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滿意麼?閔知行冷笑。

“從頭到尾,我連一點滿意的感覺都沒有.”

他冷聲說,“你總說自己想讓我滿意,卻總在我面前作出一幅戰戰兢兢的樣子……有誰會願意看見這樣的人在自己身邊晃來晃去?”

葉凝曦連忙用那隻空閒的手擦了擦眼淚。

不巧的是,閔知行拉住的是她沒有燙傷的手,她空閒的那隻手是傷了的。

眼淚順著手背滑到傷口上,葉凝曦後背發冷,傷口又是一陣針扎般的痛楚。

“閔知行,”她不顧痛楚,直直地看著這個俊美的男人。

“怎麼?”

閔知行挑眉。

葉凝曦臉色蒼白,表情卻堅決極了:“我一直在試著讓你滿意。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葉凝曦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請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我會做到的.”

就算他再怎麼故意為難她,她也一定會做到的!這句話,蘇意暖在被他父母嫌棄的時候也說過。

閔知行的胸口像被重錘狠狠擊打了一下。

他收斂心神,冷冷地說:“照顧好我的衣食住行,同時,顧好我的需求,不要在外面給閔家丟臉。

你要是做到這些……”他抿唇,“我不會為難你的.”

“好.”

葉凝曦狠狠點頭,眼神倔強。

她不會做不到這些的。

閔知行為她辦好住院手續就回了家。

葉凝曦自己領了住院服,又自己刷卡買了些住院要用的必需品。

她還以為他會讓自己一個人在醫院清靜地待著,沒想到過了一會,門外就出現了敲門聲。

“請進.”

葉凝曦用指尖抹掉眼淚,高聲說道。

好不容易放鬆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少奶奶.”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和她說過閔知行喜好和禁忌的女傭。

她手上拿著一個保溫飯盒,把飯盒放在葉凝曦的床頭櫃上,“少爺讓我來看看您.”

“看我?”

葉凝曦笑了。

是啊,他當然要看她。

她可是他花了五億才娶進門的呢,怎麼能輕而易舉地死了,對吧?真可笑啊。

她沒有反抗,那是因為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和資本。

現在,他是現在覺得她這個不能反抗的玩具很好玩嗎?“您不要這樣.”

女傭在她身邊坐下,苦口婆心地勸道,“您和少爺鬧彆扭,又有什麼好處呢?”

葉凝曦繼續笑著。

一直被她視而不見的難過和火氣湧上心頭,她笑得更誇張了:“哈哈哈……你覺得我是和他鬧彆扭,才弄成這樣的?怎麼可能?”

別鬧了,她哪來的膽子和金主鬧彆扭啊!被他殘忍地對待,她不生氣;被他一遍又一遍地耍,心情被拋上高空,再重重墜地,她也可以不生氣;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清靜,他為什麼還要讓人來破壞!就因為她是花錢買來的?女傭的到來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把她心裡的委屈徹底引燃了。

她用身上的傷才換來的平靜,他居然都不放過。

女傭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我知道您心裡不舒服.”

不得不說,葉凝曦是個非常善於隱藏內心情緒的人。

要不是撞見了她白天補眠,就連女傭自己也很可能被她騙過去了。

“沒什麼不舒服的.”

葉凝曦發洩幾句之後,把難過強壓下去,又恢復了冷靜。

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阮.”

女傭回答。

她把擱板在葉凝曦床上支開,拿出飯盒裡的菜飯,放在葉凝曦面前,“少奶奶,我是來給您送飯的.”

“我吃不下.”

葉凝曦淡淡地回答。

“……唉.”

女傭放棄了勸說,轉而問道,“您有什麼需要的嗎?”

葉凝曦搖頭:“沒有.”

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待一會。

女傭點頭,繼續勸道:“少奶奶,您已經嫁給了少爺,就是少爺的人了。

您和少爺有矛盾,只會讓自己過得不舒服而已.”

葉凝曦剛想讓她走,轉念一想,說道:“好,我會記住的.”

說不定,這個阿阮是閔知行或者閔老爺安排的人。

她要是貿然和她對上,最後吃虧的很可能還是自己。

“那就好.”

女傭站起身,對她鞠了一躬,“我在這裡陪著您,您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讓我來.”

她還要待在這裡?葉凝曦睜大眼睛,身體微微顫動。

被子底下,她纖細的十指緊緊地握在一起,泛著青白的顏色。

阿阮沒有動作,只是坐在旁邊,就像一尊石像。

葉凝曦卻從她臉上看出了很多東西——比如堅定和執著。

“行.”

葉凝曦怒極反笑,“你願意待著,就待著吧.”

說罷,她用力轉過頭,看向窗外碧藍的天空。

她錯了。

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閔知行的目的只是折磨她而已,無論何時,他都沒有拿出過一點點誠意去接納她,哪怕她只是想做個合格的妻子。

她想通了,再也不會去費力討好他了。

……葉凝曦的燙傷不重,在醫院只住了幾天而已。

傷口上長了一層薄薄的新皮後,醫生宣佈,她可以回家了。

這幾天裡,女傭阿阮一直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直到她辦好出院、回到閔家,甚至進了閔知行的臥室,阿阮才從她身邊離開。

她真是受夠了!她很確定,阿阮一定是閔知行派來的。

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做事這麼霸道、不講理?葉凝曦看著阿阮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鬆了一口氣,解開了自己的扣子。

另一邊,阿阮下了樓,在走廊盡頭的房門前邊停下,抬手敲了三下門。

門後傳來閔知行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進來.”

阿阮推開門,反手把門關上。

她在門口站住,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少爺.”

“她怎麼樣了?”

閔知行從襯衫前的口袋裡摸出大班筆,在一份檔案上畫了兩條橫線,漫不經心地問道。

阿阮有點為難,欲言又止:“少奶奶,她……”閔知行墨黑的瞳孔閃過一絲不快,冷聲說道:“說.”

“是!”

阿阮打了個哆嗦,“少奶奶好像很不喜歡我。

我在她身邊待了五天,她和我說的話不超過三句.”

“什麼話?”

閔知行的筆尖在檔案上一頓。

阿阮想了想,說道:“‘拿走’、‘我不想吃’,還有就是‘你讓開’.”

閔知行狹長的雙眼微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阿阮又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有意思……”閔知行冷笑,握緊了手上的鋼筆。

她居然還敢發脾氣了?是誰給她的膽子?他在檔案末尾簽下姓名和日期,收起那份檔案,走出書房。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閔知行深深地皺起了眉。

臥室裡空無一人,一片安靜。

只有風從視窗經過,帶著雪白的窗紗翩翩起舞。

“葉凝曦!”

閔知行叫道。

他環顧四周,卻沒能找到她,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她到底去了哪?她能去哪?他不喜歡四處找人的感覺。

閔知行扯開領帶,往床上一扔:“葉凝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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