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小婉回過神的時候,周圍已經橫七豎八躺滿了山匪的屍首。

“姑娘你沒事吧?”

一襲黑衣的年輕人走到近前,開口詢問道,他的劍刃此時已經沾滿了鮮血。

雖然對方長得還算英俊,但寧小婉卻不會愚蠢到將對方當成什麼善類。

畢竟剛才他殺人時,臉上可是掛著獰笑,那笑容,比山匪還要恐怖幾分。

於是寧小婉只是微微地點頭,刻意同面前的男子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男子也看出了對方懼怕自己,也不逼迫,只是將寶劍上的血跡在地上屍體上擦乾淨後,重新插回了劍鞘。

“姑娘不必害怕,我與此地駐守的千戶是好友,這些人觸犯了軍法連夜逃走,我只是幫忙追擊而已,姑娘若是信不過在下,自可去城中打探.”

寧小婉見對方言語真誠,況且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矯情了。

於是便學著江湖人士的模樣拱手道:“謝過公子救命之恩,我對公子並無猜疑,只是剛才驚魂未定,才會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自稱趙之逸的男子微微一笑,不在意道:“無妨,在下正巧要回城中,不知姑娘可願同行?”

寧小婉此時已經沒了剛才的驚恐,還以微笑道:“自然願意!”

此地距城中可以說不遠也不近,若是騎馬,半個時辰就可以到,若是步行,則需要小半天時間。

不巧的是,剛才亂戰之中,鏢局的幾匹馬全都受了驚嚇,四散而逃,山道周圍皆是密林,此時若是再去尋找,怕是找到猴年馬月也不一定能找到。

於是二人乾脆選擇步行。

初秋時節,陽光還是很毒辣的,二人一開始還有說有笑,但漸漸地,就都開始額頭冒汗了。

寧小婉透過談話瞭解到,黑衣男子名叫趙之逸,是一名江湖遊俠,居無定所到處遊歷,他也是最近才到了這個縣城,因為一些誤會同守城的千戶打了一架,不成想二人不打不相識,之後不但誤會解除了,還成了要好的朋友。

此次出了逃兵一事,他第一時間幫忙追擊,沒想到誤打誤撞之下,竟救了寧小婉。

寧小婉見對方談吐得體,言語幽默,便漸漸對其放下了戒心,更是毫不吝嗇地將自己包袱裡的食物飲水分享給對方。

就這樣,二人在走了將近一個下午後,終於抵達了縣城。

這座縣城並非什麼戰略要地,所以僅有千餘官兵駐紮,但即便如此,這裡的官兵依舊佇列整齊,步伐統一,哪怕最簡單的巡街都做的一絲不苟。

“想必寧小姐你也看出來了,這裡治軍嚴明,哪怕相較於京師,也毫不遜色.”

寧小婉則是微微頷首,她雖沒去過京城,但想必和此地也差不離多少,她開口詢問道:“趙公子去過京城?”

說到京城,黑衣男子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開始侃侃而談起來:“京城可是個好地方,不光熱鬧,姑娘還漂亮.”

“對,尤其是紫金樓的姑娘.”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二人回頭看去,只見此時身後正站著一個將領打扮的人,那名將領的身後,還跟著二十幾名官兵。

趙之逸見到對方,露出笑臉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隨後他便向寧小婉介紹了起來:“寧姑娘,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位朋友,嚴軍嚴千戶.”

寧小婉聞言朝對方點頭示意,並未說話。

對方在看到寧小婉後,眼神明顯一亮,趙之逸則適時開口道:“這位是寧姑娘.”

“你小子行啊,我讓你幫忙去抓逃兵,你倒好,帶了個媳婦回來.”

名為嚴軍的千戶,只看了寧小婉一眼,便將目光又移到了趙之逸身上。

眼前的女子雖然貌美,但他也懂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別瞎說,寧姑娘剛好被那夥逃兵挾持了,我恰好趕上,便把她救了下來.”

趙之逸連忙解釋。

一旁的寧小婉在聽到了嚴軍揶揄的話語,卻是雙頰緋紅,並未解釋什麼。

這一幕恰巧被對面的嚴軍以餘光瞧見,他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趙之逸的肩膀,開口道:“我先去巡街了,回頭再找你喝酒,你陪這位姑娘好好逛逛,雖然此地比不得你們京城,但也有不少值得一看的風景.”

嚴軍最後一句著重加強了語氣,隨後便不管趙之逸的反應,帶著身後二十幾名官兵去巡街了。

“這傢伙……”趙之逸嘀咕了句,隨後轉向寧小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他這人,怪是怪了些,不過確實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以後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寧小婉則是有些無語,這都哪跟哪啊,自己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嗎?那名嚴千戶最後一句話,她一下子便聽出了其中的深意,不曾想,作為當局者的趙之逸,卻似沒事人一般,或許,他就是沒事人。

寧小婉在城中呆了月餘,期間她寫了封信寄往家中報平安,也沒說具體回去的時間。

她之所以遲遲不肯回家,主要還是因為趙之逸。

雖然當時對於殺伐果斷的趙之逸有些害怕,但後來經過一個下午的相處,以及後來對他的深入瞭解,寧小婉的心中,已經不知不覺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畢竟,沒有哪個女孩可以抵抗得了英雄救美,如果有,那可能是那位英雄太醜了。

這段時間,她曾不止一次找過趙之逸,但對方每次都以要和嚴千戶喝酒為由,給搪塞了過去。

中秋這晚,趙之逸終於難得地沒有和嚴軍出去喝酒,而是陪同寧小婉看起了花燈。

其實這也不是他的本意,本來他和嚴軍都約好了,可不知道對方中了哪門子邪,非說八月十五不宜飲酒,讓他陪寧小婉去城中石橋那看花燈。

趙之逸就納悶了,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中秋不宜飲酒的,為此,他還特意翻了三四本不同的黃曆,都沒找到類似的說法。

趙之逸能在中秋這天陪她看花燈,是寧小婉沒想到的,她還為此特意打扮了一番。

只可惜,趙之逸這個木頭卻好像熟視無睹一般,全程都在伸長了脖子看河裡的花燈,完全沒注意寧小婉的著裝和妝容。

寧小婉倒是不氣不惱,她對趙之逸這種行為方式,基本上已經習以為常了。

就這樣,八月十五,西同城內,河邊石橋之上,男子在看橋下順流而下的花燈,女子則側頭望著身邊的男子。

此情此景,任誰見了都不得不感嘆一句:世界萬千痴男女,唯有情愛最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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