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才出無門之門,便見到了如此壯觀的一幕。她瞪大眼睛,納納地吐出兩個字:“海嘯!”

藍色的海水朝著妖界襲來,卻是如同長了眼睛有生命一般,繞過了正燒得旺盛的火山,直奔兩軍交戰之處而來。

“快,門主說了,海水到來之際,便是我們奪寶之時,快……”晉明清的人裡,突然有人高呼一聲。眾人便瘋狂地朝著晉明清與宇文南康離去的方向奔去。

“攔住他們!”即墨雄高呼一聲。

卻被天樂揚手製止。

貪婪之人,最終葬身在山崩地裂裡,倒省得她薛天樂動手了。眼下,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很顯然的,單憑一族之力已經無法控制火勢。那海水自低處往高處湧,本就有違天道。想來,應是那羿璞出海了。

天樂飛身立於空中,藍色的裙襬輕舞,眉間紅蓮印記裡泛出紅光,如同仙子一般。她說道:“天劫來了,非人力可逆。結界破了,難免遭受外敵入侵。我們如今要做的,是將妖界的損失降到最低。守護妖界最為重要的東西!”

“妖王,那些狠辣的人類,已經去北面奪取我們最重要的寶貝去了。

那裡,有我們妖界的七彩晶石,有屬於我們妖界的金山銀山,有屬於我們妖界的靈草靈果。我們願誓死守護妖界寶貝!”有妖精氣憤地揮動著前爪。

無數妖精紛紛附和,高聲道:“妖王,我們願誓死守護妖界的寶貝。”

天樂一臉正色,指著那熊熊燃燒的大火道:“山石草木,才是我們妖界真正的寶貝。因為,這些是我們妖精們賴以生存之物。人類所想搶奪的,將會是燙手的山芋!”說到此,她的眸光驟然一冷。

人類貪婪。薛東籬與宇文南康雖然所求不一,但是遇上她薛天樂了。那些妖界的寶貝,不是燙手山芋,她也要將它們變成燙手山芋。

想到此,她又高呼一聲:“現在,大家齊心協力,引水救火,快!”

七八十名高手已經如之前趕往人妖結界一般乘著飛獸趕往山後。

天樂與洛中庭留下來,設定陣法。這些陣法,對於薛東籬來說是沒有用的,因為薛東籬最擅長的便是佈陣破陣。這些陣法,是為了防止宇文南康的人搶了寶貝便走。哼,既然來了,又殺了那麼多的妖精,還想要帶著妖界的寶貝全身而退,簡直

是痴人說夢!

山頭的震顫越發劇烈了,那些海水洶湧地席捲著妖界的山頭。

突然,海水之上出現了一個人,那人中氣十足,哈哈大笑著,他的身體,似與海水融為一體,他的手,舞動間,海水便隨著他手臂舞動的方向狂奔而去,帶著席捲之勢,帶著雷霆之勢。

洶湧的海水很快便淹沒了妖界。

尚未成精的小動物們盤踞於最高的山頭。擅爬者,攀在大樹之上,不能攀爬者,盤在大樹之下,有的動物,一緊張便習慣性地用前爪刨地,有的,不停地跳動著,焦躁不安。它們看著洶湧的海水,看著洶湧的火苗,一隻只嚇得瑟瑟發抖。自打出生之日起,它們就從未見過如此場面。

薛東籬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空中,他看著海水頂端之人,拱手作揖,滿面笑容,恭敬道:“在下無心門門主薛東籬,在此恭候老祖宗多時了!”

海水中之人明顯一怔,隨後哈哈哈地狂笑起來:“薛東籬,哈哈哈哈,無心門,薛姓之人,蛟龍之後,都該死,都該死……”

隨著他的話音落,海水便已經朝著薛東籬洶湧而去。

薛東籬身體輕鬆

地往上飛去,沒有任何的翻飛姿勢,沒有任何的跳躍姿勢,他就立於空中,他的身體便如同神仙一般往上升去。

“幻離之境,這人世間竟然有人能入得了幻離之境,說,你與薛子期,是何關係?”海水中之人狂燥了起來,海水快速地升高,如同兩隻透明的厲爪,朝著薛東籬伸去。眼看著,便要抓到薛東籬了。卻見薛東籬身形快速地往後退去。海水所幻成的“透明手臂”能伸出去多遠,薛東籬便飛出去多遠。

如此僵持了半分鐘的時間以後。

薛東籬唇角含笑道:“老祖宗,我並不識得薛子期。只是聽說他乃是薛姓之人,能幻作蛟龍身,活了五百多年了。”

“你不識得他?他乃你們薛姓人的祖先,你竟然不識得他?騙子,你們都是騙子。薛姓的人,都是騙子。蛟龍族,都是騙子……”海水中的人氣憤地罵咧咧起來。

沒錯了,他便是羿璞。被封印了八百多個年頭的羿璞。他回來了,他趁著天劫的日子回來了。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殺入妖界。他料想那個女騙子定是要像個正義之士一般來守護妖界的。他回來了,

他要殺了那個女騙子。那個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一去不復返的女騙子。

他搜尋著,沒有發現天樂的身影。

天樂不想此刻與他糾纏,已經與洛中庭閃到最高的山頭,將那些小動物們收入了蘭亭居,隨後去火山後引靈泉水撲火去了。

山體仍在震顫著,震得每一隻獸獸的心頭劇痛。它們的家園,就快沒了。

火勢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已經得到了控制。

最先燃起來的那座山,已經燒成了一片黑色。那些初具靈氣的樹木,忍受著疼痛在火裡硬生生地被燒死了。

羿璞眼神犀利地掃過薛東籬,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他冷冷地說道:“我羿璞曾對著太陽神立下誓言,我要殺盡蛟龍族。如今,為了尋找仇人,且留下你的性命,我來問你,你們薛姓裡,是否有一年青女子,約摸十六七歲的年紀,身穿一條藍色的裙子,長得極其漂亮,說謊成性,雖未入幻離之境,卻有幻離之術?”

薛東籬聽到羿璞之言,眸光便炯亮起來,他試探性地問道:“前輩是說那女子是前輩的仇人?”

“正是!”羿璞咬牙切齒。海水便越發洶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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