’，加固了他的意識封禁。
這次與一開始封禁夏白石記憶的‘欺心誑神’之術不同。
不但術法不一樣，層次不一樣，參與的術修更多，效果也天差地別。
光是參與的一品術修，就達到了十四位之多。
除了術師院總計十三位手持‘萬法源戒’的二品術師之外，知非子還請來了新鮮出爐的太微宗主羅漢宗。
羅漢宗首次得知狂劍風三的真正身份，當時就匪夷所思，驚訝的不得了。
知非子更投入巨資，佈下了一座規模巨大的法陣，將一品天罡法‘夢幻泡影’，推升到近神層次。
長老院的邏輯很簡單。
就最近的情況來看，給夏白石更換記憶的效果似乎還不錯。
這位破碎的道心，明顯有了恢復的跡象。
既然效果好，就得再接再厲。
且最好是一步到位，將記憶封印加強到近神層次。
這可以為‘無上劍心’功體的更進一步騰出空間。
夏白石在一品上的階位，道心有著巨大破綻。
可待他晉升超品，這破綻就未必還能困擾夏白石。
楚希聲卻覺度支院的郝秋風大長老與風三之間可能有著一定的‘姦情’。
以郝秋風的摳門吝嗇，居然能同意這麼荒唐，且耗資如此巨大的方案，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此事他也是受益人，自然樂見其成。
這夢幻泡影一經施展，楚希聲就不用在風三身上使用‘近墨者黑’神通卡了。
每當他用‘近墨者黑’神通卡標記風三，楚希聲腦海裡面都會出現‘目標已超過思維染化的極限，是否繼續使用’的提升。
簡而言之，就是與計錢錢一樣，已經黑到發紫了。
“我還好，好得很，只是不知何故——”
風三似乎不知該怎麼說，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我最近使用‘如意隨心劍’，感覺我的劍力，莫名其妙的就強化了不少。
怎麼說了，更強大，更堅固，更隨心所欲，心裡也好像多了一堵牆。
時間就在十二天前，我睡一覺醒來就這樣了，總感覺自己當時好像是錯過什麼？似乎少了一段記憶。
還有！”
風三眼神沉痛，加重了語氣：“我這些天還想起了許多在崑崙山的記憶，尤其許多小時候的經歷。
我真是無法置信，我怎麼能忘了這些?忘了同胞們正在忍受的痛苦？
主上，請你務必答應我，待你的‘神意觸死刀’大乘之際，一定要幫我，幫一幫崑崙人族，哪怕不能讓他們從崑崙山那火坑脫身，也需讓他們日子好過一些.”
楚希聲聞言不由訕訕一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楚希聲忖道知非子編撰的這些記憶，似乎挺真實的。
不過這位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他看著風三飽含期待的眼神，心裡是萬分無奈。
難道真要去做崑崙山人族的救世主？
問題是他跟崑崙山，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都沒。
不過接下來，楚希聲還是整了整衣襟，神色莊嚴道：“答應你沒問題，不過我有條件。
要想我為崑崙山人族出手，風先生的功體必須進入半神之林。
未來風先生升入超品之日，就是我提刀北上之時.”
“好！”
狂劍風三的眼中頓時爆發強光，他伸出了手：“主上你我一言為定？”
楚希聲忖道這真是夠了。
自己是究竟怎麼把自己套進去的？
楚希聲還是硬著頭皮伸出了手，與風三的手緊緊握住：“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要風先生不後悔，楚某也一定言而有信.”
他想風三進入超品之後，說不定就能打破封禁，覺醒真正的記憶，將崑崙山忘到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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