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薇看著門口的少年,心臟,不由得一緊。

她伸手,拉住他修長的手指。

下一秒,她被少年推進房間。

她的後腰,磕到玄關的櫃子上,一陣疼痛。

她抬起頭,正要朝少年看去,少年突然像頭髮怒的小獸,抬起她下巴,朝她吻了過來。

周語薇心跳的速度,猛地加快。

“唔,席予墨,你做什麼?”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用力啃咬她的唇瓣。

周語薇被他咬痛,雙手抵上他清瘦的胸膛,想將他推開。

但他手臂一伸,直接將她抱到櫃子上。

他朝她貼近,另隻手禁錮著她腰身,讓她動彈不得。

少年在她脖頸間喘著粗氣。

周語薇心裡咯噔了一聲。

他好像在生氣。

可是,他生什麼氣呢?周語薇回想了下,自己好像沒有做出什麼讓他生氣的事吧?周語薇抬起手,碰了下他紅紅的耳朵,“墨墨,你怎麼了?”

少年抬起頭,清黑的眼睛泛著一絲猩紅。

“你以後要相親.”

他說的是肯定句。

周語薇長睫顫了顫。

算是明白,他為什麼過來了,卻不按門鈴了。

她和季修在溫泉池裡的談話,他都聽到了。

周語薇緊抿了下唇瓣,並不想騙他。

“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

聽到她的話,少年突然往後退了一步。

那一步,讓周語薇的心臟,驟然緊縮。

她伸手,拉住少年的手。

“墨墨,我們現在很開心快樂不是嗎?人生最重要的是當下,以後幾年的事誰說得準呢?”

周語薇承認,當初見他第一眼,是見色起意。

可接觸下來,她是真的被他打動了。

他很好很好,她想要將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可是她明白,唯獨給不了婚姻。

席予墨看著眼前明豔動人的女人,他薄唇抿得緊緊的。

好半響,他才聲音沙啞的問出一句,“我們,沒有將來是麼?”

周語薇握緊他的手,“你還年輕,我又比你大三歲,過幾年我都三十了,你也沒什麼好喜歡的不是嗎?”

少年從她手心中抽回手。

垂下眼斂,掩住眼底黯淡的情緒。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所以,你也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思.”

周語薇聽到他這樣說,情緒也有些崩不住了。

“席予墨,你覺得我是玩嗎?我很喜歡你,你難道感受不出來嗎?”

“你才十九歲,難不成你就想跟我結婚了?”

這個年紀的男孩,誰想過婚姻的事情?誰不是過好當下?少年重新抬起眼睫看向她。

清雋的輪廓繃得緊緊的,臉色青白,“如果,我說想過呢?”

周語薇怔住。

她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會想那麼遙遠的事情。

她的眉心緊擰,太陽穴開始疼了起來。

“看來今晚我們沒法在一起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想與他起爭執,她從櫃子上跳下來,準備走進房間。

少年擋到她身前,不讓她離開。

周語薇看著他陰冷下來的面色,深吸了口氣後說道,“你還小,不知道婚姻代表了什麼.”

“所以,你只是想睡到我.”

周語薇感覺一口氣堵到了胸口。

“我對你怎麼樣,你難道不清楚?若只是為了睡你,我有必要那麼用心?”

不待他說什麼,她又說了句,“若是你覺得委屈了,以後就守好自己的身體,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的.”

少年清黑的眼睛直直盯著她,“你這樣,和邵雨嫣有什麼兩樣?”

他這話,直接戳到了她內心深處。

讓她又疼又氣。

他居然說她和邵雨嫣沒什麼兩樣?周語薇臉色鐵青,她手指指著房門口,“我不跟你結婚,我就是和邵雨嫣一樣?我們在一起後,我逼迫你做過什麼?我強迫睡你了嗎?沒有吧!”

“既然在你心裡,我一心只想得到你身體,那我現在就把話說清楚了,以後我不要了行嗎?趁現在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趕緊捂好自己,別讓我這種無恥的女人沾了你的便宜!”

“又或者,我們到此為止!”

周語薇的眼眶,紅了一圈。

少年削瘦的下頜緊繃著,他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越過她,拉開門離開。

聽到門被砰的一聲甩關上,周語薇的身子,突然一陣發軟。

她身子緊靠在牆上,眼眶酸脹得厲害,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了拳頭。

她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很想衝出去追上他。

告訴他,她真的很喜歡他,可是她的婚姻,沒辦法自己做主。

但是她僵怔在原地,沒有動彈。

纖細的身子,沿著牆壁,緩緩滑下。

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淚水,從眼角落了出來。

今天,似乎是不太美妙的一天。

……席予墨走出酒店後,他回頭看了好幾次。

他告訴自己,只要她追出來。

他可以原諒她的不結婚——可是,她沒有追出來。

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她說的那句‘到此為止’,他臉色一片青白。

席予墨走得很慢很慢,明明到住的酒店只需要幾分鐘,他卻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回到房間時,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他剛進去,顧恆就將燈開啟了。

席予墨抬起手,擋了下泛紅的眼眶。

顧恆看著回來的席予墨,他眼裡滿是訝然。

“你不是去找薇姐了,怎麼這個時間點還回來了?”

顧恆一臉八卦的從床上跳起來,“跟薇姐那啥了吧?”

不過薇姐也太不體貼了吧,居然半夜三更,還讓席予墨回來了!難不成是席予墨的表現讓薇姐不滿意?“需要我介紹男科醫生……”顧恆話沒說完,席予墨突然挪開擋在眼睛上的手。

顧恆看到他眼裡的猩紅,他怔愣了一下,好半響說不出話。

席予墨回到自己床上,清瘦的身子倒下去,將被子蒙蓋到了頭頂。

顧恆摸了摸鼻子,意識到不對勁。

他和薇姐沒有度過美好的一夜?顧恆想要找席予墨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關了燈,重新躺到床上。

第二天顧恆醒來的時候,沒有在旁邊床上看到席予墨的身影。

他的黑色揹包,好像也不見了。

難道,他提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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