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這段時間,華容公主府上我們都沒有任何發現,不知她會將那玄觴令放於何處?”
夜鳶帶著一臉的挫敗看向延玉轍說道。
“玄觴令如此重要,她必是小心收藏,又怎會輕易被你找到!”
延玉轍垂眸看向桌面上的筆掛漠然說道,“我……會再試著能否從她嘴裡問出玄觴令的下落出來!”
“三爺,公主對你的心思如此明顯,你可是……”看著延玉轍勢在必得的模樣,夜鳶卻有著一絲擔憂向他看去,自從延玉轍送蕭嫚語回府之後,蕭嫚語每日都來京華閣見他,也時常邀請延玉轍去她的府上作客,這些時日,王城早有關於二人的風言風語。
“我自有分寸!”
延玉轍冷聲衝著夜鳶說道,“今日……我想去陳修瑾府上一趟!”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自從送六六去了陳修瑾府上之後,蕭嫚語天天糾纏著他,竟讓他分不開身去看望六六,雖然他一直有讓夜鳶安排可靠之人守著,可心裡還是放心不下。
“三爺!公主又來了!”
韓洛歌有些無奈的聲音在延玉轍屋外傳來,二人向門口看去,只見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在她專用的雅室,我只是路過偶然遇到,這便上來通稟三爺一聲!”
聽到蕭嫚語來了,延玉轍有些漠然地看了看面前的韓洛歌,“你可有告訴她我在這裡?”
“沒有,我只是說有事過來稟報三爺,既然見著了她,也順帶著捎個信!”
韓洛歌柔聲衝著延玉轍回道,看著他一臉的冷然,她心裡這才感覺好受了些。
“你去告訴公主,我不在!讓她先回去吧!”
延玉轍卻想也未想衝著韓洛歌吩咐道,“我正好有事要出去一趟!”
“公主——會信麼?”
聽著延玉轍的吩咐,韓洛歌卻一臉為難地向他看來,“公主一向驕橫,也只有三爺能讓她收斂下性子,若是洛歌這樣說,怕倒會惹了公主不快吧!”
“你怕什麼?”
延玉轍卻毫不在乎地看向韓洛歌淡然說道,“我便不信,你還會應付不了公主!”
看著延玉轍淡然而冷漠的面容,韓洛歌只得衝著她頷首回道,“三爺倒是看得起洛歌!”
她溫柔而從容地看向延玉轍笑道,“那洛歌這便去了!”
“辛苦了,洛歌!”
延玉轍看向順從而柔媚的韓洛歌淡淡笑道,“你總是能將事情辦妥的!”
看著韓洛歌欣慰地離去,延玉轍這才轉眸看向夜鳶,“我現在便去陳修瑾那裡一趟,若是六六的傷已經好了,我也好將她早些帶回來!”
“三爺,我陪你去吧!”
夜鳶知道他心裡一直擔憂著六六,也忍不住衝他說道,看著他默許地點了點頭,他這才跟著他向京華閣外走去。
“吳大哥!”
六六站在陳修瑾書房門外衝著房內輕聲喊道,近些日子以來,陳修瑾倒不如她剛來的時候那般常去看她,而她在祁茯靈的治療下,身體已好了大半,想著久未見著陳修瑾,她這才問了伺候她的丫鬟陳修瑾的所在。
今日守在陳修瑾書房外的正是莫軒,看著六六過來,他並未出言制止,由著她在屋外衝著陳修瑾喊道。
“進來吧!”
書房內傳來陳修瑾淡然的聲音,六六沖著一旁的莫軒斂身頷首,這才輕輕推了屋門進了書房。
“你怎麼過來了?”
看著推門而入的六六,陳修瑾卻溫和地衝著她笑道,“近來宮裡雜事繁多,倒是沒能過去瞧你,你身體恢復得可好?”
“多謝吳大哥關心!”
六六迎上他溫和的眼神感激地衝他說道,“今日祁大夫告訴我,我這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斷不會有性命之憂,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她……這樣與你說的麼?”
看著六六感激的模樣,陳修瑾卻突然感到有些落寞,“我豈不是要恭喜你了!”
“這些日子,多謝吳大哥與祁大夫的照顧!”
六六溫柔地看向陳修瑾笑道,心裡對他卻從未有過的感激,她向他案几上看去,卻看到一些熟悉的字跡,“這……這字寫得可真醜啊!”
她有些嫌棄地看向陳修瑾說道,卻看到他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樣,她心中突然一愣,“吳大哥,你……怎麼還留著這個?”
她心中實在有些詫異,沒想到當初她練筆的那首《鵲橋仙》,他竟然還留在身邊,她突然有些臉紅,難道他便如此賞識她的墨寶?“我只是覺得這詞寫得極好!”
陳修瑾緩步來到案頭上看著面前的那首《鵲橋仙》,不知怎的,每次見著這詞,心裡總感覺到雨薇一直未曾離去。
“吳大哥,其實有很多事,我倒真的不懂!”
看著陳修瑾深情地凝望著那首詞,六六卻越發感到有些好奇,“你既然如此深愛雨薇姐姐,為何……要做出了那樣的事?”
看著六六眼裡深深的疑惑,陳修瑾卻笑得有些無奈,“有些事,即成事實,再說也無益!”
他頹然地搖了搖頭,緩緩在案几前坐下,“長安恨便恨我吧,我做了那樣的事,又怎能求他諒解?”
“我只知道當年發生的事,讓他對你恨之入骨,就像你所說,他一輩子也不會諒解,我本不想與你再有交際,可是……你卻救了我,見你如此悔恨痛苦,我心中也是於心不忍!”
六六帶著同情的眼神看向面前的陳修瑾說道,“所以,或許你聽不進去,不過,我還是想勸吳大哥,惜取眼前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著她認真的勸慰自己,陳修瑾卻帶著深深的疑惑向她看去。
“吳大哥喜歡好詩詞,六六便再送一首師祖的詞給吳大哥!”
她一邊說著,一邊來到陳修瑾的案几前,提筆落詞,在面前的宣紙上,極認真的寫下那句“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
不如憐取眼前人”的絕妙之句。
陳修瑾看著六六一氣呵成的寫下那頗有意味的詞,心中卻突然有些感慨,“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