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楓一襲白色的燕尾服,在明亮的光束下,頭上幾乎帶著光環。
他拿起話筒,溫柔唱起,“冷暖哪可休,回頭多少個秋……一生何求,常判決放棄與擁有,耗盡我這一生,觸不到已跑開。
一生何求,迷惘裡永遠看不透。
沒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一生何求,曾妥協也試過苦鬥。
夢內每點繽紛,一消散哪可收。
一生何求,誰計較讚美與詛咒。
沒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他空靈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酒吧響起,一瞬間,彷彿全世界都安靜下來。
蘇以漁曾聽過很多人唱歌,可卻從未如他,仿若從天而降天神。
聲音乾淨純粹,每一句都戳在她心上,讓她靈魂都震顫。
某一刻,她都在懷疑,眼前唱歌的男人,是人類嗎?一曲中了,蘇以漁久未回神。
直到眼前的光被遮住,她才反應過來,看著面前頭上依然頂著光環的男人,一眼痴愣。
她輕刮上她的鼻尖,眸色不掩寵溺,“怎麼這樣一副呆呆的表情,是迷上我了嗎?”
蘇以漁對此倒是一臉認同,“明總這樣優秀的男人,會被吸引也是理所當然.”
這次換他狐疑不信,“是嗎?”
她淡笑點頭,“以明總魅力,我覺得任何女人都會喜歡.”
明晨楓微沉眼眸,一眼認真,“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蘇以漁微怔,因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敢貿然回應。
對她的遲疑,他一臉不滿,“為什麼不回答?”
她沉默半晌,才開口,語氣滿是無奈,“覺得沒有意義,我和明總是兩個世界的人,不管是否喜歡都沒可能在一起。
既知沒有結果,又何必去做假設?”
明晨楓沒回應,而是一臉堅決到,“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以後叫我晨楓,或者老公,否則,我會懲罰你的.”
蘇以漁強忍尷尬,從牙縫中擠出,“晨楓!”
對望他滿意的神色,她一臉決絕,從此,在她的世界在沒有明晨楓,只有姓晨名楓的男人。
他未在糾結上個問題,反而主動轉移話題,“這裡的雞尾酒很好喝,來嘗一嘗看看怎麼樣?”
他將一杯海藍色的液體,放到她的面前,一臉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看著面前的酒杯,蘇以漁一臉尷尬,不知該怎麼辦。
她酒量很差,基本上一杯就倒。
故為了形象,她在外面從來都不喝酒,可今天……明晨楓狀似不解,“怎麼,不喜歡喝?”
蘇以漁猶豫再三,將酒杯推回到他面前,硬著頭皮到,“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他仍一臉淡淡,臉上看不出情緒,“不會喝酒?在聖帝法大學念過的學生,還有不會喝酒的?”
她卻一臉驚異,“你怎麼知道我念的是什麼大學?”
明晨楓未回應,只盯著她良久,意味深長,“你猜?”
對望他深邃的眸光良久,她似大悟到,“我的工作簡歷,你在皓月看我的人事簡歷吧?我就說,你不會無緣無故請我.”
聖帝法大學,在z國是最頂尖的學府。
這裡的學生,不是身家富貴,就是學術精英。
蘇以漁屬於後者,而她這輩子唯一值得炫耀的地方,或許就是這所大學的畢業生了。
瞥向她自信滿滿的表情,他嘴角閃過一絲玩味,“你對自己的簡歷還挺有信心.”
她一眼懷疑,“那你不是看到我的簡歷才請我的嗎?”
明晨楓意味深長,“這個還真不是.”
在她疑惑的眸色中,他湊至她耳邊,一眼狡黠,“難道蘇小姐忘記,曾經燒過我的酒店嗎!我純屬是為了報仇,才會把蘇小姐調過來.”
蘇以漁頓時語塞,看著他眸光忐忑不安,“……”這個男人,不是真的這麼小氣吧?也不給她多作解釋,他淡笑起身,“不想喝嗎?那我們就回去吧!”
看著他瀟灑離開的身影,蘇以漁一頭漆黑。
卻仍然不得不追出去,跟在他身邊,強忍心虛到,“明總,你不會真為了那間酒店,才把調來吧?”
明晨楓淡笑著擺手,“我開玩笑而已,你不用當真.”
蘇以漁鬆了一口氣,“我就說明總不會那麼小氣.”
然她這口氣還未松完,就聽身邊男人,再次開口到,“我是為了折磨你,不是為了酒店。
就算,你沒燒酒店,我依然會將你調過來……”這一刻,她感覺渾身血液逆流。
她瞪向他淡然的臉龐,咬牙切齒,“明總!我和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至於對我趕盡殺絕嗎?”
明晨楓依然一臉淡淡,“誰說我和你沒有冤仇?”
對望他認真的眸色,蘇以漁心跳一瞬驟停,“我們,有嗎?”
他也不回應,只意味深長的瞟了她一眼。
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回到明宅。
一路壓抑的氣氛,蘇以漁感覺呼吸都困難。
終於下了車,她小心跟在他身後,凝著他淡漠而疏離的身影,滿心忐忑。
因真不知,自己何時得罪過他。
在她回憶時,頭頂捱上一記重錘。
她趕忙抬頭,看向面前依然淡漠的臉,一臉尷尬,“明,晨楓……”對她的稱呼,他一臉漆黑,“膽子越來也大,都敢直呼我名字了.”
蘇以漁訕笑擺手,“我是想叫明總,可發覺叫錯了,就趕忙改口叫晨楓,而非直呼您名字!”
明晨楓雙手還肩,一眼深意,“算你解釋的合理,那回答我,你剛想什麼呢?”
她無奈攤手,“在想你的話,你剛說我們有仇怨嗎?可我一點都沒想起來,我們之間有過仇怨!”
對她的失憶症,他仍一臉淡淡,但眸色間是毫不掩飾的殺意,“你對我,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
在凌厲的眸色間,蘇以漁強忍心虛詢問,“我們之前,有見過嗎?”
他不語,只盯著她的眸光更冷,“……”見他不回應,她趕忙擺手,“不可能!我們絕對不可能見過。
您這麼驚為天人的容顏,我若見過,一定會記得。
我對你沒有印象,說明我們之前從未見過。
你貴人事忙,是否記錯人了?”
被這個怪物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雖說,他們認識以來,他一直在幫她。
可因他,給她帶來麻煩也不少。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故她想轉移視線,也不怪她惡劣,實在是她對他真沒印象,不知何時得罪過他。
然他又一口咬定,又不多做解釋,讓她無所適從,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