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與月深一人負責一個坑,各挖各的。

一開始,雲開速度也就那樣,用盡全力鋤下那麼一小塊土,跟月深差不了多少。

說實話,她還想了一些別的省力高效之法,只可惜用在這裡全都成了投機取巧,反而半點作用都沒,全成了無用功。

只有老老實實運用靈力,使出最大的力氣、絕不偷工減料下,才能成功鋤下一小塊,這便導致作坊裡的活計當真成了純粹的苦力活,時不時還需要停下來休息恢復靈力。

一整天下來,不算太大的簍子只裝了小半都不到,雲開估算了一下,要裝滿一簍,按現在的進度至少也得三四天的功夫。

“咦,你挖了這麼多了?”

月深不知何時走到了雲開坑邊,看到邊上的簍子已經裝了近三成,當下好奇請教道:“你速度怎麼這麼快?”

“這還叫快?”

雲開直接躍身上了坑,又往邊上月深挖的那坑裡看了一眼,發現月深的簍子比她還少,頂多也就是兩成的樣子,頓時說道:“你怎麼比我還慢?偷懶了?”

“天地良心,我是這樣的人嗎?”

月深連忙一擺手,解釋道:“就是這活實在太費勁,連著挖不了太多次,便得停下來休息恢復,看你這速度,估計應該是靈氣恢復速度比我快,所以才挖得比我多。”

最開始雲開動手挖時,他也是見過的,一鋤頭下去挖到的土跟他差不多,兩人半斤八兩的誰也別笑話誰。

如今一整天下來,雲開卻比他多出近一成,只能說明對方恢復靈力的速度絕對快過於他。

浪費的時間少了,挖的次數自然也就更多,得到的土也更多。

唉,雖然他也不想承認,可有時真的覺得,雲開才更像是從小生於、長於仙界的真正天才。

不愧是這麼多大小世界外來試煉者榜首,兩人相處得越久,月深連妒忌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也可能是熟能生巧,我稍微比你省力些。”

雲開沒有否認月深的猜測,她不僅靈力恢復速度比同境修士快,而且體內一次性可以容納的靈力總量也遠超金丹境水平。

不過這些優勢放在此處,能夠體現出來的僅僅是比月深多挖那麼一點點的土,實在不值得稱道。

又挖了兩天半,雲開比自己預估提前了不少時間,身邊的簍子可算裝滿。

這簍子也頗有意思,平平整整放滿後,再多放一小塊也不行,好像再擠一塊能把它給擠爆似的。

見狀,雲開自然沒有繼續挖土,一手拎著揹簍,一手拿著多出來的那塊土,重新出了坑。

“你這是……”

邊上正挖得麻木的月深,聽到動靜,抬眼便看到了雲開拎著滿滿一簍的土,頓時驚訝不已:“你速度又快了,這總共才三天半,就湊齊一簍了?”

好吧,他們兩人的速度越拉越開了,人家三天半就挖滿一簍,他緊趕慢趕至少也得五六天才行。

果然,熟能生巧與熟能生巧到底還是有區別的。

“滿了就沒法再裝進去,我估計,應該要想辦法先把挖好的土搬到哪裡統一驗收上交之類的。”

雲開邊說邊將自己多出來的一塊土扔到了月深的簍子裡,繼續說道:“當初的招工告示上可是明確寫著,招人挖土、搬土。”

“那我跟你一起去找找,正好休息一下。”

月深放下了鋤頭,簍子也沒管,就這般留在坑時,自己一個人飛了上來。

反正這裡就他們兩人,沒誰會動這些東西。

“快看,石屋那邊,是不是又多了一間屋子開啟了門?”

月深剛上來便正好看到了石屋那邊有新變化,挨著放鋤頭、簍子那些工具的屋子邊上,果然又有一間主動敞開了門。

“過去試試。”雲開拎起簍子便往石屋走去。

月深二話不說,當然是立馬跟上。

與他們料想的差不多,新開啟的那間屋子,果然就是用來收放搬運過來的土。

屋子中間有著一方一米多高的古樸青銅鼎,很大,十多個人圍抱也未必抱得住,擺在屋子正中間,點了整間屋子大半的地方。

“往那裡頭倒?”

月深指了指青銅鼎,莫名覺得鼎口有些像張著巨嘴的怪獸,彷彿想要吞噬一切。

雲開也沒有標準答案,不過照這情況看起來,多半應該如此。

反正也就是一簍土,試過便知。

她拎著簍子將裡面的土直接往青銅鼎中倒去,而倒下的那一瞬間,雲開竟感受到了來自青銅鼎無聲的雀躍。

一簍子的土倒進青銅鼎後,並沒有直接沉底,而是在鼎中順著一個方向轉起了圈圈,轉著轉著,整個鼎內光芒四溢,一下子將整間屋子都照亮。

下一刻,那光芒瞬間提升了不知多少萬倍,便是雲開與月深也無法直視,只能下意識地閉上眼。

而就在他們閉上眼時,極光包裹中的那些土塊通通變成了法寶、丹藥、符陣等等各種各樣的資源寶物。

除了個別存在一些殘缺、創傷外,大多數都還完整如新,而且皆是品階極佳的好東西。

若是雲開能夠親眼看到剛剛那一幕,估計立馬便能夠明白他們挖的根本不是什麼土,而是各種各樣的寶。

至於寶從何來?

每一界秘境開啟,那麼多外來試煉者死在試煉途中,他們身上所有的家底可不就被秘境直接接收掉了嗎?

而此刻,她親自挖出了來的,正是那些死在一輪輪試煉途中外來修士所攜帶的寶物之一。

雲開早就懷疑過,每一輪試煉的獎勵來自哪裡?羊毛出在羊身上,顯然當初她便已經觸及到了真相邊緣。

不過,等到極度刺目的光芒散去,他們能夠正常睜開眼時,青銅鼎內所有由土化寶之物通通消失不見,半點土星子都看不到,就好像壓根沒有任何東西放進來過。

“就這樣吞了?然後呢?”

月深見狀,下意識地叨叨了一句。

“然後”當然是指的工錢或報酬之類的,不過顯然暫時並沒有跡象。

是本來就沒有,還是說要等他們可以離開時再一起結算?

還有,這麼一簍子下去,他們挖土的總進度算是完成了多少?每個人總共得挖多少簍才算是完成?

“簍子上有變化。”

雲開看了一圈,發現了自己簍子上出現了一圈類似刻度記錄的條形。

“一百條?如今才亮了半條?這麼說亮整條得需要兩簍土,全部都亮算完成任務的話,總共要挖兩百簍?”

月深臉色不可避免地變了變,算起賬來清晰又沮喪。

“就算你挖得再好,以後速度再提升一些,分攤下來一簍最少也要用三天時間,兩百簍便得需要六百天!而且這還不僅僅只是時間的問題,一直呆在這裡挖土出不去,咱們肯定還得交給凌雲城每個月兩萬積分。六百天的話,妥妥就要花去四十萬積分!要是我的話,呆的時間還得更久,花的積分也只會更多。這叫什麼事呀!”

這苦力幹得真是虧到了家,半點酬勞都沒有,他們還得貼上大量時間、精力、辛勞的汗水以及昂貴的積分,這處作坊當真妥妥就是一個大坑,專門來坑他們的坑!

“那你不挖了?”

雲開並不打算誇月深數算得不錯:“不挖完能放你走?那估計便只能一直在這裡頭消耗時間與積分了。”

這裡可不同於中年掌櫃私自束縛他們的困陣,這是凌雲城的一部分,設定的一切便是規則所在,而他們要做的是在規則之內將分攤到他們手中的事情做完並做好。

至於最後到底會不會有報酬,或者說報酬能不能抵銷他們本身付出的各種成本,估計只能看運氣,並不是他們所能夠決定的。

但既然進了這裡尋機遇,本來就得做好白走一趟,甚至虧本倒黴的準備,所以雲開心態良好,坦然接受了眼下並不算太差的處境。

說到底,也僅僅是要在這裡耗些時間、費些力氣,再用掉些積分,都是消耗有限且他們承擔得起的。

月深聽雲開這麼一說,心氣倒也很快平復了下來:“挖,怎麼不挖?不僅要挖,還得好好挖,這樣咱們才能早些完成離開。”

至於報酬什麼的,現在他也懶得去想了,早些挖完早了事便很好了。

兩人很快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各自所在的坑繼續埋頭苦幹。

等雲開挖滿第二簍時,月深也正好填滿他的第一簍土。

“你挖得越來越快了,我怎麼就快不起來?”

月深看著雲開的簍子,有些無語。

明明他這幾天當真拼足了勁,休息都儘可能減少,就是想要提升速度,誰知道再怎麼樣提升還是被雲開拋得更遠。

他六天多才挖滿一簍,而同樣的時間,雲開卻是他的兩倍。

人與人的差別怎麼能那麼大呢?

“你速度也有提升的,只不過比我提升得稍微慢一些而已。”

雲開笑著安慰道:“我速度基本已經穩了下來,沒什麼太多提升的空間,但你的潛力還是很大的。而且,我先挖完的話,騰出手來自會幫你一起挖。”

只聽提升空間對比這樣的話,月深面對如此表揚,可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但聽到後面雲開說到時先完成了會幫他一起挖,這話便等同於天籟之音了。

“你說得對,放心,我會更加努力提升速度的!”

月深連連表示道:“到時你搞完了幫我挖,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雲開略一點頭,倒也沒有拒絕月深許下的好處。

親兄弟還得明算賬,雲開並不在意自己幫忙挖後,月深會給她多少報酬好處,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月深不會將她的幫忙看成理所當然,這便足夠。

兩人很快拎著處各自的簍子重新去到了那間石屋,這一次,月深先往青銅鼎裡倒下了他的第一簍土。

倒下去後,剩下的整個過程並沒變化,鼎中光芒散去,上交完成,月深的簍子上同樣多出一圈一百根刻度線。

唯一不同的是,月深的第一根刻度線可沒有亮上一半,僅僅只亮了四分之一。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挖的土沒你挖的重?還是沒你挖的值錢?或者沒你挖的香,沒你挖的好看?”

月深又好氣又好笑,這明晃晃的區別對待實在是糟心,按他這亮線的程度看,硬生生要比雲開再多挖個兩百簍。

欺負人也不是這麼欺負的吧?

雲開也有些意外。

但沒辦法,他們總共就上交了兩簍,可比對的參照太少,的確很難判斷出區別對待的真正原由與規律。

“先看看我這一簍再說。”

她也沒有多想,直接將自己的第二簍土倒進了青銅鼎中。

這一回,雲開感覺那光芒好像更加刺目了,多費了一些功夫後,才可以重新睜開眼睛。

“快看看你簍子上的刻度線變化。”

月深比雲開還要積極,眨開眼後第一時間便盯上了雲開的簍子:“這……也太偏心了吧!”

看著雲開簍子上已經直接亮滿了的兩根刻度條,月深可真是深深體會到了這處作坊對他的嫌棄,以及對雲開額外的偏愛。

雲開第一簍子土,亮了半根刻度線,第二簍子土,便直接亮了一根半刻度線,再看看他一簍子才換四分之一條刻度線,嘖嘖……

月深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講,明明都是一簍子土,難不曾土與土之前還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不成?

雲開卻是想到了什麼,很快笑了起來,道:“興許還真是我這一簍子土比你以及我第一簍土都要更價錢得多,所以能夠點亮的刻度線也就越多。也就是說,想要完成作坊給我們的所有活計,關鍵並不是看數量多少,而是我們挖到的土,它本身的價值。”

“不都是一樣的土,還能有什麼不同?”

月深完全想不明白。

“具體的我現在也說不準,這樣,一會兒你也去我那個坑一起挖,等多交幾回後,估計便能夠看出更多規律來。”

雲開覺得現在這個發現與發展其實挺不錯,至少雖然判定的標準並不在他們這邊,但她的運氣挺好,這樣一來應該會比預計中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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