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僧人就要動手,王柄權心念急轉,回想著二人剛剛的對話,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明悟,急忙開口道:

“且慢,在下還沒講完,趙之逸其實是在下的父親.”

女僧人聞言果然動作一頓,而後靜靜盯著對方看了一會,淡淡道:

“如何證明?”

王柄權撩起衣襬,露出腰間純白佩劍,“喏,霜寒,如假包換.”

女僧人依舊面色平靜,伸手憑空一抓,王柄權頓覺腰間一顫,不待他反應,霜寒便直接出鞘,直直向女僧人飛去。

王柄權見狀心中一凜,暗道得虧剛才沒動手,單單這一手就是個難纏的角色。

女僧人反手握住劍柄,將劍身橫在面前,左手輕輕撫過,仔細端詳起來。

過了許久,女僧人輕嘆一聲,將寶劍丟擲,原路奉還。

王柄權全程面帶笑容,臉都快僵了,自己猜得不錯,眼前的尼姑,正是自家老爹的姘頭。

“這位女菩薩,你認識我爹?”

王柄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之前見到唐門五姑娘,還直接恬不知恥地稱呼人家為姑姑,如今見到更加高深莫測的釋門女僧人,就規矩了許多。

“他,如今怎麼樣了?”

女子不答反問。

身為釋教少有幾位活佛之一的女僧人,二十年來第一次心不靜了。

“父親他,幾年前就仙逝了.”

王柄權如實說到。

穿著一襲素白無垢僧衣的女子雙手合十,低頭垂目,輕聲誦唸起了佛經,許久過後,才重新抬起頭來。

“當年我欠下他一個人情,奈何一直沒有他的訊息,沒想到二十年過去,如今已物是人非。

既然你是那人的兒子,這人情便還與你罷.”

王柄權聞言雖面無表情,心中卻隱隱有些激動,二人並未交手,可王柄權還是能猜到其大概境界。

如今看來,還真要多虧老爹的處處留情,就在這時,只聽對方悠悠道:

“當年他出手一次,幫我擋住了魔梟一擊,如今我也只會出手一次,你好自為之.”

女僧人對眼前年輕人也有些好奇,她久在西域修行,一路東行而來,沿途所見的人皆是一眼被她看出深淺,可眼前這位年輕人,卻只能看出七八分,剩下那兩三分,隱秘至極。

“小侄知道了.”

王柄權點點頭,沒皮沒臉的勁頭又上來了,“不知姑姑如何稱呼?”

女僧人微微皺眉,這人還真如當年那傢伙一樣,油嘴滑舌沒個正行。

“貧僧法號門諦.”

“既然這樣,那小侄便稱呼您門諦上師吧.”

“隨便你.”

有著“門諦菩薩”之稱的女活佛面無表情說到。

二人沿著大道繼續向東罕京師而去,王柄權本想讓女僧人上馬,卻驚訝地發現對方步子邁得不大,可往往一步就能走出老遠,自己反而漸漸被落在了後頭。

且女僧人每邁出一步,地上都會留下一朵蓮花圖案,當真是步步生蓮了。

王柄權看著這景象,咋舌的同時,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當年的賴頭和尚,也如眼前女僧人這般,可以縮地成寸日行千里。

前方的女僧人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停下腳步轉過頭,淡淡道:

“笑彌勒確和我有些淵源,不過他作惡多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死在你手上也是定數,不必過分介懷.”

說罷便轉過頭繼續趕路,王柄權聞言斂起心神,佛道兩教高人果然不能按常理揣度。

兩人疾行一下午,終於在天擦黑時到了東罕王都,王柄權舉目望去,城中繁華程度不弱於王朝京師。

“終於到了.”

王柄權喃喃著,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

王朝今年恩科明顯達到了順帝的預期,不但人才輩出,而且大多是二三十歲的新秀。

這些在地方上算得一方風流人物的年輕人,單單看著就比朝中那些老油條順眼。

順帝大喜之下,直接在宮廷召開宴會,宴請這幫來自各地的及第士子,一甲三人更是直接被王家天子請到了最前排。

沈大公子沈千秋作為這一屆的狀元,又是王朝建立三十多年以來的第一位三元,自然受到了極高禮遇,不但離天子最近,而且由司禮兼掌印大太監親自侍奉。

殿試時,順帝就一眼認出了這位當日由王柄權帶入宮的書生,他自詡明君,並未刁難對方,見其文采出眾,反而直接給了個狀元。

只是對方和王柄權有瓜葛,多少還是讓順帝不免心生嫌隙,害怕一旦重用,會使得親王把持朝政,於是就有違常理地私下召見了榜眼。

但令順帝始料未及的是,當詢問那位年輕榜眼的住址時,對方居然回答了安康王府,一朝天子直接呆愣當場,直至身旁太監提醒才緩過神來。

姜姓榜眼走後,順帝屏退四周,獨自坐在御書房,一直待到後半夜,在後宮苦等許久的皇后娘娘前來問詢,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已是皇后的聶映雪哭笑不得,輕輕推開門,緩步進入御書房,不大會屋內便傳出二人微弱的談話聲。

一直守候在屋外的大太監聽不真切二人的談話內容,唯一依稀聽清的一句,卻令他近乎魂飛魄散:

“這個王八蛋,到底要幹什麼?”

大概過了一刻鐘,順帝面無表情從御書房走了出來,身後落下半步的皇后滿臉無奈。

……

登科士子名次定下後,最忙的並非吏部和士子,而是京中那些高門大戶。

其中既有官宦人家,也有一方鉅富,原本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他們,如今鉚足了勁想要結識這幫王朝未來的新貴。

已經半隻腳踏入官場計程車子們,對此也大多是待價而沽,來人只要是六品以下,大多直接婉拒,更別說那些無官無品的商賈了。

即便如此,這些商人仍是不死心,隨身揣著自家女眷畫像,一甲三人他們不敢奢望,所以就去敲其餘進士的門。

見面後不由分說,先遞上一千兩紋銀,只要對方收了,這香火情就算攢下了,之後再拿出畫像,任君挑選。

要點臉皮的,只會揣一幅自家閨女畫像,求一個妾室名分。

豁得出去的,直接拿著全家上下除了自己老孃以外所有女人的畫像,只有對方點頭,哪怕看上的是自己老婆,也會毫不猶豫雙手奉上,為奴為婢絕不多問。

再泯滅人性一點,連同家中年輕男子也帶上,保不齊某位士子就好這口。

朝中大員對此等做法自然嗤之以鼻,尤其是三品以上,一般會選擇靜坐家中,等待學子自己上門拜訪。

能讓他們放下身段親自上門的,估計也只有一甲三人了,像是沈千秋和姜秀成,就沒少受這些大員關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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