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幫閒見是玉蓮花屋裡的客人,趕忙躬著身子陪著笑鬆開了程旺。

程旺拉了拉零亂不堪的衣服,衝幾個幫閒狠狠的啐了一口,轉過身,立刻躬下身子,陪著一臉獻媚的笑,一路小跑奔到呂豐面前,整個身子都往下揖,“大爺您玉樹臨風,臨風玉樹!一看就是個貴人!爺,有注大財,您賞小的幾兩銀子,爺,真正一注大財!可全是金子!”

呂豐眨著眼睛瞪著程旺,眼神裡全是愕然和驚奇,平時真沒看出來,這程旺怎麼能猥瑣成這樣?簡直就是一灘爛汙泥堆出來的潑皮無賴!這回,朱都頭總算聽出門道了,半張著嘴呆了片刻,一把推開圍在身邊的小姐,兩步衝到程旺面前,伸手揪著程旺的前襟,一把把他拖進屋,提到自己面前,惡狠狠的問道:“臭漢子!說!哪裡有金子?什麼大財?說好了爺賞你,說不好……”朱都頭惡狠狠的錯著牙,“爺捏死你,就是捏死只臭蟲!”

“爺捏死小的,那爺可就發不了財了.”

程旺被朱都頭提在手裡,一臉的無所謂的潑皮無賴相,一看就是塊經歷過各種刀尖的滾刀肉。

朱都頭揚手就要給程旺幾個漏風大巴掌,呂豐急忙抬手擋住,嘿嘿笑道:“朱兄別急,我來問他.”

朱都頭氣橫橫的將程旺扔到地上,呂豐上前拉起程旺,敲了敲程旺的頭,笑眯眯問道:“你先說說,哪兒有金子?說的好了,銀子有的是!”

“爺,醜話先說到前頭,這注財小的知道,可小的沒本事拿,小的帶路,爺去拿這注大財,可爺……”程旺貪婪的捻著手指,嘿嘿笑道:“也不多,爺就賞小的一百兩銀子,就一百兩銀子,這注大財就全是爺您的了,全是金子!到處都是!”

程旺一臉的垂涎欲滴。

朱都頭圓瞪著眼睛,指著程旺就要破口大罵,呂豐趕緊攔住他,盯著程旺冷笑道:“你倒是真敢開口!一百兩銀子!什麼財能值一百兩?我看你是想騙了爺,發了這一百兩的大財吧.”

“爺,您聽我說,聽我說了您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程旺瞄著滿屋子或坐或站,看熱鬧看的興趣十足的小姐們,努了努嘴。

呂豐乾脆利落的揮了揮手,玉蓮花忙帶著幾個小姐退到院子裡等著。

程旺兩步竄到門口,手扶著門框左右看了看,關了門,湊到呂豐和朱都頭面前,聲音壓得低到不能再低,“這唐縣,有個黑市,爺可知道?”

見兩人一起點頭,程旺嘿嘿乾笑了兩聲,“那黑市上,總有人賣那最上品的燕窩、建蓮、人參、桂圓,這銀子掙的,可海了去了!”

“孃的!問你哪裡有財,你他娘扯這些沒用的幹啥?”

朱都頭急了,噴了程旺一臉口水。

程旺抬手抹了把滿臉的口水,喉結滾動幾下,氣的暗暗發狠:孃的!老子非玩死你這隻豬頭不可!“爺別急,聽我說,那賣這燕窩人參的,掙的銀子海了去了,都堆在一個地方,這地方,除了他們,就小的知道!整整幾大箱子黃金!金燦燦亮閃閃!”

程旺用手比劃著,一臉的垂涎欲滴,“要不是親眼見,小的真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那麼多金子!都是金子!金子啊!黃燦燦!”

朱都頭聽的眼睛溜圓,半張著嘴,一串列埠水滴到了地上。

呂豐全神貫注的瞄著朱都頭,見他那串列埠水’嘩啦’一聲流到了地上,放了心,拍著程旺,打著呵呵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還是算了吧,這注財可不好發,既有這麼多金子,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守著呢,這金子好是好,可咬手的很呢!”

“爺!您猜錯了吧,還真沒幾個人看著,那處地方選的,嘖嘖,可真是沒人能想到!小的若不是親眼看到,也絕想不到那兒去,就是想到了,也不敢到那個地方去!那麼多金子,就幾個跟小的這麼大年紀的老漢守著,小的是搬不動啊,那一大箱子金子,一箱子可就是幾百斤,小的累死也搬不動啊!要不然,小的早就全搬回家,小的就是老子了!”

程旺懊惱萬分的抱怨不停,抬頭看著呂豐,急切的拍著胸脯保證:“小的給爺帶路!小的走最前頭,要是象爺說的那樣有人守著,就讓小的先去送死!小的要是說謊,爺就一刀割了小的這腦袋當球踢!”

朱都頭一把推開呂豐,惡狠狠的瞪著程旺,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帶爺去!爺拿了金子,自然賞你!”

呂豐退後兩步,打著呵呵道:“這財就偏了朱兄了,小弟一來麼,還真是不少銀子用,二來麼,道長給批了流年,說今年若貪了外財,就得傷身,朱兄得了這注大財,可得好好請小弟喝幾杯!”

朱都頭鬆了口氣,哈哈笑著拱了拱手,“呂兄放心!得了這注財,呂兄的銀子立時就還了!”

朱都頭說著,也顧不得再和呂豐多說話,一把揪住程旺,拖著他就往外走。

程旺一邊走一邊叫:“爺!爺!一百兩!爺得賞我一百兩!”

呂豐站在門口,看著兩個人出了院門走遠了,屏退了香玉等人,摟著玉蓮花喝了幾杯酒,只說要去看場熱鬧,丟下銀子結了帳,出門兜了個大圈子,去找李小么了。

朱都頭拖著程旺,急急忙忙出了萬花樓,找了個揹人的角落,鬆開程旺,滿臉兇惡的低聲問道:“跟爺說,那注財到底在哪裡?”

“爺聽說過筆架山沒有?”

程旺小眼睛裡閃著賊光。

朱都頭點頭:“聽說有一小窩山匪盤在那裡.”

“連爺也這麼說,大家都以為那裡有一窩山匪,其實,”程旺滿臉神秘的八卦道:“那窩山匪早就被先前袁大帥練兵的時候給滅絕種了!山上那寨子,是空的!被那幫子跑黑市的平白拿去做了銀庫!都以為那是山匪窩,誰敢去?嘖嘖,這份心思夠厲害的!”

朱都頭聽程旺說完,兩眼裡滿是兇光,彎腰就往靴子筒裡摸刀子,要殺了程旺滅口。

程旺瞄著他,淡定的嘿嘿笑了幾聲,“爺還是省省吧,爺要是殺了我,這金子,您就別想拿到了。

哼,若沒有點後手,小的敢跟爺說的這麼實誠?”

朱都頭頓住手,眨巴了幾下眼睛,滿眼兇惡的盯住程旺,伸手捉了程旺的衣領,將刀架在程旺脖子上。

程旺一臉滿不在乎的笑,迎著朱都頭的目光,抬手輕輕推開朱都頭手裡的刀。

理了理衣服,神閒氣定的說道:“爺也知道那裡原來是山匪窩,這哪個地方的山匪寨子不修的銅牆鐵壁一樣?爺這是打算從寨樓硬打進去了?嘿嘿,那寨子我去過可不只一趟,門高路險,要不是極險,人家也不能選了做銀庫,您說是吧?那都不用打,就從寨牆上扔幾塊大石頭下去……嘿嘿,爺是都頭,手下也不過一百個兵,要是死上個十個八個的,爺準備怎麼跟將軍交待這事?”

朱都頭臉頰猛的抽動了幾下,往後退了半步,盯著程旺,從牙縫裡擠著話,“沒看出來,你這老小子,還知道爺手底下有多少人!”

程旺暗’哼’了一聲,看著朱都頭,態度誠懇卑微,“朱爺,不怕您笑話,我也是世代的兵戶,父祖原來也是做都頭的,到我這裡,我不爭氣,犯不錯丟了差使,只逃了條命出來。

這樁富貴我就是想要,我也沒那麼大命,爺得了那一庫金子,賞小的百十兩銀子,不過九牛一毛,小的得了這些銀子,就能回鄉下養老去了,爺放心,小的必定盡心竭力,幫爺拿到這一庫金子.”

程旺這話誠懇無比,朱都頭的心放鬆下來,眯著眼睛想了想,將刀子收回了靴子裡。

程旺上前半步,低低建議道:“爺,事不宜遲,這事兒,如今可不是隻有咱們兩個知道!剛才那位爺,看著就是個厲害角兒,萬一……爺,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金子拿到手裡才算安穩!事不宜遲啊!”

“你說的對!趕緊!咱們出城!今天晚上就去!回營!快!”

朱都頭被程旺說的一下子急了,一把拎過程旺,到萬花樓取了馬,提著程旺坐到馬上,急忙趕往西門,快關城門了,得趕緊出城趕回營地。

呂豐找到李小么,輕輕巧巧的跳到椅子上坐下,得意的蹺著二郎腿,“好了,都妥當了!真是隻豬頭,一點腦子都沒有,明明是坑,非得搶著往下跳!”

李小么沒心思聽他笑話什麼豬頭羊頭的,趕緊吩咐張狗子,“你去西門看著,看程旺和那個朱都頭什麼時候出城,要是城門關了,還沒看到他們兩個人出城門,你趕緊回來跟我說!”

張狗子脆聲應了,跳起來跑了出去。

李小么低著頭,在屋裡來來回回的轉圈,細細想著到現在為止的每一步,慢慢呼了口氣出來,到現在為止,一切都按著她的計算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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