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的進攻軍隊,也是讓楊浩開了眼界,這些人好像是悍不畏死一般,頂著巨大的傷亡,不斷的向前推進。

弓箭的殺傷不經不向熱武器那般密集,已經有一部分奴隸跳入到了冰冷的護城河中,扛著木板朝對岸游去。

只要他們能踏上對岸,他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只要活下來,他們就再也不是卑賤的奴隸了。

對岸象徵著他們的未來。

而如此同時,大齊的床弩也已經裝填完畢,調整了角度之後,將弩箭對準了河中的那些奴隸。

“嗖嗖!”

數支弩箭,呼嘯著飛出。

“噗噗噗!”

只不過準度確實極差,加上這個角度存在著死角,這一輪的攻擊收效甚微,僅僅是損毀了一小部分浮橋而已。

河面上已經被鮮血染紅,浮屍隨著水波起起伏伏,如同水中浮萍一般。

夏啟見此,立刻下令進攻。

“率先登上城牆者,賜封地!”

士兵聞言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嗷嗷怪叫著拿著長戈,揮舞著石斧,扛著梯子朝著城牆的方向衝去。

楊浩見到這一幕,眼皮狂跳。

真正面臨大軍攻城的場面,他才知道是多麼的可怕。

下面的那些人,就像是一群嗜血的螞蟻一般,叫喊著殺向自己。

護城河的作用是巨大的,敵人只能選擇這一處進攻,極大的減輕了其餘方向的負擔。

各部士兵,快速的朝這邊彙集。

滾石檑木。

金汁糞水匆忙的運往這邊。

大夏計程車兵,怪叫著踏過浮橋,根本不管身邊被箭矢射中的同伴,他們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登上城牆,獲取封地。

只要有了封地,那自己就是一方諸侯,即便是小諸侯,也是進入到了貴族的行列。

“放箭!放箭!”

軍官大聲的嘶吼著,頭盔上由於被射中了一箭,顯得有些歪斜。

雙方弓箭手你來我往,只不過敵人的弓箭手在數量遠超大齊這一邊,雖然是自下而上的拋射,佔盡劣勢,但還是勉強壓制住了城牆上的火力,為後續部隊創造了機會。

扛著梯子計程車兵衝過浮橋,飛快的將梯子搭在城頭上,由幾個人個人扶著,其他拿著石斧計程車兵,興奮無比的朝著城頭上爬去。

“推!”

軍官大聲嘶吼著。

城頭的上的大齊士兵,抬著一根木杆將梯子遠遠的推離了城牆。

梯子上計程車兵,慘叫著從半空中掉下,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殺戮在蔓延,讓這一段城牆彷彿變成了修羅地獄。

城牆下方堆積了一層死屍,那些沒死的在屍堆上淒厲的慘嚎著。

一名大夏士兵,就差一步便衝倒了城牆上,只要登上去他便是尊貴的諸侯。

可還就這一步,卻成了天塹,一杆鋒利的長矛刺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抓著刺進他胸膛的長矛,可還身上的力氣如同被抽乾一般無力的垂下了手。

在掉落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個殺死自己的人,那是一個無比的臉,甚至都沒有朝自己這邊看上一眼。

自己就像是此人隨手拍死的一隻蚊子,微不足道。

“砰!”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視線漸漸的模糊,直到他的世界永遠的陷入到黑暗之中。

慘烈的廝殺還在繼續,松已經不知道自己捅死了多少進攻上來的敵人,兩條給胳膊彷彿麻木了一般。

身上早已經被鮮血染紅,只不過這些血卻不是他的。

敵人太多了,在夏啟的人海戰術之下,終於有一處被攻了上來。

登上城牆的那人,也是頗為悍勇,揮舞著兩把石斧逼退了圍上來計程車兵。

僅僅是這麼一個耽擱,便有更多的敵人順著這個缺口湧了上來。

夏啟見此笑道:“此城已破!”

但是他的笑容還沒消失,便凝固在臉上。

只見那處被攻陷的缺口,瞬間就被敵人再一次的奪回。

痕提著滴血的長劍,挑著一個人頭狂笑不止,剛才便是痕如同戰神附體,帶著自己計程車兵將衝上來的敵人砍殺殆盡,穩住了潰敗的局面。

一劍砍下了那名最兇猛敵人的腦袋,頓時嚇得敵人肝膽俱裂。

痕的勇猛,極大的鼓舞了大齊計程車氣,迅速的填補口,一時間戰況再一次的焦灼起來。

城牆下方的屍體越來越多,進攻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這些敵人終於堅持不住了,倉皇的退離城牆的方向。

夏啟的臉色陰沉,這是大夏最精銳的勇士,數千人非但沒有拿下這小小的城池,反而被敵人殺的丟盔卸甲,陣亡了將近一半人手。

“後,敵人狡詐兇悍,某覺得此城不可強攻!”

姒卞臉色也是難看無比,他想過齊部落有一定的實力,卻沒想到居然這麼強。

面對數千人的進攻,非但沒有被攻破,反而自己這一邊堅持不住了,這樣的實力在防守方面甚至已經遠遠的超過了自己氏族。

他心中對此戰勝負有了一絲不妙的擔憂。

“莘伯可有良策?”

夏啟問道。

“後,某認為還是先將勇士撤回來,吾等再商量對策為好,這樣進攻就是讓族中的兒郎去送死,只會增強敵人計程車氣,對軍心不利.”

“後,某認為莘伯所言有理.”

各路諸侯勸說夏啟退兵,夏啟也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好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看著敵人開始撤退,城牆上,頓時爆發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不可一世的諸夏聯軍被打退了,這對大齊計程車氣影響是無比巨大的。

即便是自己這一邊也是傷亡慘重,不過好在第一天已經堅持了下來。

而且也證明了,敵人並非強大到不可戰勝。

敵人的雖然退去,但戰爭還未結束,贏得了一絲喘息之機的大齊,匆忙的打掃戰場,將陣亡士兵的屍體運下城牆。

民夫們將堆積在城內的滾石檑木運上城牆。

疲憊計程車兵們癱坐在城牆上,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地面,眼神有些呆滯。

空氣中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與金汁糞水的騷臭味,讓人聞之慾嘔。

城牆下,那些還沒死透的敵人,低聲的哀嚎著,與那些死亡的人相比,他們的命運無疑更加悲慘。

只能在這屍堆中默默的等待著死亡,現在他們更希望上面的敵人能射自己一箭,結束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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