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學文家今天來收麥子的有爸爸姐夫,秦果和兩個個幫忙的學生。

那兩個高二的學生也是學校為數不多吃商品糧的,一個是供銷社社長的兒子,一個是郵電局資深郵遞員的兒子。

加上秦果三個人都不會收麥子,便負責給大家送水,跟著盧學文的爸學磨刀。

一個早上大家都幹得熱火朝天,盧爸爸盧學文的姐夫和盧學文三個人負責割麥子,除了盧爸爸之外,其餘兩個人的手藝都不怎麼樣。

盧學文跟他的姐夫兩個幾乎是半蹲在麥子地裡,拿把鐮刀,姿勢笨拙。

盧學文的手似乎抓不住麥杆把,總是割一半另一半就割不下去了,而且明明手裡抓了一把麥子,結果割下去總能剩一半,需要補幾刀才能割下。

他的姐夫就更慘不忍睹了,麥茬一鐮刀高一鐮刀低,每一鐮刀下去都會漏幾刀。

他總是看沒人注意,把剩下的偷偷拔下,割了兩三個小時,麥子沒割多少,倒把自己的手給割破了。

收麥子用的鐮刀刃,自然是萬分鋒利。

血立刻湧出來。

姐夫哥嚇傻了,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大家便手忙腳亂的又幫他包紮起了傷口。

姐夫哥看著手上纏著的一層紗布,還滲出的濃濃的血跡,自我解嘲道:“我以前上學的時候,也去老鄉的地裡幫著收過麥子,那時候我覺得麥子挺好收的,怎麼真正做起來這麼難呀,剛才我還儘量小心著,怎麼就割到了手,還好我用的勁小,要不然這手頭就廢了.”

盧學文的爸爸就非常老道的說:“你是城裡長大的,當然不知道收麥子是農村最苦的活。

好了,你在邊上休息吧,咱家也沒多少麥子,一兩天就割完了.”

姐夫哥很難為情地坐在地邊上看磨鐮刀了。

他是城裡人,去年才跟盧學文的二姐結了婚,作為女婿,他今年自告奮勇的來幫岳父家收麥子,卻沒想到還沒割下幾把麥子,就把自己的手給割了。

多少有點掃興。

盧爸爸一個人順著麥子行往前割走了,盧學文被遠遠的丟在了後面,他半蹲著身子,一條腿不時的跪在地上,一手一把鐮刀一隻手抓著一把麥子,非常艱難的慢慢往前收割。

時高時低的麥茬刺破了單薄的褲子,他穿件還算厚實的外衣,太陽毫不留情地照在他的後背,不一會兒後背都溼透了。

秦果幫忙把兩個高二男生磨好的鐮刀刃,還有白糖水給他們送過去,感慨農活真的是很辛苦。

以前每到夏天秋天收莊稼的時候,她也會給盧菊蘭幫忙送個水,送個飯,遞個鐮刀,拾麥穗什麼的。

那都是友情幫忙,也是隨心情打發時間,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每個人的辛苦。

今天是真真實實的看到了也體驗到了。

大家一直忙到了中午,盧爸爸已經一路收割到了麥子地中間,他不會菊蘭爸那樣的走麥子收割法,但是他半蹲在麥子行裡,右手拿著鐮刀左手抓著麥子,嚓嚓嚓,一下一下的割下去,手一點一點的抓過去,麥子齊茬倒了,整整齊齊順順溜溜地倒在腳下,差不多夠一捆的時候,他會隨手從倒下的麥子中抓起兩股來,麥穗對麥穗的擰起來,擰成一個麥繩,抖腿收腳踏下去,麥子就成了一捆,再將麥子捆起來扔在腳下,一捆一捆的很均勻。

大概到了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盧爸爸直起身子擦著汗,將身上背的一個黑色的夾襖脫下來,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他的褲子和棉布襯衣都已經溼透了,他取下頭上戴的草帽扇著。

這時候盧學文的媽也帶著二女兒,提著兩個籃子挑著擔子來送飯了。

盧學文的媽40多歲,留著齊耳短髮,身材結實端莊穩重,她到了地頭,先把籃子放在地上,看著兒子盧學文收割過去的那只有4行,地裡還留下很多麥子站崗的行間,笑出了聲。

盧文學的二姐更是看著丈夫割的那只有十步遠的麥子,以及幾乎留了一半的麥稈,忍俊不禁。

不過看到他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又心疼的過去蹲在地上,開啟看傷口看,她是大夫,雖然才從衛校畢業一年,在醫院不能獨擋一面嗎,當然看不上外行大家包紮傷口的手藝。

盧媽媽便從籃子裡將精心做好的涼粉漿水面酒麩子拿出來,還拿出幾個馬紮來。

大家都坐在地頭那棵大柳樹下,每人端著一碗伴著酸辣可口汁液的涼粉,漿水面,喝著甜絲絲的,帶著酒味兒的酒麩子。

秦果從小吃商品糧,她這個年紀也沒怎麼餓肚子,但是,卻很少吃到這樣原汁原味,美味可口的農家小吃。

往年她都是藉著幫盧菊蘭家幹活,多少蹭點酒麩子喝。

但是盧菊蘭家,吃的東西都是盧菊蘭做的,她從小沒娘教導也只會做麵條饅頭什麼的,不大會作酒麩子,味道跟盧媽媽做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更不要說涼爽可口的涼粉兒了。

現在的涼粉可不是很多年以後粉面子簡單做成的,而是用蕎麥珍做的。

也就是農民自己種的蕎麥,用石磨或電磨磨成顆粒狀,然後加點水,用手將澱粉擦出來。

人工擦出來的蕎麥粉,放在水裡面大火煮開,用擀杖一點兒一點兒地攪動,出鍋後放在容器裡,弄成涼粉坨兒,徹底涼透之後,澆上用蒜末,辣椒麵醋鹽調成的汁,再放上翠綠的炒韭菜。

吃起來簡直太爽了。

秦果一連吃了兩碗,一點都不客氣。

盧媽媽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果兒,你多吃點兒。

我好幾次在街上看見你吃粉紅媽做的涼粉,別看她是賣涼粉兒的,不是我吹,還真的沒我做的涼粉好吃,她現在根本不用不用蕎麥做涼粉了,都是買的現成的粉面子.”

秦果很及時地順著拍馬屁:“嬸,誰做的涼粉,漿水面嗎,酒麩子都比不上你做的。

去年地區秦劇團的來,團長吃你做的涼粉,跟我爸唸叨了好長時間呢。

秦果,說的一點都不誇張,因為地區劇團的團長是秦勝利的老戰友。

盧媽媽笑得更沒眼睛了:“那是,聽說今年還是請了地區劇團的來演出,村長前幾天就給我說了,來了之後團長,小生花旦,還住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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