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一路小跑,站在了土疙瘩上,揮舞著寬寬的衣袖,晃動身子。

吳屠夫酒勁還沒過去,土地廟後牆的剪影又遮著,所以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個大致的情況。

再配上秦果陰森森的聲音,當時就嚇壞了。

盧黑子雖然小毛病很多,卻從來沒做過違法犯罪的事情,他本來對多少年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尤其是看到多大夫一家的時候。

心裡頭一直好像堵著一塊石頭,他是個農民,雖然現在承包了電磨子,那也掙不了多少錢,所以一直用這事情敲詐吳屠夫,弄點酒喝,弄點肉吃。

現在花蝶兒跟他在一起生活,光棍了這麼多年,忽然有了個女人,有了家庭的生活,他本來想把這件事情忘了,從此不再提,也不再跟吳屠夫打交道。

因為出了這件事情,他還知道吳屠夫的很多事情。

但是他忽然間發現了花蝶兒並不是真的看上了他,也不是真的要跟他過日子,只是想在這他這白吃白住,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有種被女人欺騙,被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羞恥感,想到本來已經無顏面對盧菊蘭一家,心裡憋的難受。

花蝶兒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做好吃的,穿的體體面面的,在盧菊蘭家外面瞎轉悠。

他心裡煩,所以來找吳屠夫喝酒。

他被叫醒的時候,還是喝醉的,但是在看到土地廟的時候,看到黑影中飄忽不定的白色影子,還有哀怨的聲音的時候,就想起了可憐的多靜。

後面的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幹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秦果在招待所的房間裡反過來反過去,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外面有敲門聲和周芒野的聲音:“果兒,起來回去了.”

秦果睜開眼睛太陽都曬屁股了,一咕嚕爬起來,開啟門:“都10點多了,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呀?你不用回去上班嗎?”

周芒野輕輕一笑:“我也睡著了。

昨天晚上實在太興奮了,睡不著。

張所長比我還激動呢,他在招待所睡了一會兒,睡不著又去派出所了.”

“今天早上7點多就過來跟我說,他跟金所長,小石昨天晚上連夜就審了盧黑子,吳屠夫,今兒早上直接把人送去縣公安局了”“我都負責把人送去縣公安局,又返回來接你了。

你可是功臣,張所長專門交代我跟你多說幾聲謝謝.”

都已經送公安局了。

秦果很快刷牙洗臉,同周芒野出了招待所大門走過街道,路過肉鋪的時候,聽見鋪子裡有人在問,焦急的站在路上四處張望的朱大姐:“小吳怎麼還沒來?今天合作集,沒殺豬拿什麼去送啊?”

朱大姐很奇怪的說:“這個小吳上班從來沒有遲到過啊,平時他8點就來了,今天都10點多了,怎麼還不來?真是奇怪.”

鋪子裡就有人說!“他家離街道不遠,找個人過去看看,那誰,你騎腳踏車去小吳家看看,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

不一會兒一個小夥子從肉鋪裡推出個腳踏車,騎上向吳屠夫家的方向走了。

周芒野去肉鋪旁邊的國營食堂吃了點早飯,周芒野將吉普車就停在路邊,兩人吃完飯就上車了。

要走也沒看見那小夥子回來。

路上秦果無限感慨:“拋去吳屠夫的罪行不說,他殺豬的手藝實在是好。

如果他踏踏實實好好上班,或者自己家裡開個肉鋪,肯定一年就能賺個萬元戶.”

周芒野說:“可惜他罪孽太重了!聽起來跟家庭教育有很大的關係.”

秦果說:“慣子如殺子!家裡人太寵愛了,養成了他唯我獨尊的性子,別人都不敢招惹他,”“他又長成那個災難型的樣子,所以人格扭曲了.”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只是在縣城待了幾天,地裡的麥子全部都收了,田野裡光禿禿的,偶爾有一片翠綠的玉米。

地裡也沒多少人,倒是路上能看得見的人家,大門口的場院人很多應該不是碾麥,就是在揚麥。

車子行駛在幾乎沒什麼人的公路上,車裡面太熱了,車窗開啟車跑得快倒也有一點點的涼風。

秦果說:“我昨天晚上又沒回去住,我爸一定很擔心.”

周芒野說:“我今天早上在公安局給郭鄉長打電話了,大概把我們昨天晚上的事情給他彙報了一下,我還請他專門去跟你爸說一聲.”

“郭鄉長當時還狠狠的表揚咱倆了,說是這個案子這麼多年了。

前任鄉長跟他交接工作的時候還說起過這個案子呢.”

秦果說:“這就好.”

“周芒野,既然你已經跟鄉長說過了,那麼我們能不能回去遲一點,去看看你老戰友的父母.”

“確切的說,我想去看看賈隨心,她說要跟賈栓娃的哥賈栓狗結婚,好像就在這幾天.”

周芒野有點意外的看了眼秦果:“她跟賈柱娃的哥結婚?你怎麼知道的?她不是應該跟那個少年老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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