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菊蘭的三叔盧敬堯因為娶了個外省老婆,每年都要回老婆娘家看丈人丈母孃,所以算是見過世面的人。

他平時還在賈窪的林場當臨時工,也算是有工作掙錢的人,所以說話比較理智氣壯。

鄧寶和又看一眼盧媽媽,趕緊推著獨輪車走了。

鄧家雖然有兄弟三個,但是盧家村就他們一家姓鄧的,勢單力薄的,爺爺奶奶一直叮囑他們不許惹事。

但是走了幾步又實在忍不住回頭去看,都說盧媽媽拋夫棄女是去過好日子了,可怎麼穿的還是幾十年前才有的粗布。

腳上也是雙淺紅色條的絨布鞋,看起來也髒兮兮的,枯燥的頭髮隨便編了條辮子,臉上看起來很蒼老。

盧菊蘭後背都帶著風的往回走,秦果緊追慢追地跟在後面,想著說點什麼安慰安慰她。

忽然盧菊蘭停下腳步轉過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果兒,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

其實我媽她前天來,真住在我三叔家,昨天我二堂姐找了我好幾次,我都沒去.”

“因為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對我媽說,你也知道三年前她就讓我跟她去b省,她找的那個男人也偷偷的來找過我,說只要我跟他們去,他一定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還說他家的情況比我家好多了,家裡餵了兩頭牛兩口豬很多雞,承包了十幾畝地,每年糧食都吃不完.”

“耕地種地收割都已經半自動化了。

“可我看見那個男人就討厭,嬉皮笑臉,很賤.”

“而且我大哥這些年一直去他們家,每一年去幾個月又回來了,我大哥說那個男人對他一點都不好,看他的眼神就像階級敵人.”

“可是你也知道我想我媽,想跟我媽在一起,我爸雖然對我不錯,家裡有白麵儘量給我吃,給我穿的也不差,從我13歲起就把旁邊那個小窯洞收拾出來,讓我單獨住,可是,他是個大男人,我大哥二哥都是男人,我心裡想什麼,有什麼心事,都沒人管.”

“就連我十九了才來月事,都沒人知道.”

“人家都說女兒離不開媽,我想有個媽.”

“可我又不想離開我爸!”

“果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羅菊蘭一雙眼睛期望的盯著秦果,好像要從她臉上看出答案。

“這事還得你自己拿主意”秦果也盯著盧菊蘭:“不過我覺得保和說的對,前幾年你媽怎麼沒說讓你跟她去,現在在看你長大了,就一個勁兒的想讓你跟著她,幾年前你最需要她的時候,她怎麼不說.”

“再說,你爸就你一個女兒,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他會很傷心的.”

盧菊蘭的眼神暗淡下來:“其實,我媽前天來找我爸了,親口對我爸說想把我帶走,說給我找個好婆家,那人就是她找的男人家的侄子。

當時我爸狠狠的掐著我媽的脖子,罵她不要臉,自己跟人跑了,現在還想把女兒也拐跑,還給她當侄媳婦,還說他們兩個人到現在也沒扯離婚證,我媽跟那個男人就是私奔!我媽掙脫就跑了!”

“我當時剛從你家回去,就在門口,都聽見也看見了.”

“我爸對我說,如果我敢跟我媽走,以後就不認我,一輩子都不認我到死都不會原諒我!”

“我當時看著我爸掐我媽脖子,覺得我媽也怪可憐的,我記得以前我爸就經常打我媽,經常就這麼掐著她的脖子”“知道我媽是被我爸打的受不了了才跟人跑了,可是,我爸說我媽是個壞女人,水性楊花,生性放蕩,所以他才打她.”

盧菊蘭是自言自語的,臉上少了這個年紀女孩的.燦爛無邪。

秦果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雖然對盧菊蘭家的情況知道的跟自己家一樣清楚,可是盧爸爸和盧媽媽之間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但是她覺得不管怎麼著,一個女人拋下孩子跟著別人跑了,就不地道。

就算男人家暴,她完全可以在安頓好自己之後,就想辦法照顧年幼的女兒。

畢竟當年盧菊蘭才5歲。

而不是一直等到多年以後,女兒成人了。

秦果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面臨著跟盧菊蘭差不多的問題,自己都沒辦法解決,自然不能給別人拿主意。

便準備說幾句不傷筋動骨的話,只做個最好的傾聽者。

忽然,身後傳來了女人激動的聲音:“菊蘭,菊蘭……”激動的程度,聲音的起伏。

不用看就知道是羅菊蘭的媽。

盧菊蘭的身體下意識的抖了抖,兩人一起轉身。

身後不遠的田間小路上,盧媽媽雙眼閃著淚花,身後是同樣為之感動的盧三叔。

盧菊蘭嘴唇動了動,也沒喊出稱呼來,低下頭,不安的揉搓自己的衣襟。

這是她拿不定主意,窘迫時候,習慣性的動作。

激動的盧媽媽一步步走過來,眼角額頭佈滿了深刻的皺紋,她有一雙同女兒一樣美麗的大眼睛,只是眼角的皺紋實在太深刻了,蓄滿淚水的眼睛此時就好像,乾裂的田地中枯竭的泉中裡忽然蓄滿了水,正順著裂痕艱難的流。

蒼涼悲慼無比。

如此感人肺腑的母女相見場面,秦果卻覺得心裡憋的難受,她想起上一個寒假,因為母親姚英不肯回家過年,她用自己攢了一年的零花錢,買了車票去母親工作的地方過年。

見到母親,場面就和現在一樣感人肺腑。

暫短的相聚,過完年回來的時候,她覺得眼淚像流不完的珠子,以至於回到家,眼淚還不止自覺的往下流。

當時秦小蘭嘲笑她:既然那麼捨不得回來,為什麼還要回來。

雖然當時和秦小蘭差點打了起來。

但她很清楚,母親不願意把她留在身邊,雖然苗圃就在另一個鄉政府的地方,離縣城也就幾里的路,上學也很方便。

盧菊蘭的情況跟她一樣。

雖然盧媽媽淚水連連,盧菊蘭看著也很難過,但是顯然盧媽媽現在的目的不純。

“菊蘭,我先回去了.”

秦果不想攪和人家的家務事,轉身要走,盧菊蘭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秦果只好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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