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驢案的案情已經基本介紹完了,後面隱藏的種毒案也就藏不住了。

那還是今年剛過完年的時候,胡大彪在鎮上閒逛,居然遇到了南下“跑路”的郝四,這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不是大青山的,是隔壁五家堡子鄉的。

不過都是十里八鄉的街溜子,他和胡大彪也是認識的。

可是據胡大彪所知,這傢伙前年的時候因為酒後鬧事,把人家打壞了,已經連夜跑路了,這怎麼就回來了,大模大樣的在街上溜達。

郝四見到胡大彪也很高興,兩人在大街上聊了幾句,郝四就把胡大彪領進了飯店裡,野雞,大蝦,海參,那是啥貴點啥,他們兩個人愣是點了六個菜。

然後又一人拿了一包玉溪煙。

胡大彪被昔日比他還扣,還窮的小夥伴的做派“鎮”住了,等他一打聽,好傢伙,合著這傢伙在南方發財了。

郝四說自己跑路到南方,陰差陽錯進了一家專門做花草園藝的公司,好聽叫花匠,其實就是種花的。

可是人家南方人就認這個,就連上醫院看病人,上公墓上墳都得帶鮮花去。

所以這種公司都很賺錢,自己的老闆光哥很賞識自己,現在已經當上了一個小頭頭,收入嘛,肯定比縣長高。

至於兩年前那破事,自己回來第一時間就用錢擺平了,這才敢大搖大擺在街上溜達。

他說他們老闆也是這邊的人,準備引進一種外國的名貴花種。

可是這種花對外部環境的要求非常苛刻,不過大青山這邊的溫度,溼度和山區的海拔和這種花的原來的生長環境,阿爾卑斯山區是非常相似的,老闆想先實驗性種植一些,要是行了會找當地政府大規模包山種植用於出口。

對於胡大彪來說,啥背死不死的和他有個屁的關係,不過這個郝四既然都混得不錯,自己是不是也行?於是他問郝四,你們還要人不?郝四說,要啊,肯定要啊,我們以後得包多大一片山呢,這幾個人哪夠啊。

只要今年我們實驗成功了,那肯定要人,你放心,你肯定第一個!基層幹部必須先安排上!不過這段時間你可別閒著,你啊,多打聽下鎮子上的風聲,要是有關於我們的風聲,千萬先告訴我,我們好趕緊想辦法。

聽到這胡大彪又迷糊了,這咋還怕風聲了呢,他們種花不合法?彷彿看出胡大彪的疑惑,郝四笑著說,所以你不是生意人呢,要是鎮子上提前知道了我們在這裡能種出很值錢的東西,那我們包山的時候人家得要什麼價?要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當是荒山包給我們又是什麼價?胡大彪這才恍然大悟,對啊,可不就是這麼個道理嗎?要是鎮上的幹部知道他們包山能賺外國人的大錢,那還不往死了要承包費啊!要不活該人家發財呢,這腦袋啥事都想在前面,想不發財都難啊!從那以後,胡大彪和郝四常常見面,因為郝四過幾天就得下山採購一些吃的和一些生活用品。

為了掩人耳目,有些東西他乾脆就讓胡大彪代為購買,也給他留了點“縫兒”。

這天郝四又一次下山採購,卻驚奇地發現,閒極無聊的胡大彪手裡拿著一袋兩毛錢買的爆米花正在逗一頭驢。

這頭驢就是大灰。

因為老闆並不常上山,郝四也沒有許可權買一頭驢這種大牲口,所以每次下山還沒什麼,山裡長大的小夥子哪有怕走山道的。

可是回去就遭罪了,揹著一大堆東西上山絕對不是什麼舒服事兒。

於是郝四問清楚了大灰是咋回事之後,試探著買了一些便宜零食和大灰混熟了。

然後把他買的東西放在大灰的背上,一路用零食給大灰“加油”,還真讓大灰把東西背到山上去了。

大灰似乎也很滿意,這傢伙對他們種的花很有興趣。

不過大灰還是很懂事的,沒有進花田霍霍,只是在邊邊角角啃幾口就很高興。

這什麼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終於有一天,老闆來了,而且照例又帶來了很多瓶瓶罐罐。

郝四帶著正好在鎮上閒逛的大灰到公交站接老闆。

把老闆帶的東西放在大灰背上,又餵了大灰一把爆米花。

大灰就跟著他們上山了。

開始的時候,老闆還對大灰很有興趣,一個勁兒說這驢不錯,通人性。

等大灰在花田邊上享受完自己的福利,自己溜溜達達回家的時候,老闆的臉色變了。

他沒有想到大灰認路!他還以為得有個人把大灰送回鎮子上去。

這下老闆可急眼了,大灰看來很喜歡他種的花,給它吃點這沒有什麼,就當付給它工資了。

可是萬一它哪天想要吃了,自己溜達過來,後面還跟著人可怎麼辦?實際上,老闆的計劃就連郝四也不是完全知道,這一片罌粟田其實還好辦。

最要命的是那個總鎖著的小木屋!要是裡面的東西被人看到,他可是有八個腦袋都不夠砍的!至於郝四,也知道那個屋子是老闆放膏子的地方。

等到過段時間他們收完了種子下山,那些東西一旦出手,他們可就發了財了!他哪裡想到,老闆每次帶上來的罈罈罐罐也確實像是老闆自己說的,是提純膏子的好定西。

可是他們辛苦熬出來的膏子用老闆的好東西提純之後,也就不是膏子了!可比膏子值錢得多!老闆想了想,還是讓郝四連夜下山,想辦法快點把那頭驢解決掉!他現在回想那頭蠢驢的樣子,就像是要命的冤家!於是,晚上的時候,胡大彪的家門被敲響了。

在一個小飯店的包房裡,胡大彪滿臉為難:“你說找人,那也不用找,我就會捶驢。

驢這東西不像別的,嗓門太大,要是不會捶驢,上來就是一刀,它一疼,嗷一嗓子能喊醒半個鎮子,到時候誰都跑不了。

不過真的非得要大灰的命?”郝四也是一臉無奈:“沒辦法,我們的試驗馬上就要出成果了,老闆把身價都壓上去了,肯定是關心則亂.”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信封。

郝四也沒有玩什麼套路,直接把裡面的錢拿出來了。

“兩千塊錢。

就一頭驢的命,一錘子一刀的買賣!我信得著你,錢你先拿著,記著,今晚完事,明早趕緊走,風聲過去再回來!等你回來,我還有重謝!”

“咳咳,”高局長清清喉嚨。

“根據現有證據和胡大彪的口供,基本可以認為這是一個組織嚴密的團伙在我縣境內大規模種植毒品,再結合胡大彪曾經看見過哪個所謂的老闆拿著的鹽酸鹽袋子,有很大的可能性他們在自制或者是準備自制海落英。

大家都說說吧.”

孫支隊長說道:“這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廟。

一旦他們取籽完畢,自己搗毀了罌粟田,咱可就都白忙活.”

周德勇說道:“可是這個難度就大了。

別說我們山區那麼多,就說在走訪或者排查過程中一旦洩露了一點風聲,那就雞飛蛋打.”

高局長說道:“大家都說說,誰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我們這麼多人,總能想出辦法吧.”

柳鵬程又沒忍住,站了起來。

張南洲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他可記得上次柳鵬程在會上的驚人之語,當著幾十人的面說要發展別人當特情!這次實際上也沒好哪去。

因為柳鵬程說得是:“派一架飛機上去看看吧!”

整個會議室的人看柳鵬程就像是看妖怪。

只有張南洲在心裡狂吼:你又想什麼呢!整個北方省的警察都沒有飛機!要不你回家讓你爺爺打個電話就有了,起飛一架偵察機幫你看看!柳鵬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這句話在1993年有多離譜,那時候整個國家才有幾架警用飛機啊!他還納悶呢,覺得自己已經把想說的話“翻譯”過來了啊。

因為他想說的:“扔一架無人機上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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