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表情,官員已經見怪不怪了,那些來到長安城的小部落之人,有的反應比他們還要誇張。

拿著用獸皮包好的粟米,二人走出雜貨鋪後還沒有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松見二人出來,走了過去道:“可換得米?”

臾見來人是松,看了看懷中沉甸甸的米,喃喃道:“換。

換了.”

“不知兩位在這城中可有住處.”

“我二人今日剛到長安城,還未有住處.”

松聞言,笑道:“城中有一處地方喚作客棧,如果你二人沒有住處,便可暫時先住在那裡.”

“客棧?臾多謝貴人指點,吾能在此處遇到貴人一定是神明庇護,不知貴人如何稱呼,今後吾必定報答貴人之恩.”

臾感激道。

松道:“我叫松,感激就不必了,這已經是下午了,你還是先安頓下來為好,到了晚上,城內是不允許隨意走動的,沒找到住處,只能睡在城外了.”

臾看了看已經偏西的太陽,點點頭同意了松的建議。

客棧在朱雀北街,近鄰著北城門,與其說是客棧,倒不如說是一堆帳篷的集合體。

住在這裡沒十天就需要一枚銅錢,以大齊的物價,這個價格已經十分的昂貴了。

不過為了不至於住到城外,臾只好忍痛,用米作為抵押,同蔑各自租了一座帳篷,在長安城安頓了下來。

客棧裡很是冷清,二十餘頂帳篷,算上他們兩個也緊緊是住了五六個人而已。

松與臾的交談中,瞭解了他的來歷,心中將其引薦上去的信心更足了許多。

這樣的猛人,只要引薦成功,便是一筆功勞。

只不過松沒有急著對臾說起這件事,幾人閒聊一陣,頓時升起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而臾也從松的口中瞭解關於大齊的一些資訊,僅僅是隻言片語,便讓臾感覺到了這個部落的強大,就連那傳說中的夏後也敗在了大齊軍隊的手中。

聽著黑皮將那次戰爭吹的天花亂墜,更提到了軍功授田一事,羨慕的臾眼睛都快噴火了。

“時候不早了,軍法嚴厲,吾等必須要在天黑前返回軍中,臾兄弟,你和你這個幼弟,想要在長安城居住,一直住客棧是不行的,你說你是個獵手,這幾天你不妨去林中捕獵猛獸換取銅錢,在城中或者周邊的村子建造屬於自己的房子才是正經.”

聽著松的建議,感激了一番,只不過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松見此,道:“臾兄弟可有話要說?”

“吾能否加入大齊的軍隊,楊村距離長安城遙遠,如果吾成為軍人,立下功勞,我希望能讓吾的族人過的好一些.”

臾蔓延期待的看著松。

只不過松卻嘆口氣,”吾也只是個小小的伍長,這徵兵一事,不是吾能決定的,這樣吧,等吾回去將你的事情同上官說上一說,如果能成,吾便來告訴你.”

臾聞言用其部落最尊貴的禮節感激著松。

楊浩這幾天很忙碌,自從研究出白板和炭筆之後,以前很麻煩的事情現在變得簡單了許多。

除把工工整整寫好的千字文寫在白板上,讓工匠拿去鑿刻之外,有了這中較為方便的書寫工具,楊浩準備做一件大事。

從一格格物愛好者,陡然變成了文學愛好者。

四五米長一米多寬的白板,足夠讓他寫下一個流傳千古優美故事。

沒錯,楊浩就是在寫故事,而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名字叫姒啟。

如何往夏啟身上潑髒水,楊浩思考了很多辦法,但以這個時代資訊的傳播手段,很多辦法都沒有實際的價值。

最後他想到了戲子,利用戲劇這種藝術形勢,生動形象的將他故事中夏啟的齷齪事表現出來。

楊浩的文筆很一般,費勁了腦汁,才將夏啟描寫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人見人厭的臭狗屎。

看著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楊浩很滿意。

之前他覺得自己是愛因斯坦,當他創作完這故事後,他覺得自己可以比肩莎士比亞。

反覆的閱讀了幾遍,修改了幾處不完美的地方,楊浩將這數千字的故事,用小刀刻在竹簡之上。

用戲劇這種藝術形式,除了能將夏啟黑的體無完膚之外,也能豐富大齊百姓業餘生活。

只要利用好了,這就是洗腦神器,用聲情並茂的演出,來宣傳大齊的各種思想,比他楊浩滔滔不絕的講訴要有效的多。

普通人也許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隻要是智商正常的人,富有感染力的故事,即便是心中的感受不能用複雜的詞彙說出來,也能用自己的方式來理解其中的含義。

當然楊浩準備組建的演出團,是不可能到諸夏部落去得瑟的,不過去他的盟友東夷各部落宣傳一下,他還是很樂意去做的。

他很期待,當夏啟得知自己被描述成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時,表情該是多麼的精彩。

楊浩舒舒服服的坐在竹椅上,欣賞著自己的這篇大作,搖頭晃腦的如同古時的老學究一般,口中時不時的還蹦出兩句酸詩出來。

只不過侍衛的出現,將他從悠哉悠哉的狀態中打斷。

“啟稟首領,任仲求見.”

“哦,他來了,難不成是有人拉開了那張強弓?”

楊浩喃喃自語。

“喚他進來吧!”

任仲進來後,對楊浩以弟子之禮拜之,雖然他本質上還不是齊人,但楊浩特別允許他能夠進入大齊學府中聽課。

那些玄而又玄的文字,和數學之時,讓他對楊浩的學識驚為天人,在楊浩面前,不敢以平等身份面對楊浩。

由於他不是大齊的正式官員,便不能向其他人一樣以屬下自稱,而是如同長安城的孩子稱呼那些教學的官員一般,稱楊浩為先生。

“師,那百斤強弓今日被人拉開了.”

“何人?士兵還是平民?”

任仲搖了搖頭“都不是,拉開此弓之人乃一小部落之人.”

“哦,小部落之人,有趣!”

楊浩聞言不由得來了些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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