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歌回過神,使出渾身力氣將南宮曜推開。

她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同房。

南宮曜見粟歌用力反抗,他皺緊了眉頭。

長指掐住她下頜,“矯情什麼,這不是你想要的?”

粟歌直視著南宮曜深黑的眼眸,“我最想要的是跟你離婚,既然你已經有了粟雪,還將我留在身邊做什麼?”

昨天看到那份離婚協議,南宮曜並沒有真正放心上。

他覺得她是在故意用手段引起他注意。

但這會兒,她仍舊提離婚的事,這讓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南宮曜從床上起來,他將襯衫重新穿到身上,一邊係扣子,一邊目光幽深地凝視著粟歌。

“多少人想要坐上王后之位,你可知道?”

粟歌當然知道。

可是成為了王后之後,得不到寵愛,獨自生活在冷冰冰的宮裡,還要配合著他演夫妻恩愛人設,時間長了,她也會累。

粟雪的到來,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吧!從小就愛慕他,二十幾年了,當年他淪落到邊境,生死不明,她還抑鬱過一段時間。

可現在回想過往,她覺得自己挺幼稚的。

“南宮曜,但凡我對這裡還有一星半點的留戀,也不會提出離婚.”

南宮曜盯著粟歌看了幾秒,薄唇突然勾起冷冽的弧度,“既然如此,你親自去說服你父親,別讓他覺得我坐穩主君之位了,又將你一腳踢開!”

“只要我父親同意,你就同意是嗎?”

南宮曜冷聲道,“自然,我從不會勉強一個女人.”

不是不會勉強,而是他從來沒有愛過她吧!所以,她去與留,他都不會放在心上!“好,我會盡快與我父親溝通的!”

南宮曜沒有再說什麼,撿起西裝外套,大步離開。

南宮曜離開王后寢宮後,來到了梨苑。

粟雪坐在客廳沙發上,正拿著手帕抹眼淚。

看到南宮曜高大的身子朝她走來,她微微扭過頭,一副生氣不想理他的樣子。

若是以往,南宮曜定會耐著性子哄她。

可現在,南宮曜站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半點要哄她的意思。

南宮曜的視線,停留在她細腕的玉手鐲上面。

“手鐲是粟歌母親的遺物吧?”

聽到南宮曜的話,粟雪狠狠一怔。

她抬起頭,看向南宮曜深沉冷硬的輪廓,一時間,覺得有些陌生。

“曜哥哥,你信了粟歌的話?她是嫉妒我受寵,才會……”“她從未在我面前說過你什麼.”

南宮曜眯了眯眼眸,“你不說實話,我會去查.”

粟雪長睫顫了顫,她將玉手鐲取了下來,“是,是粟歌母親生前的,你拿回去還給她吧!”

南宮曜接過手鐲,看著梨花帶雨的粟雪,他眉頭緊皺起來。

當年,他被冤枉成不是老主君的種,老主君將他幽禁了起來。

他從一個受寵的儲君變成了一個連階下囚都不如的廢物。

宮裡的宮女、侍衛都可以欺負到他頭上來。

那一年,鵝毛大雪,他又冷又餓,趴在高高的圍牆下,絕望的呼救。

但是沒有人理他。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餓死的時候,一隻纖細的小手,從牆角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伸了進來。

她給他塞了幾個巧克力。

他問她叫什麼,她也不說話。

只不過,自那以後,她每天都會風雨無阻的過來給他送東西。

後來,他才知道,她叫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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