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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姜修業爺孫所住院落的途中,王柄權瞥見茶樓之中的一抹俏影,略一猶豫,直接轉身前往茶樓。

樓內生意依舊紅火,素紗蒙面的女子罕見地沒有吟唱那些勾人魂魄的曲子,而是選了一首塞外歌謠。

琵琶聲起,不再是往日如同江南煙雨一般的柔情似水,而是隱隱透著肅殺之氣的大漠風景,現場好似刮過粗糲的風沙,眾多來找樂子的公子哥都不免一陣心頭壓抑。

這壓抑起初讓他們覺著難受,可隨著時間推移,一股從未有過的豪邁之情在心中湧起。

這豪邁並非他們在勾欄青樓一擲千金,也非帶著惡犬惡僕招搖過世,而是一個男兒最初始的熱血,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哪怕鮮血流盡,也要痛痛快快戰一場。

這一刻,在場之人彷彿重新認識了一遍臺上女子。

琵琶聲急急而動,那種窒息感也尤勝剛才,可即便如此,他們反而開始沉浸在這種感覺中,或皺眉、或微笑,唯獨沒有驚慌。

曲子在最高處時戛然而止,如同風沙散去,豔陽高照,眾人好似剛經歷了一番生死,神色各異。

王柄權盯著女子,面露沉思。

……燕落驀然站起,抱起琵琶就要離開,這時一名將門出身的公子哥出言挽留道:“姑娘且慢,家父壽辰在即,可否請姑娘到府上演奏一曲,價錢好商量.”

女子搖搖頭,淡然道:“我要走了.”

說罷,轉身而去。

女子穿上罩袍,揹負琵琶,對此地沒有一絲留戀,就那麼走了,王柄權愣愣望著對方,許久過後,嘆息一聲。

……幾十年前,相依為命的兄妹二人遇到了一位仙人,男子央求仙人,將眼睛換給妹妹,仙人感其誠心,答應了,可又不忍他就此失明,便以神通給他換了一雙夜梟眼睛。

從那以後,男子便再也看不到白天,後來為了生計,做了那隻能行走於黑夜的刺客。

燕落這些年走了不少地方,其中待得最久的地方當屬西赤,在西赤,她領略了大漠風情,剛剛一曲,便是她這些年的所見所感。

一曲中道而止,並非她的本意,她接下來要做的,是去完善這首曲子。

那傢伙說得對,既然兄長將眼睛送給自己,自己就該代他去領略這大好河山。

……京城一處小院,剛剛從工部返回的姜秀成脫下官服,在水井邊認真洗過手,然後朝一個小屋走去。

王柄權剛來此處,就發現了對方怪異舉動,還以為這小子開竅學會金屋藏嬌了,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少年四下打量一番,發現無人後,從懷中拿出鑰匙,開啟了足有兩斤重的鎖頭。

小屋內,光線有些昏暗,東西少得可憐,除了正中一口大箱子外,就剩下牆邊一張巨大琉璃鏡了。

那琉璃鏡雖看著大,但邊角多有磕碰,鏡子裡的人影看起來歪七扭八,一看就是琉璃廠的殘次品。

王柄權見狀忍不住笑罵道:“臭小子,吃貪藏私都不知弄點值錢的.”

……少年從懷中取出一把黃銅鑰匙,王柄權看到鑰匙時,臉上立馬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哐當”一聲,木箱被少年費力開啟,裡面整整齊齊碼放著各色衣服,做工精細,每件都價值不菲。

少年小心翼翼拿起其中一件,輕輕展開,放在身上比量起來,這是一件靛藍文士長衫,尺寸大小剛好符合少年的身材。

王柄權見狀臉上笑意更濃,這箱衣服是他臨走前留下的,他知道對方喜歡長衫,但為人又極其古板,靠那點俸銀,怕是攢一年都未必能置辦起一件像樣的衣服。

他以前正好存下不少,搬家帶走又不值當,索性做個順水人情,找裁縫修改一下,直接送給了姜秀成。

少年這邊正美滋滋地照著鏡子,外面響起姜修業的聲音:“秀成啊,別擱那偷摸照鏡子了,我早就知道了,趕緊去幫我打壺酒.”

少年聞言有些尷尬,將衣服放回箱子,重新鎖好,這才出了門。

王柄權微微一笑,身形閃動間,沒了蹤影。

……東罕皇宮,一襲深紅太子服的男子正攙扶著女子去給東罕大王請安,楚不休眼見兒媳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眼中透出喜色,再過些時日,他便打算將這王位傳給兒子。

與東罕隔江而望的南羌,一位老者正在房間收拾衣物,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奔進屋內,興奮道:“爺爺,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啊?”

說著,轉了個身,露出自己背後不大的包袱,“看,我都準備好了.”

老者笑著摸了摸孫子的腦袋,又看了看站在門外的兒媳,說到:“咱現在就走.”

門外,三軍早已集結完畢,所有人都面露不捨,為首之人,乃是當今天子的孃舅,名叫謝靈玉,負責接替老者的職務。

老人先是掃視一眼昔日袍澤,然後朝謝靈玉抱拳道:“勞煩謝將軍待我照顧好這幫兔崽子.”

“嚴將軍放心,謝某定當以兄弟相待.”

老人點點頭,最後看了眼瀾江方向,轉過身,一向挺直的腰背在這一刻終於鬆了些許。

“送嚴將軍!”

三軍發出整齊的口號。

背過身的老人,淚水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西邊大漠邊,靠近西赤的一座衛所中,一名腰懸酒壺的黑衣漢子跨坐戰馬,手中一杆大槍橫掃而出,直接將三名身穿披掛的手下全部拍落馬下。

漢子一擊得手,放肆笑道:“都說了你們還嫩著呢,今天就別喝酒了,老實值夜吧.”

這時一旁副官輕夾馬腹走上前,嬉笑道:“將軍,我也饞酒了,要不要加註?”

黑衣漢子晃了晃腰間酒葫蘆,“阿修,這一整壺,賭你給我洗一個月襪子.”

“成交!”

名為阿修的副官說完,手中銀槍直刺而出。

王柄權望著這一幕幕,心中百感交集,就在這時,他突然心有所感,望向西北方,那裡,一道金光正沖天而起。

……西域法欞寺,修為停滯多年的女法王突然頓悟,坐化飛昇,金光近乎照亮半片天際,在場僧眾信徒見狀,無一不跪地參拜。

唯有女上師剛收的那位小徒弟,沒有去看已是空殼一具的師尊,而是走出房間,靜靜看向寺中那座從未植有荷花的池塘,池塘在頃刻間綻放出朵朵金蓮,本名燕子的小沙彌雙手合十,口中低語道:“師父說過,辜負此景,才是罪過.”

王柄權立於半空之上,看著面前的金色人影,有些哭笑不得。

“上師,您這是看破紅塵了?”

人影並未開口,只是伸手指了指東南方向,隨即直奔天際而去。

王柄權撓了撓頭,心說都成佛了還是喜歡打啞謎,心中雖這麼想,但還是閉上眼,仔細感知著剛剛女法王所指的方向。

下一刻,他猛然睜開眼,殺氣凜然,“找死!”

言罷,王柄權手指一動,一柄仙劍自中州而出,瞬間穿越千里,直奔巴蜀唐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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