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正文卷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忠君愛國周元朗如果說沈毅取下山東河南兩省之後,將這場北伐從劣勢轉變成為了優勢的話,那麼到現在,經過這一場戰事,先前一場場戰爭,一次次勝利積攢下來的優勢,終於轉變成為了勝勢!

有了這一場大勝,建康城裡那些還在舉棋不定的官員以及權貴們,從今天開始,不會再對北伐質疑哪怕半個字。

有了這場大勝,即便現在南陳的財政壓力巨大,甚至國力也到了難以為繼的邊緣,但是這場北伐,陳國也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打下去。

這就是沈毅為什麼在戰果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就急著給建康報捷的原因,因為他在前線打仗,後方的壓力也著實不小。

簡單來說,就是朝廷是真的沒錢了。

老實說,如果不是沈某人早年弄出來的市舶司以及琉璃廠,這場戰事早就打不下去了。

這場大勝傳到建康,如果說從前北伐是靠沈毅和洪德帝兩個年輕人挑起,兩個人維繫,那麼從這場大勝之後,大陳朝廷裡的所有人,都會堅持這場北伐。

而與此同時,在此長彼消的情況下,北齊本就艱難支撐的朝局,在這一場大敗之後,將會更加難以維繫。

雖然,究其戰果,到最後齊人也不過是兩三萬的傷亡而已,遠沒有先前山東之敗,河南之敗,太原之敗來的傷亡巨大。

但是這一次大敗,是在正面戰場上,是在北齊傾注了幾乎所有國力的情況下,是在諾勇,將大部分兵力投入進去的情況下,被淮安軍虛晃一槍之後,狠狠地啃了一口。

在這之後,且不說諾勇還能不能擔任這個主將,就算諾勇依舊能夠掌兵,他在面對淮安軍的時候,也一定會比從前更加小心翼翼,更加畏首畏尾!

尋常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是作為參與了整場戰事,並且每天接受到大量戰場資訊和燕都資訊的沈老爺來說,他很敏銳的感知到了這個節點。

而且,感知非常強烈。

凌肅站在沈毅身後,並沒有太理解沈毅話裡的意思。

因為,在整個北伐的過程中,不管是凌肅還是蘇定,亦或是薛威,他們都只負責自己負責的一部分,也只能看到整個戰事的區域性。

他們很難透過區域性,感知到戰事整體,具體進行到了哪一步。

不過,凌肅從來不是什麼多嘴的人,他也只是認為,沈毅在說一些鼓舞人心的話,因此微微低頭道:“沈公,諾勇被他們的人接應走了之後,齊軍便沒有再繼續猛攻了,現在,最前線雖然還有一些接觸,但是雙方都在後退,您看,咱們下一步應該怎麼打?”

沈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示意凌肅也坐下,然後他笑著說道:“這個當口,我要是諾勇,我回歸本陣之後,一定不會停止進攻,而是趁著敵人全軍盡出,狠狠撲上去,一直打到底,直到把損失給打回來,或者打到敵人,退回到城池之中。”

沈毅低頭喝了口水,眯著眼睛說道:“這種決斷並不難做,薛威都能想的出來,諾勇卻直接後撤,說明他已經嚇破膽了。”

凌肅也低頭喝了口水,沒有接話。

沈毅這會兒,心情高了不少,他對凌肅笑著說道:“凌將軍,如果你是諾勇,在這個時候你會如何做?”

凌肅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後微微搖頭:“末將不知道。”

他看著沈毅,回答道:“末將與蘇將軍,都不會把自己陷入諾勇如今這個境地。”

沈毅哈哈一笑:“是了,你們比他穩當的多。”

說到這裡,沈毅緩緩說道:“派人跟在他們身後追一追罷,不求什麼戰果,把他們攆的遠一些就行,如果齊人回頭,那咱們也不用迎戰,掉頭回來就是。”

凌肅默默點頭:“末將這就去安排。”

沈毅“嗯”了一聲,叮囑道:“記得把戰損,儘快統計出來,我要報到朝廷那裡去,咱們朝中的那些老爺們,膽子也不大,很需要這場大勝來壯膽。”

凌肅再一次低頭。

“是。”

沈老爺考慮了一下,繼續說道:“蘇定那邊的情況,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也不跟你囉嗦,你這幾天跟他聯絡聯絡,看看左路軍那裡是個什麼情況,你們兩個人先商量商量後面應該怎麼打…”

沈老爺神色平靜,定下了調子。

“咱們要繼續北上了。”

凌肅呼吸急促了一下,低頭抱拳:“沈公,劉明遠他們,現在到了哪裡?”

“具體不清楚,不過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天津了。”

沈老爺笑著說道:“這種事情,你可以給劉明遠他們去信嘛,我給你們都分了邸報司的人,你們可以互相聯絡。”

凌肅低頭道:“是。”

他抬頭看向沈毅,臉上也難得露出了笑容:“沈公,劉明遠動手的時候,末將想,咱們就可以大舉揮師北上了。”

…………

滄州城。

徵南軍駐地迎來了一個新的客人,一個一身破爛衣裳,赤足麻衣,以黑巾裹臉的漢子。

這漢子,憑藉著一塊不怎麼起眼的腰牌,一路過關,來到了徵南軍最核心的位置。

一身青衣的周公子周元朗,親自走到門口迎接,見到這漢子的打扮之後,直接愣在了當場,幾乎不敢認了:“兄…兄臺?”

這漢子揭開了裹臉黑布的一角,聲音沙啞:“先生,是我。”

周元朗這才鬆了口氣,二話不說,拉著這漢子到了一間密室,先是讓兩個侍女給他洗了澡,又給他換上了一身新衣裳。

這漢子這才恢復本來面目,周元朗拉著他在密室坐下,感慨道:“先前聽說,兄長可能戰死在了太原,我心裡一點都不相信,今日一見,兄長果然還在人世間。”

“不過剛才,便連我也幾乎不敢認了。”

“沒有辦法。”

這人正是與周元朗共事過一段時間的大將軍圖遠,圖大將軍低頭喝了口水,但是嗓音還是有些沙啞:“家裡人有些在燕都,有些在老家,我無緣無故離開戰場,這會兒絕不能露面。”

“否則,家小恐怕都難以活命。”

他看向周元朗,開口道:“我原先知道先生還有周大將軍在河間,便喬裝打扮,從太原一路走到了河間府,到了河間才又聽說,徵南軍轉移到了滄州。”

“便一路尋了過來。”

周元朗給他添了杯水,感慨道:“兄長吃大苦頭了。”

“太原一戰,小弟在河間的時候就聽說了,那伊靈阿,真是愚蠢至極!”

提到“伊靈阿”這個名字,圖遠悶哼了一聲,咬牙切齒:“我多次勸他,他一點也聽不進去我說的話,要不然,山西何至於爛成這個樣子!”

“朝廷,真是用了一群酒囊飯袋!”

說完這句話,他抬頭看向周元朗,又低頭道:“先生,我現在是哪裡也去不得了,家裡去不得,燕都更去不得,只有隱姓埋名,請求先生收留了!”

“兄長這話就見外了。”

周元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兄長隨便換個名字,今後就在徵南軍中就是。”

圖遠低頭道了聲謝,然後問道:“先生,河間怎麼說丟就丟了?我這段時間如同野人一般,一點訊息也聽不到了,這邊的戰事如何?”

周元朗臉上的笑意收斂,他低頭喝了口茶水,緩緩說道:“本來,河間與真定,各有十幾萬人,跟淮安軍左右兩路軍,處於僵持狀態。”

“前段時間,諾勇抽調了大部分兵力,想要從凌肅那裡突破。”

說到這裡,周公子悶哼了一聲:“他這是一石二鳥,一是想要自己建功,二是想要我們徵南軍這裡兵力空虛,然後蘇定撲上來,讓我們與蘇定,拼個兩敗俱傷,然後他來坐收其成。”

圖遠瞪大了眼睛:“所以先生就撤出了河間府,到了滄州?”

“這,恐怕會被朝廷責怪罷?”

“這如何會被朝廷責怪?”

周元朗低頭喝茶,笑著說道:“滄州這裡,本是我們徵南軍需要防守的城池,前些日子,淮安軍周懷所部,意欲進攻滄州,我們派兵來援,合情合理。”

“至於河間那裡,是因為諾勇調走了大量的兵力,以至於蘇定十萬大軍猛攻河間府,這才河間府陷落,我們徵南軍有什麼辦法?”

周元朗淡淡的說道:“就這,那諾勇在西線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反而被那凌山谷狠狠地啃了一口,連他自己本人,都差點陷進去。”

“諾勇先是調走河間兵力,又在東線大敗,導致東西兩線都吃了敗仗,這等行為,與叛國無異!很有可能就是他裡通外國,與那沈七串通一氣!”

“我與父親,已經上奏書參他了。”

圖遠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

過了一會兒,圖大將軍才回過神來,問道:“戰局糜爛至此,先生以後準備何去何從?”

“自然是忠君報國。”

周元朗給圖遠倒了杯茶水,笑著說道:“咱們的家裡人都在燕都,還能做什麼?當然是要辛勤王事,死守防線了。”

“將來那沈賊要是威脅到了燕都,咱們便立刻…”

周大公子義正言辭,滿臉正氣。

“發兵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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