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沉靜。

兩人相對無言。

足足過了十分鐘,壓抑的氣氛,讓蘇以漁感覺呼吸都困難。

然剛送過餐的服務生,似蒸發一般不見。

她不免心急,為了緩和尷尬氣氛,她按下服務鈴。

聽到鈴聲,服務生快步感到,依舊一臉謙謙,“兩位還需要什麼服務?”

蘇以漁因在段英恆身邊受氣,故一臉陰黑,“不需要服務,我只想問你,我們剛點的菜到底什麼時候能上全.”

服務生聞言,一臉歉疚到,“實在抱歉,是我疏忽沒有通知兩位,兩位所點的餐點,剛才已全數上完.”

她看著除了蠟燭和空盤外,完全空空如也的餐桌,笑得陰冷,“什麼?都已經上完了,上去哪了?菜呢!讓五娃給吃了,還是六娃給隱身帶跑了?”

段英恆差點笑出聲,幸好自制能力比較強。

在失笑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才算穩下情緒。

服務生一臉尷尬,“並不是消失,而是都在桌上擺著。

剛剛兩位,就只點了這些蠟燭.”

蘇以漁聞言,剛拿到手中的水杯差點沒摔到地上,凝著的他聲音都帶著顫音,“只點了蠟燭?”

一旁剛在喝水壓驚的男人,在聽到他的話,嘴裡的水差點沒噴出來。

幸虧,喝的比較少。

不過,雖未噴出,也嗆得不住咳嗦。

段英恆終於明白,剛服務生離開時,看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不是,心虛,更不是歉疚,而是同情。

因為,他們今晚無飯,只有蠟燭可以吃。

在她抑鬱間,服務生似好心將她剛點的選單拿來對,確實和她點的一模一樣。

滿桌,整整十一隻蠟燭。

她剛才還在奇怪,這十一隻蠟燭的寓意,原來是她自己點的。

不過,她記得自己明明點了十三道菜,另外兩道又是什麼?總不會都是蠟燭吧!好歹有一個不是,也不至於被嘲笑的這麼慘。

蘇以漁強作理直氣壯,“不對,還缺兩道,其它那兩道,總不會也是蠟燭吧?”

服務生掏出另外一張選單,遞到她面前,面色依舊歉疚到,“另外一道是剛才的小提琴協奏曲。

還有一道,是那束鮮花!”

聽完他的解釋,段英恆更是笑得趴在桌上起不來。

蘇以漁眉梢抽動,一臉青黑。

瞥向他似同情的目光,她幾乎咬牙切齒到,“你們酒店的服務還真是周到,鮮花蠟燭和樂曲也放在選單一起點.”

服務生一臉謙謙,“能為顧客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不知兩位還有什麼需要?”

她不掩尷尬,硬著頭皮擺手,“沒什麼需要,你可以下去了.”

不待他走,段英恆趕忙叫住,不掩調笑,“誰說沒有需要?我餓了,要吃飯。

今晚,總不能只吃蠟燭吧!”

蘇以漁臉色頓黑,瞥向他的目光帶著幽怨。

可面前男人對她的不滿,直接無視,只又點了幾道菜。

服務生這才接過選單離開。

又剩下兩人。

兩人彼此對坐。

空氣凝結,足足一分鐘。

段英恆這才似看出面前女人的臉色難看,故作詫異,“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蘇以漁幾乎咬牙切齒到,“為什麼要點菜?”

已經點錯,就當是故意難道不行嗎?他這麼願意點菜,剛才為何不點,是故意看她的笑話嗎?看出她的不滿,他一臉無辜,“我真的很餓,不像你只吃蠟燭就會飽!來,請吃……”段英恆說著,將蠟燭推到她的面前。

蘇以漁看著眼前的蠟燭,真恨不得將這一桌的蠟燭,都砸在他的頭上。

她瞪向眼前早已笑到失控的男人,幾乎從牙縫中擠出到,“控制點情緒,別太激動,笑死我可不管埋.”

段英恆聞言收斂笑容,一臉不滿回應,“真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怎麼,你不是以為我死了,你就能和阿楓雙宿雙棲吧?我告訴你,不可能.”

提到明晨楓,蘇以漁臉色更黑,看向他的目光幽怨。

瞥見她驟黑的臉色,他笑得惡劣,“又生氣了?我說幾句,你就又生氣,那以後三個人的日子,你可要怎麼過.”

她冷聲質問,“什麼三個人的日子?”

段英恆一臉認真到,“當然是你和阿楓,還有米加.”

看著她的驚異,他笑容不掩諷刺,“你該不是以為,阿楓會對米加置之不理吧?”

蘇以漁強忍怒氣到,“段少想多了!我從未認為,明總會因我不管米加,我只是覺得,他們即是一對,以後明總的世界將不會有我的存在.”

她話音落,不待他回覆,便起身,“時間不早,段少若沒有其它事,我就先告辭了!”

她說完,依舊不給他任何回應的機會,她快速離開。

她會和他出來,不過是因想要弄清楚他和明米加的關係。

當然,更主要是想要弄清楚,明晨楓和明米加的關係,既然她已知曉他們的關係。

那麼,他們兩個人之間是何關係,她也就不在意了。

反正,她只要和明晨楓劃清界限。

那麼他們兩人之間,以後估計也不會再有交集。

只是,為何她早知和明晨楓間,不會有什麼結果,她也一直排斥和他在一起,可……可在知曉,他和明米加的關係時,她心裡還是壓抑的難受。

好似有一塊石頭堵在胸口,讓她喘氣都覺的困難。

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家的,當她停住腳步,已到達公寓的門口。

這是,明晨楓為她準備的房子,也不知這裡還能住多久。

蘇以漁滿心感慨,推門進房。

不想她剛進門,就被人橫擋住去路。

當看清眼前的人時,蘇以漁一眼驚異,“明總!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話還未說完,嘴角已被深深地吻上。

他的唇瓣溼滑柔軟,讓她有種幾乎入口即化的錯覺。

一瞬晃神,她腦中瞬時閃現他和明米加在餐廳裡親吻的鏡頭,頓時恢復神智。

她趕忙將面前的男人推開,目光憤怒,“你這是幹什麼?”

對她惡不滿,明晨楓故作無辜攤手,“你不是想讓我親你,不然為何又叫我明總?”

蘇以漁一時無言,因他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雖說,她並不是想讓他親自己,才會叫他明總,可他們之前卻確實對此有過約定。

她無言以對,只能投降,“好!算你做的沒錯,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明晨楓看著她的目光,滿是寵溺,“這是我家,我不來這裡,還能去哪裡?”

還不待她回應,他已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到沙發前坐下,一眼曖昧,“一日未見,你有沒有想我?”

蘇以漁看著他溫柔的臉,一臉無奈,“你放過我行嗎?”

明晨楓盯著她久久未回應,許久才開口,聲音不掩落寞,“你是怕受到懲罰嗎?現在,連稱呼都沒有了.”

對他的介意,她笑得苦澀,“我只是怕你弄混而已.”

他微蹙眉頭,一眼疑惑,“怕我弄混什麼?”

蘇以漁無語搖頭,“小楓哥哥!米加,也是這麼叫你得吧!我若也這樣叫你,恐怕會讓你搞混.”

對她的解釋,他笑得意味深長,“怎麼,你是怕我分不清誰是老婆,誰是妹妹嗎?”

她趕忙擺手,一臉幽幽,“我可沒這樣說.”

明晨楓沉默半晌,突然將臉湊到她面前,一眼狡黠道,“原來,我老婆是在吃醋.”

被他深情注視,蘇以漁臉色頓紅,趕忙擺手,“什麼吃醋?我才沒有,我只是……”不待她說完,他已在她唇邊又輕吻上。

不過未等她反應,他已快速離開,凝著她的目光不掩調笑,“解釋等於掩飾,掩飾等於編故事。

你繼續編,我聽著.”

蘇以漁氣得無言以對,“你……”明晨楓凝著她漲紅的臉,臉上笑得微帶惡劣,“看你這麼生氣,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好開心。

或許,只有這一刻,我才確認在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她無奈嘆氣,“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想,搶別人的專屬的稱呼.”

他不答反問,凝著她的目光更為幽深,“是嗎?”

蘇以漁對他自以為是的表情,咬牙切齒,“當然是,不然我怎麼會……”不待她話音落,他惡劣打斷,“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還不是心虛?”

她臉色頓黑,然不待她在反駁,明晨楓已一臉認真到,“什麼都不用說了!原本,你叫我哥哥,就不太合適。

所以,你還是叫我老公吧?或者,叫我親愛的!”

蘇以漁眉梢抽動,幾乎冷笑,“我叫你公公行嗎?明公公!”

明晨楓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惡劣,“我裝備可比公公齊全,這一點,別人不知道,你該很清楚.”

他語言露骨,毫不逼婚。

蘇以漁對他的厚顏無恥,徹底無言。

她臉色漲紅,瞪著他的目光氤氳,良久咬牙切齒到,“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

明晨楓依舊不答反問,眸色意味深長,“你準備談什麼?”

蘇以漁見他態度良好,也收斂怒氣,一臉淡淡到,“談你和我的關係.”

見他未答,她繼續到,“雖說我們根本沒什麼關係,可在外人眼中不是如此。

所以,我想你幫我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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