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漸暗,太陽餘光正被虛空撕裂,宛若一輪彎月,掛在虛空上。

虛光迷濛,山間一抹淡淡的水汽正蒸騰而起,在太陽余光中閃爍著幾分仙意,與這片荒原互相襯托,呈現出生機勃勃的畫面。

勁草寸生,爬滿整座山,一株株老樹參天而立,因其迷濛著水汽,顯得鬱鬱蔥蔥,像是正在吐息的神明,迎對夕陽,傲古蒼穹。

靈城,靈武山。

這座山埋葬著曾經的歡聲笑語,恩怨情仇,更葬著很多人的記憶與歲月,因那場血難,堅守這座山的武修大多殞命,唯有幾位武修能夠活下來。

歲月已老,天地已枯!這座山雖然還充滿著靈性,但已是一座荒山,曾經的血難已過,但傷害亙古,人們不願意在這上面建立起勢力,物是人非,完全沒有必要。

此時。

靈武山前荒山,一間小茅屋幾乎已被荒草掩蓋,腐朽的竹木坍塌一片,能夠看到的僅僅是原址而已,茅屋門口掛著的風鈴還在,它埋在泥土中,半偏裸、露在外面,精鋼斑駁著點點鏽跡。

門前的荒草很高,要是在二十年前,倒是依稀能夠看到被荒草掩蓋的小道,而現在這裡唯有人腰深的荒草,而那茅屋則僅剩下幾根朽木透過那在風中搖曳的荒草中顯露出來。

腐朽、荒廢!這間茅屋連同曾經的人物一同埋葬在這裡,還有曾經那唯美的故事。

忽然。

罡風呼嘯,荒草完全被這股罡風撕得稀碎,禁自形成小道,蔓延到茅屋廢土前,在那罡風中一位靚麗的玉女出現,飛落下來,望著那荒廢的茅屋滿目暖意,更帶著淡淡的心傷。

那時,故事正是從這裡開始的。

那時,他們稚嫩而窮酸。

那時,他還只是襁褓中的孩童!她嘴角微彎,望著茅屋愣神,像是在思考著過去的事情,而後,才向著茅屋邁步,將四周的勁草減除,泥土翻新,又被她以力量壓平,堅固亦如磐石。

不多時。

她將腐朽的竹木撿起扔掉,清理出一大片空地,不過那泥土中的風鈴卻是被其小心地撿起,呵護在手心,像是個孩童般的痴笑起來。

“它還在呢.”

她幽幽的開口,聲音清脆,宛若黃鶯。

在痴迷片刻,她便做出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她飛向遠方竹林,將裡面粗大的竹木劈落下來,扛在肩上,匆匆而回,更是將竹木編製成排,一同插在泥土中。

竹木落,則竹屋已生成出來半面。

接著。

她手起刀落,將一根根竹木精心打理,變得溫和圓潤,並列在一起可遮風擋雨,少了精鋼塵土的堅固,多了出塵氣質的溫馨,她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而後。

她便將那些竹木帶著枝椏與葉片蓋在立起的竹節上,以堅硬的藤條勒住,前後加固,像是一道道龍蛇在竹木上纏繞,勾勒出完美的形態。

一間茅屋立於她面前!風吹疏影,飄搖淡香。

“與先前不大像了呢.”

她痴笑著開口,儘管這間茅屋與先前大不同,少了那寒風料峭的寒意,多了一抹溫馨的味道,以前的茅屋像個避難所,而現在更像是個家。

家!多麼溫馨的字啊。

“還差一張床.”

她微笑著,將剩餘竹木削減,打造成一張竹床,很是堅固,在茅屋內不會顯得吱呀作響,而且,竹床被加固,藤條由床下穿過,勾勒出一種奇詭的靈紋,哪怕是凌厲的力量也未必能夠將其擊碎。

這張床很大,足夠兩個人入睡。

這張床更溫馨,足夠兩個人孤苦相依!這張床更是盛滿她整個青春的暖心與依戀。

“還有一口鍋!”

“還有一個勺!”

她身軀匆匆,正忙碌在這些事中,像是個勤快的小媳婦,正在努力的營造家的氛圍,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完整的家,她只想在離別前,用盡全力去呵護這份感情。

僅此而已。

“他會喜歡嗎?”

她在心中問自己。

“他會喜歡的!”

她在心中肯定的說道。

微風中,她秀髮飛揚,恬靜的臉蛋上佈滿喜色。

夕陽下,她額前沁出淡淡的汗水,修身的衣服貼在身上,將其豐滿的身軀完美的勾勒出來。

咻!驟然間,那靚麗的身軀飛去,一柄秀氣的利劍奪空而過,劍氣像是閃電飛向四面八方,穿透無盡荒原,壓得荒草盡俯首。

於頃刻間,草木紛飛,形同雪片飛落下來。

當她飛落下來的時候,整個荒原發生變化,那無盡勁草竟是形成兩個字。

風清!凌風的風,凌清的清!一彎清月爬上枝頭,正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做完這一切,凌清很是嫻靜地坐在揉揉青草上,將一隻被她無意間掠殺來的野狼洗剝乾淨,放在那口鍋中烹煮,在微微烈火映照下,她清靈而充滿魅力。

她就是這麼個單純的女人!不知何時。

一位青年已來到荒原,他站在勁草間,遠遠地望著這一幕,看著她親手搭建茅屋,親手製作竹床,更親手烹煮美食,她還是那般美麗,亦如當年。

他手腳僵硬,心情溼潤。

這樣的恩情,這樣的珍惜,哪怕是鐵石心腸都要感動,他因她而活,這些年更是為他而活,征戰疆場,血戰數萬裡,她為他付出太多太多。

可!她從未要求過什麼,像是個任勞任怨的小媳婦。

但!她不知道這份感情到底有多麼重啊,重的讓凌風窒息,這個世上就她這麼一個人,要是失去自己,她將舉目無親,她將孤苦無依。

以前,她沒有方向,皆因凌風才努力。

現在,她有了方向,卻是凌風的方向!“姐!”

凌風低低的喊道,可淚水卻已滴落在勁草上,他忽然間懂了,她想複製以前的生活,這些年的征戰不是她想要的,她只要與其相依為命,哪怕孤苦。

他一步步走向茅屋,望著門前重新掛起的風鈴,心中更溼潤。

“小風,你來啦.”

凌清歡喜的走出來,溫和地拉著凌風坐下來:“我燉了狼肉湯呢.”

“姐!”

“……”凌清身軀一顫,卻並沒有轉過身來,而是用那僵硬的聲音說道:“坐下來喝湯吧.”

“嗯!”

一碗溫潤的狼肉湯下肚,吹著風撿些柴火,在茅屋中點燃,而後姐弟兩人便依偎在那張竹床上,正如同當年,不同的是那時他們還年輕,心中感情很單純。

而此時則是細膩的碰觸,一片肌膚一個眼神,還要那真摯的眼神與跳動的心臟。

“小風,我改個名字好不好?”

凌清幽幽的開口,俏顏很灰暗,又很期待。

“為什麼?”

“我不想做你的姐姐!”

凌清轉過身來,直視著凌風的眼睛。

那麼真摯又是那麼執著。

她不想做姐姐,她想做女主!她說的這麼清楚,他又怎麼可能裝糊塗?“這……不太好吧?”

凌風沉思著說道。

“……”凌清神目一片灰暗,她已經盡全力的去努力,她已經用盡全部的心思,可有些事情卻很難改變,她不是個擅長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但內心卻是最堅持的一個。

“我知道!”

凌清哽咽的說道:“只有那個人才適合你.”

“只有那個人才配得上你,可我一直想多給自己一點時間,讓自己更優秀一點.”

凌清喃喃而語:“我想努力多靠近你一點.”

“可我更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勉強,可人都是這麼自私啊.”

凌風沒有說話,眼神灼灼的抱著這個嬌俏的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

“凌風,我已經愛上你了!”

凌清一滴滴清淚飛落下來:“我以後很難再愛上別人,你讓我該怎麼辦呢?”

“清……”“凌風,如果你不愛我,那就給我一個孩子吧.”

凌清忽然變得激動起來,痴痴的說道:“你離開,至少我有個念想,我還有他.”

說完。

她用盡全力轉身,將凌風壓在身下,淡薄寒涼的玉唇狠狠地吻在凌風的嘴上,馨香玉手伸向凌風腰間,一拉一扯便將凌風的腰帶扯掉。

玉帶盡落、秀髮舒展。

正是春風動時,正是春意朦朧。

“我害怕孤單!”

多年的感情,在即將離別的這一刻井噴了,凌清再也壓制不住,任由著淚水爬滿清秀的臉頰,任由躁動的心撕開一重重束縛。

這一刻,她只想努力愛他最後一次。

這一次,她想要個孩子!多麼單純?多麼痴傻?凌風懵了,望著凌清那近在咫尺的臉,他的心臟都要融化了,這麼多年他焉能對她沒有感情?只是這種事情他還沒有想著如何處理。

可現在凌清用那麼幾近瘋狂的語言及幽幽痴情將他的心吞噬。

往事如煙!他不想讓這個女人受一點傷,哪怕是自己。

他輕輕的推開凌清,正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清,凌是你的姓氏,我的意思是我改個名字吧,叫風凌天下,或者土豆都行啊.”

“你……討厭!”

凌清嬌蠻的臉紅,說道:“你不要改名,我就要你的名字裡帶著我的姓氏,無論現在還是未來,而且你是主角,是逆神的未來,更不可改名.”

“以後,我就要清靈!”

凌清痴痴地望著凌風,說道:“你的清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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