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李小么重重嘆了口氣,將臂環取下來放回去:“太奢華!不合適.”

“我看著不錯,留著吧.”

蘇子誠建議。

李小么頭搖的極其堅定,“這樣的臂環,得有配得上的衣服,還要有配得上的人,是好的東西,就是太好了,不適合我.”

蘇子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就再看看別的.”

李小么俯在桌子前,將幾個托盤裡的東西挨個細細的看了個遍,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站直,輕鬆的掂了掂腳尖,握著那枚花珀笑道:“好了,我看好了,就要這個.”

“別的就沒有看中的了?”

蘇子誠指著滿桌的珠玉金寶。

李小么彎著眼睛一邊笑,一邊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個個都好,不過,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耳!”

蘇子誠失聲笑起來,“這是哪跟哪?還是我幫你挑幾樣吧.”

蘇子誠說著,用扇子指著那枚瑿珀、金慄裝臂環和其它幾樣李小么拿起來細細看過的頭簪鈿花,吩咐著洛掌櫃:“就這幾樣吧.”

洛掌櫃急忙取了只黃花梨首飾匣子,用帕子墊著手,將蘇子誠指的東西一一收進匣子裡,合上匣子,交給了東平。

兩人出來,沿著熱鬧的街道一路逛到底,才上車回到行轅。

蘇子誠坐在車上,看著李小么的背影進了院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吩咐東平:“叫長遠進來見我.”

東平答應一聲,疾步退出去叫長遠。

蘇子誠在正院門口下了車,剛進了垂花門,長遠就跟著東平趕上來,垂手跟在後面。

蘇子誠站在上房門口,轉身,看著空曠的院子,先吩咐東平,“到垂花門外守著.”

看著東平等幾個近身小廝都退到了垂花門外,蘇子誠低低吩咐長遠:“你親自去一趟池州,細細打聽打聽李家,要仔細,一絲一毫都不能漏過,特別是那個小么妹.”

“是!”

“聽著,這件事出我口入你耳,不能有第三人知道!”

蘇子誠聲音驟厲,長遠急忙躬身答應:“是!”

“今晚就啟程!越快越好.”

“是!”

蘇子誠抖開摺扇,轉身進了屋。

長遠垂手看著他進了屋,立刻轉身出去,收拾了東西,帶了幾個人,悄悄啟程,連夜趕往池州府。

李小么抱著匣子,悠悠哉哉晃進院子。

她回來的早,李宗梁等人都還沒回來,院子裡安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李小么穿過院子,打算先回去好好歇一歇,呂豐聽到了動靜,從屋裡一竄而出,見是李小么,立刻眼睛亮閃閃喜笑顏開,“你可算回來了,怎麼回來這麼晚?再不回來,我就要出去找你了.”

呂豐一邊說,一邊甩著手,愉快的跟在李小么身後,穿過垂花門。

“這還算晚?你看看,滿院子就數我回來的最早.”

李小么心情愉快的答著話,抱著匣子徑直穿過小園子,進了她那個籬笆小院。

一大群丫頭迎出來,端水、遞帕子、泡茶。

呂豐兩根眉毛快挑飛了,叉著腰站在屋子正中,打量著忙前忙後的丫頭們,怪叫起來:“你這屋裡有這麼多丫頭侍候,我怎麼沒有?”

李小么擦了手臉,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喝著茶,看著呂豐,笑眯眯道:“這事嘛,你得去找你小師叔講理,要不,現在就去?我陪你去!”

呂豐那口氣立即洩得一乾二淨,擺著手,“算了算了,這種小事我從來不計較,你買了什麼?給我看看.”

呂豐說著,伸手拉過匣子推開,掃了眼匣子裡的首飾,看著李小么愕然問道:“這都是很貴重的東西,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就這幾樣,沒三五萬兩銀子下不來!”

“別人送的.”

李小么伸手拉過匣子合上。

呂豐欠身過去,仔細看了看李小么,順手將匣子又拉回來,腳蹺到旁邊高几上,將匣子捧到懷裡,開啟一件一件的看,“你要是喜歡這些東西,回頭我送給你,我家裡這東西多得很。

你要多少都有.”

“好啊,挑最值錢的給我拿一堆,賣了換銀子用.”

李小么隨口答應了一句。

呂豐掂起那塊瑿珀,對著光看了看,“這一匣子,就這塊瑿珀還過得去,還是小了點。

這東西有什麼意思?黑沉沉的,非得對著光才有點看頭,怎麼想起來送這個,真沒意思。

這枝釵還行,要是水頭再足點就好了,不夠潤,一看就是新東西,這個……”李小么跳過來,伸手奪過匣子扔到旁邊榻上,也不說話,拍拍手坐回去繼續喝茶。

呂豐訕訕的端起杯子。

李小么斜瞄著他,慢吞吞問道:“你是不是到一個地方,就去找當地的頭牌取樂?你會過多少頭牌了?記得住不?”

呂豐心裡莫名升起絲絲警惕,上身都有點繃直了,謹慎的看著李小么,見她語笑盈盈,面色如常,鬆了口氣,警惕散去,上身往後倒在椅背上,“那麼多,怎麼記得住?我立志要會遍天下頭牌,不過我跟你說,真沒幾個好的,都那麼回事.”

“那你以後成了親,也要這麼到處風流?”

李小么不理會他的旁逸斜出,緊跟著問了一句。

呂豐一臉納悶的看著李小么,“你這話問的,這跟成不成親有什麼事?”

“你成了親,要是你媳婦不許你這麼到處風流,怎麼辦?”

呂豐看著李小么一邊笑一邊搖頭,彷彿她說的是一個極其好笑不通情理的笑話兒,笑了好一會兒,才攤著手,帶著幾分無奈,“小么,這男人逛逛勾欄,逢場作戲,就跟喝酒喝茶一樣,這事太平常了。

女人就是嫉妒,都妒不到這上頭。

你看看,這文人會文,官員聚會,有酒必有娼,難道連這都要嫉妒?真要妒到這份上,那豈不是連出門應酬也不許了?這不成了笑話了?真碰上河東獅,不納妾可以,不納通房也行,這不飲酒不狎妓不應酬,說到哪裡也說不過去,你說是不是?”

李小么斜著呂豐,陰沉著臉,半晌沒有說話,只冷笑了幾聲。

呂豐的心提起來了,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想了想,陪笑再解釋:“小么,我跟你說,這狎妓真算不上什麼事兒,那頭牌也罷,行首也好,都是些玩意兒,跟只貓啊狗啊一樣,你跟她們計較什麼?你就當是喝酒,其實真跟喝酒一樣,再怎麼妒嫉,也沒有不讓人喝酒的理兒,你說是不是?”

李小么斜斜的上下打量著他,直看得呂豐渾身不自在,一顆提起又落下,落下又提起,那隻腳放下去又蹺上來,又放下來。

好半晌,李小么才慢吞吞道:“要是我,不管嫁給誰,我就不許他納妾、納通房、狎妓,總之不許他碰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你比如成貓狗,那就連母貓母狗也不能碰,別說碰,看都不許看一眼,想都不能想!”

呂豐聽得圓瞪著雙眼,半晌,突然’噗’的一聲,笑的連人帶椅子倒在地上。

………………李宗梁等人直到天快落黑才回來,眾人吃了飯,李小么興致十足的一件件翻看眾人買的東西。

範大娘子大大方方的任她舉著李宗梁買的銀簪銀衩往自己頭上比劃。

李小么翻來翻去,沒找到李二槐買的東西,皺起了眉頭,看著李二槐問道:“二槐哥,不是給你拿了銀子麼?怎麼一樣東西也沒買?”

“買了,收起來了.”

李二槐擰過頭含糊答了句。

李小么跳過去,一把揪過李二槐,對著他的臉,嚴肅認真的說道:“拿來我看看,你這麼實誠,別讓人騙了,萬一買了假的回來,回頭張大姐肯定抱怨你!”

李二槐狐疑的看著李小么,又轉頭看向一臉笑意的李宗梁和魏水生。

李宗貴端著茶過來,推了推他,“還是拿出來讓小么給你看看,你偷偷摸摸拉著那掌櫃買完東西,我看那掌櫃就一臉奸笑,當時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那你怎麼不早說?”

李二槐一聽這話,急得差點跳起來。

李宗貴’啊哈哈’的打著哈哈,小么沒說話前,他往哪兒早說?李二槐趕緊跑進去,取了個黃楊木小匣子出來,拉著李小么擠在屋角,將匣子遞給她,低低道:“你看看,要是假的,我這就找他!”

李小么開啟匣子,取出只單薄的銀杏花冠兒,看著杏花冠兒,眼睛都瞪大了,再抬頭瞪著李二槐,李二槐扭捏的低聲解釋:“那回進城,你張大姐看人家戴冠兒,看了半天不移眼,她沒說,我知道她心裡愛這冠兒,就……”李小么呼了口氣,哈了一聲,將冠兒舉到李二槐鼻子底下,怪叫道:“我告訴你,這冠兒,你要是敢送給張大姐,她指定就不嫁給你了!”

李二槐兩隻眼睛都圓了,瞪著李小么。

李小么又氣又笑的點著那冠兒,“你看看,看好了!這是杏花冠兒!杏花!照那不成文的規矩,這都是小姐們戴的。

你竟敢買這個送給張大姐!”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雙神兇猛

高原龍

神瞳小仙師

道朩

我身為俠盜,不要臉很合理吧?

抱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