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粟歌的話,南宮曜面色微微沉了下來。

身上的氣場,驟然變得冷凝,四周的空氣,仿若被凍結住了一樣。

看著南宮曜嚴肅冷沉的面色,秦南培隱隱感覺到,這是主君即將動怒的徵兆。

但是為了維護粟歌,秦南培還是站出來說道,“主君,粟歌對工作上的事務還不太熟,若您還有什麼,儘管問我就行.”

看著粟歌和秦南培互相配合,十分默契的樣子,南宮曜黑眸幽沉深暗了幾分。

“怎麼,你們是打算公然違抗我命令了?”

帝王之怒,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住的。

粟歌知道逃不開,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私人的事牽連到秦南培,她側頭對秦南培說道,“南培哥,你先出去吧!”

這是辦公室,她相信南宮曜是知道分寸,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秦南培有些擔憂的看了眼粟歌后,還是出去了。

畢竟是主君,沒有人敢輕易違抗他命令。

秦南培出去後,辦公室裡就只剩下粟歌和南宮曜。

南宮曜看著冷眉冷眼的粟歌,微微挑了下劍眉,“怎麼,我來了,你連杯水都不願意倒了?”

粟歌轉身,跟他倒了杯茶。

她沒有直接遞給他,而是直接放到辦公桌上。

看著她一副一點也不願意與他有任何肢體接觸的樣子,南宮曜有些好笑,“現在避我如洪水猛獸了?”

粟歌不喜歡他這樣的態度。

離婚了,反倒用這種暖昧的口吻跟她說話,他是有病吧!“南宮曜,既然是聊私事,我也直白點跟你說,不論你過來是什麼目的,以前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的恩怨糾葛,在我離開王室的那一刻起,就一筆勾消了!”

南宮曜盯著粟歌看了幾秒,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

粟歌一眼就認出,那是多年前他送給她的那一枚。

南宮曜指腹輕輕摩挲著玉佩,垂下深眸,嗓音低沉喑啞的道,“粟歌,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

“這枚玉佩原本屬於你,卻被粟雪拿走,這些年,我是眼瞎將魚目當珍珠,給你造成了巨大傷害,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

聽到他突然對她道歉,粟歌有些訝然。

他這個向來桀驁冷傲,不肯輕易向人低頭。

更別說是道歉了。

以前她也幻想過,若是有一天,他突然發現他愛上了她,想到曾經對她的所作所為,他向她道歉懺悔就好了。

可真正到了這一天,她感覺內心並沒有任何欣喜與波瀾。

他知道了又如何呢?若不是阮阮查出真相,他估計一輩子也不知道吧!難道他一句道歉,就能抹掉他這些年對她造成的內心的創傷嗎?不可能的!粟歌唇角勾起濃濃的嘲諷,“沒必要低下你高貴的頭!”

聽到粟歌的話,南宮曜瞳孔狠狠一縮。

從她這句話中,他能感受到她對他有多恨!“粟歌,是我辜負了你的一片深情,如果可以,我想用餘生來彌補!”

粟歌冷笑著往後退了幾步,“快別了吧!主君,你不是要封粟雪為梨妃,還要她替你生孩子的嗎?”

“哦,就因為你知道自己弄錯了曾經幫過你的人,你的感情就變得這麼快?”

那如果曾經幫他的,也不是她呢?他是不是立馬就會去喜歡那個人呢?他的這種感情,完全是建立在恩情的份上,一點也不是純粹的喜歡和懺悔。

粟歌想了想,還是自己的失敗吧!嫁給他那麼多年,沒有得到他絲毫的青睞。

即便現在等來了他一句道歉,也是因為他得知她曾經是他的恩人。

粟歌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道歉!“你說完了?沒事的話,我可以出去了嗎?”

粟歌的反感與疏離,讓南宮曜心裡,有種被螞蟻啃噬的疼痛感。

其實回想這幾年的婚姻,他並不是對她完全沒有感覺。

只是當年他處在困境中,有一隻素白的小手,朝他伸出援助之手,就像一個快要沙漠渴死的人,突然遇到了好心人的一壺水。

他活過來了。

心裡想著長大後,要報答那個女孩,要儘自己能力給她最好的一切。

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在心裡有了那樣的決定,他就會那樣去做。

他以為那個女孩是粟雪,他將她接進宮,想要給她最好的一切。

確實動過讓她生下小儲君的念頭。

可是,每次跟粟雪太過親密的時候,他腦海裡總會浮現出粟歌的身影。

那時他壓制著自己的思緒,不讓自己多想。

因為若是他多想了,便會覺得自己背叛了曾經救過她的女孩,辜負了那份恩情。

粟歌看著面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南宮曜,她轉身,準備離開。

但是才走一步,手腕就被男人用力拉住。

粟歌還沒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被他強行拉進了懷裡。

她跌坐到了他如方磚般遒勁的大腿上。

粟歌雙手抵上他肩膀,睜大美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離得近了,她能清晰聞到他身上馥郁而陽剛的男性氣息。

粟歌像是觸電了一般,立即想要從南宮曜身上站起來。

但南宮曜怎麼可能輕易讓她離開?他大掌掐住她纖細的腰肢,緊緊將她扣在懷裡。

“最近是不是沒有吃好,瘦了.”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帶著莫名的磁性與蠱惑。

粟歌頭皮一陣發麻。

“南宮曜,你別噁心我了好嗎?”

粟歌使出全身力氣,強行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她站到辦公桌邊,美眸厭惡的瞪著他,“離婚了就各自安好,糾纏不清,不符合你的風格!”

“還有,當年我幫你那事兒,就當是餵了狗吧!”

誰的青春沒餵過狗呢?南宮曜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

粟歌不想再與他多說一句,拉開辦公室的門,快步離開了。

秦南培擔心粟歌,一直等在外面,見她出來,關心的問,“沒事吧?”

粟歌擺擺手,“我去救援中心了,晚點回.”

“歌兒……”“你自己好生接待主君.”

秦南培看著女人氣沖沖的背影,連帶著,她好像對他都有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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