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眾所皆知
這時候發現顏家奇蹟般的還‘活著’。
顏琴當時就有了算計，她身上流著顏家的血，她的女兒當然也可以算是顏家的千金小姐。
於是她跪在門外求見顏老先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這些年的不易，到最後是顏苒來見她。她記得清楚，小小年紀的顏苒已然有了大人的穩重，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妥當。
顏苒當時確實說了，只會供養到莫莉成年。
顏琴壓根沒把這句話當回事，現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提起，她還覺得顏苒這是在威脅她們母女。
是了，這麼多年顏苒確實把莫莉當親姐妹照料，兩人吃穿用度都是一樣的。可這難道不是家裡其他人的意思？她的女兒溫柔善良，當然很得人喜歡。
顏苒個性好強，凡事喜歡爭強好勝，所以不得周隨喜歡。就連周隨自己都說，對莫莉是一見鍾情！
顏苒得不到周隨，就要依靠欺負莫莉來獲取優越感嗎？
顏琴看向自己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父親，顫顫巍巍道：“爸！莉莉是您親外孫女，您也捨得看她在外伏低做小的打工嗎？她身子那麼弱，怎麼受得了！”
顏老先生放下茶杯冷哼了一聲，“怎麼受不了？老二老三家那兩個還沒成年呢，每年寒暑假不照樣外出打工？”
他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聲音低沉，不怒自威，“人貴自知。”
顏苒繼續道：“您籤或不籤其實都沒什麼要緊的，秋水灣別墅區要拆遷，我們也要搬走了，這別墅還能住一段日子，就當是給你們過渡用的，不過日常支出的費用當然也得你們來出。”
顏苒說完，偏頭看向身側憋不住笑的管家，“李伯伯，這兩天是不是有我的快遞。”
李管家點頭，“有，我去拿來。”
顏苒點點頭，“直接拆開吧，分給二叔他們。”
五分鐘後，顏圳手拿著一串鑰匙和一張黑卡，神色茫然。
這鑰匙上的標誌他認識，最近房價瘋漲的月溪臺別墅區，一棟芝麻大小的別墅都得三千萬起步，顏苒這麼闊氣居然一次拿出來四棟的鑰匙？
還有這車鑰匙和黑卡……
顏圳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站的筆直的顏苒，他們落魄了，多年來小心謹慎，節儉的都快被劃出北洋市豪門圈了，這忽然多了這麼些財物，實在是……小聲問道：“苒苒，這些……”
顏苒：“當年我家出事連累諸位長輩，這些是多年來委屈諸位的補償。”
顏圳張了張嘴，又看了眼手裡的東西，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那是不是也太多了，這麼多年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受之有愧啊！”
顏苒微微勾起唇角，“您要是覺得拿著不安心，請務必給我的策劃案簽字。”
顏圳滿臉苦惱之色，顏氏集團一天不如一天，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得破產。他們這些手握股份的人每天也在殫精竭慮，可是就是抓不住感覺，小心翼翼護著顏家最後的體面。
顏苒說的策劃案他之前看過，總覺得大侄女的想法太大膽。想到這裡，他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眼神變幻莫測，咬了咬牙，點了頭。
“好！”有他帶頭，剩下幾位也紛紛表了態。
處理完正事，她又陪著長輩們聊了一會兒，收了她的東西，也不好再繼續唸叨下去，長輩們紛紛告辭。
忙著送走了諸多親戚，顏苒徑直上樓，書房的門敞著，她站在門口定了定心緒。
顏老先生正冷臉把手機扔到書桌上，抬眸見顏苒站在門口，吹鬍子道：“周輝這老小子教孫無方，還好意思打電話約我吃飯？他們也聯絡你了吧？就說是我的意思，讓周隨滾過來給我跪著道歉！”
“他恐怕來不了了。”顏苒笑盈盈走進書房，順便帶上門。
顏老先生眼睛瞪得像銅鈴，臉色都變了，“他怎麼來不了，兩條腿被他爺爺打斷了嗎？”
顏苒上前扶著老先生坐下，“他怕被責罰，離家出走了。周爺爺氣得當場住院，把周隨的所有銀行卡凍結，讓他在外自生自滅。”
一聽老朋友住院，顏老先生又直接站起來，眼神焦急，“啊？在哪個醫院？”
這兩位每次見面都要爭個面紅耳赤，這一聽對方出事比誰都著急。
顏苒哭笑不得，扶著他再次坐下，“一時間氣急攻心，已經出院了，我到家時還接到周爺爺的電話，他說想跟您約個晚飯，討論一下能不能更換聯姻人選。”
聽到老朋友沒事，顏老先生立馬板起臉，“他想換誰？”
顏苒想起某個人，溫柔笑道：“總不會是我。”
顏老先生眸光一閃，周家又不是隻有周隨一個少爺，要他看，周家也就周聿配得上自己孫女，可惜年齡差的有點大，大他孫女七歲。
頗有見地手腕，短短三年時間能把周家從泥坑裡拽出來，長得挺不錯，就是性格涼薄散漫，像只黑心狐狸。
顏老先生冷哼一聲，“哼，也就是個毛頭小子，我倒要看看他能說什麼花兒來。”
這就是同意了，顏苒鬆了口氣，她就怕自己這頭答應反倒在爺爺這裡碰壁，“地方已經定好了，晚上八點在花滿庭，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安排好來找您。”
顏老先生點頭，“嗯，你剛出院，先休息好了再準備，不著急。”
——
周聿剛下飛機，他在國外待了三個月，恰恰好都避過家裡的電話，這剛落地，就被家裡人堵住。
他一夜沒睡，這會兒頭昏腦漲的，聽梁管家說著最近家裡出的事，到周隨怕擔責任離家出走時，疲憊深邃的眸子驀然一睜，靠在靠枕上笑的邪肆諷刺，連聲音都危險幾分，“真出息，多大人還玩兒離家出走這一套。”
梁管家滿面愁容，“誰說不是哦，小少爺躲得太深，到現在還沒找到人。”
周聿嘖了一聲，“不用找了，他愛怎麼樣怎麼樣。我爺爺身體怎麼樣，顏老先生那邊沒事吧？”
梁管家：“兩位老先生都沒事，就是顏小姐受委屈可大了，今天剛出院。”
周聿沉默。
他印象中的顏苒好像總是有用不完的活力，是個很少見的漂亮小姑娘。又是顏老先生親自帶大的，性格堅韌樂觀，從小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放眼北洋市還是京城，作為聯姻物件，顏苒都是拔尖的那個。
自己家跟顏家世交多年，最是瞭解自家長輩有多喜歡那個小姑娘。
而自己那個弟弟……算了。
周聿嘆了口氣，“老先生定的地方在哪兒，這件事我也有錯，我也去賠禮道歉。”
梁管家開心的給司機定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