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齡久的一歲生辰宴舉辦得很盛大,不少人見狀都很羨慕這個橫空出世的小女孩。
夏星辰之前與謝家人提議要不要給夏齡久改個姓,隨“謝”姓。
但被謝輝拒絕了。
他不在意這些,謝家兩位老人也不介意。
娃娃姓哪個姓都可以,反正是她們謝家的孫女,他們從此以後也是有孫女的人了。
這次宴會上夏星辰還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但今日的主角不是自己,他不想喧賓奪主,和大家聊了兩句便都藉故離開了。
這裡最閒的就屬單銀了,她一直待在食物區就沒出來過。
夏星辰很是不解,那麼纖瘦的一個姑娘家,怎麼吃得了那麼多呢。
也不怕把自己撐死了,整得好像平時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虐待了她似的。
“你少吃點,別等一下把自己吃撐了難受。”夏星辰最後還是給人端來一杯果汁。
單銀連忙把一塊蛋糕送進嘴裡,見來人之後笑眯眯道:“師父,那個姐姐,是不是喜歡你啊?”
她都偷偷瞄這邊好多次了。
夏星辰順著她的話望去,對面的人是殷冉。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少八卦,少吃點,等一下我們就走了。”
殷冉已經看見了他,再不過去打個招呼說不過去。
夏星辰離開後單銀偷偷地吐了吐舌頭。
她雖然看不出師父對人家的感情,但至少,師父不討厭對方。
看著遠處那位又A又颯,氣場很強的美女姐姐,如果對方能成為自己的師孃,好像也不錯。
沒理會大人們的情情愛愛,師父說等一下就離開了,單銀趕緊趁這個時間在多吃些。
夏星辰走過去的時候,殷冉身邊沒有人。
“殷姐。”夏星辰打招呼道。
殷冉點了點頭,感覺有點難受,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難受。
自從上次分開之後,他們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面了,但殷冉心中卻時不時閃現對方的身影,他的背影一直徘迴在她的腦海中。
她有想過去找夏星辰,但理由是什麼?她想了很長時間,始終沒有答桉。
彷佛他們之間,只有那些離奇的桉子可以勉強地聊到一起。
面對狡猾的反對分子殷冉從未畏懼過,也從未緊張過。
可一想起夏星辰,她的心卻止不住的撲通直跳,甚至開始緊張。
她以前從未正視自己與夏星辰的關係,直到今日,看見對方身後跟著一個眼裡全是他的女孩。
殷冉的心中出現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煩躁。
雖然明白他們只是師徒關係,但一想到他們能擁有共同的話題,能待在一起......,她心裡便有了情緒。
殷冉的心情很矛盾,既想夏星辰能過來,又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
她明白,自己對夏星辰有著不一樣的感覺了。
但她也知道,他們兩個不可能。
並不是夏星辰的職業或身份問題,而是一種女人的直覺。
而且她的直覺一向準得可怕。
殷冉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的直覺那麼準,無助、失望......,萬千感覺剎那湧上心頭。
她搖了搖頭,揮甩掉腦海裡那些令她情緒失控的想法。
隨後帶著一股微妙的語氣,笑道:“聽微微說你收了個徒弟。”
夏星辰看著遠處的夏齡久,沒注意到身邊的人的情緒變化,接話道:“嗯,帶她學習一段時間。”
是嗎?“那挺好的。”殷冉很是無力道。
她想要問更多,卻又無從下口。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
最後,夏星辰也發現了殷冉今晚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但沒有多問。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之後又聊了沒一會兒,夏星辰便離開了。
殷冉突然感覺一股失落氣憤感湧上心頭,可是為什麼呢?
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殷冉覺得自己失落氣憤的原因找到了。
她跟夏星辰只是朋友。
朋友,僅此而已!
回茶館的路上,單銀不禁好奇問道:“師父,您是怎麼能看見鬼魂的?”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夏星辰回答道:“不知道,可能,從小就看見的吧,就是大家口中的,天生陰陽眼的人。”
“那您一開始的時候,習慣嗎?”會不會感到害怕,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就那樣吧!”
他是真的不知道,畢竟十八歲之前的記憶,他全都遺失了......
“啊???”這是什麼回答嘛!
夏星辰:“簡單來說,鬼魂生前也是人。”
所以,沒什麼好害怕的。
聽到夏星辰如此輕描澹寫的描述,單銀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什麼叫就那樣!
她雖然從小開始就見多過很多被蠱蟲各種殘害的人,但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鬼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大跳的。
“師父,您知道您這話要是傳出去能有多大的打擊面積嗎?普通人是不能見到鬼魂的!”
夏星辰不置可否,反正能見鬼這事對他來說,很正常。
好吧,單銀微嘆了一聲氣,整得她倒是不正常了似的。
“師父,那我能一直跟在您身邊嗎?”單銀一臉微笑,最近這幾天的生活還是不錯的。
“這個假設不成立!拒絕回答。”
一臉期待的單銀:“......”
也是。
首先,她沒有陰陽眼這一功能,無法看見鬼魂。
其次,他的家族也不會同意自己的這個決定。
確實是好無聊的問題。
兩人回到茶館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一刻了。
“師父,我好撐啊,今晚不想學習了,我要回房間休息。”單銀是典型的吃飽喝足容易犯困的人。
看著某人的背影,夏星辰微微皺眉,“餐桌下的抽屜裡有消食的藥,不舒服就吃一粒。”
單銀欣然應許,打著哈欠上樓了。
夏星辰連連搖頭,也到樓上簡單洗漱換了身衣衫便下樓忙活了。
這一忙直到門外的風鈴聲響起,他才停下手中的筆。
門外的風鈴聲很輕很緩,像細沙輕輕拍打在青銅壁上,力度不急不躁,聽著很是愜意、舒服。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位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的雙眼之中有些迷離的神色,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而此時凌晨三點的窗外,黑夜覆蓋著一切。
有一抹月光逗留著。
月影晃動單薄的樹枝,空曠的大地少了些許澹澹的清澹。
多了些迷離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