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沒想賣我.”
秦果說:“我看你長得這麼好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車見爆胎的,這山溝溝裡,沒找下物件的女孩也不少,不如給你找個家裡沒兒子,需要招上門女婿的。
肯定比我值錢.”
“我窮兇極惡,窮瘋了,不如把你賣了.”
說完狠狠的翻了幾個白眼!總覺得周芒野是個正直,正統的人,開起玩笑來嘴巴子還挺溜,還想把她給賣了。
不把他給賣了就不錯了。
周芒野看秦果生氣的樣子,就好像熟透的果子,心裡癢癢的,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是剛剛烤乾的頭髮。
秦果的頭髮又黑又濃,還很柔順,剛才全部給水淋溼了,現在烤乾了,黑黑直直的披在肩上,就好像黑色的綢緞。
秦果帶著氣甩了甩頭。
周芒野低下頭淺淺一笑。
他今天真的心情很好,雖然剛才的天氣很危險。
他覺得他今天特別能說會道,而且發揮超長。
還特別想笑,確切的說,只要看見秦果生氣或者說話,他都想笑。
這可不是他以往的行事作風啊,以前在部隊在家裡,大家可都說他像個冷麵閻王。
就連爺爺每次見到他都會說:你要對人熱情一點,態度好一點,多帶點笑,尤其是女孩子。
暴風雨真的是過雨,不一會兒明亮的星星鑽出了雲層,掛在半空中,調皮的眨著眼睛。
畢竟是盛夏,窯洞裡面還生著火,暖和起來,睡意也襲來了。
秦果側仰臉看著天上掛的星星,今天的星星實在是太明亮了,更顯得夜晚漆黑。
她嘟囔了一句:“反正回不去了,我眯一會兒.”
便趴在膝蓋上眯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了清脆的鳥叫聲,秦果睜開眼睛,竟然躺在周滿野的懷裡。
周芒野身後靠著柴禾堆,屁股坐在木墩上,伸長兩條大長腿,睡得正香。
而自己也坐在木墩上,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周芒野的胸口,兩人的前面是一堆灰燼。
可她記得昨天晚上,這堆火是在窯洞的中間,他們是坐在火邊的,現在他們挪到了窯洞裡面,火也到了裡面。
早晨的太陽穿過窯洞口照了進來,雖然太陽的光芒,沒照到窯洞裡面,周芒野的臉也是發光的。
秦果也沒著急起來,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又躺了一會兒,沒感覺到身上有什麼不適。
這才側過臉,緩緩的抬了抬身子。
周芒野麥色的臉此時散發著健康的光澤,兩條眉毛擰得緊緊的,緊閉的眼睛縫裡,兩排又濃又密的睫毛,像兩扇待振的蝴蝶翅膀,鼻樑又直又挺,嘴唇像用唇筆描繪過似的,下巴又堅毅又柔和。
最引人注目的是粗大的喉結。
秦果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周芒野的長相,可實話實說,周芒野,真的是她活了兩輩子,近距離接觸過的也是看到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他的長相既不硬漢也不娘,既高貴又親民,全身所有的零件都是完美無缺的,組合起來也是完美無缺的。
上蒼待她真的是不薄。
讓她跟著麼養眼的人打交道。
只可惜她很清楚,越是美好的東西越不容易抓到,這樣的男人,好好欣賞欣賞就行。
千萬不能動不該有的心思。
雖然前世今生都沒談過戀愛,她很清楚的知道,從古到今婚姻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
而且,越是美好的東西越容易千瘡百孔。
她還是好好的參加高考,完成原主的心願之後,再逐步按照規劃好的藍圖,一步一步的走上發家致富之路。
等獨立自主了,再好好考慮個人問題。
可週芒野臉上這些器官到底是怎麼長的?那麼精緻,面板是怎麼保養的?那麼光滑。
秦果努力的壓住了,想要摸一摸周芒野臉部的衝動。
忽然,周芒野悠悠的說:“醒來了還不起來,想要壓死我呀?”
秦果一下子就離開了周芒野,只坐在木墎上,習慣性的用手指梳了梳頭髮,一本正經的說:“我也是剛醒來呀!”
周芒野起身活動活動身體,秦果發現他右胳膊高高的抬起來掄了好幾下,左胳膊卻沒動,只是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肩頭。
鳥兒歡快的鳴叫,太陽暖暖的照著,對面的山坡樹木青草青翠如洗,溝底溪水靜靜的流著。
除了河床還留有昨天晚上洪水的痕跡,根本看不出,這裡昨天晚上曾經遭受過狂風暴雨的肆虐。
周芒野挪開木板,秦果用野草隨手紮了個簡易掃把,將窯洞打掃乾淨。
這就是素質。
秦果去窯洞外試了試,地面都已經幹了。
還是夏天好啊。
周芒野看了看手錶,7點過一點。
揮揮手:“走,回去剛跟上上班。
我得去接郭鄉長,他今天回來.”
周芒野把腳踏車推出窯洞外,用青草擦乾淨車輪胎鏈條。
兩人推著腳踏車下了窪坡坡,走上坡路。
周芒野還是有點不相信昨天晚上那麼大的狂風暴雨,分明聽到洪水咆哮的聲音,此時溪水怎麼還能這麼靜悄悄的流。
又回頭看了眼溝底緩緩流淌的溪水。
這一看嚇了一大跳。
那離溪水最近的河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雖然只看見半個身子的半個輪廓。
他馬上調轉腳踏車,直接跳上去,捏著車閘,就衝下了山坡。
往下衝邊喊了嗓子:“泥灘裡有人?”
“泥灘有人?什麼情況.”
秦果也吃了一驚,調轉腳踏車頭,也來不及騎上去,推著就往下跑。
跑到差不多的地方,這才騎上腳踏車,衝到了溝底下。
周芒野已經站在河床上,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根木棍試探著。
秦果將腳踏車放在小路上,用腳試了試合床,雖然底下是溼的,勉強可以踩得下腳。
踩著河床上的石子,好不容易到了周芒野身邊,這才看清楚,河床深處也就是溪水旁邊的地方,真躺著一個人。
實實在在的一個人。
頭髮臉已經看不清楚了,只能看見他半個身子已經陷在泥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