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嬤嬤滿臉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大姑娘,其實不是老奴隱瞞不報,只是……那琦嫣姑娘所牽扯之人來頭太大,老奴不敢言語啊!”
“你說的……可是齊王世子殿下?”
晚煙姑姑倒是淡然地衝曹嬤嬤問道。
“正是!”
曹嬤嬤有些心虛地點頭回道。
“琦嫣姑娘本就是少爺從世子殿下府裡帶回來的,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何況世子殿下去望雲軒也是少爺首肯!你說這些,又有何用?”
晚煙姑姑冷淡地看向曹嬤嬤不屑地說道。
“大姑娘……你只知其一啊,這琦嫣姑娘與那世子殿下……根本就是藕斷絲連啊!”
曹嬤嬤的聲音壓得更低,更是小心謹慎地四下張望了一番。
“你這話……可是認真的?”
聽聞曹嬤嬤說出這話,晚煙姑姑終於有些動容。
看著晚煙姑姑詫異的表情,曹嬤嬤更是壓低了聲音,“此事老奴怎麼敢亂說,所以……老奴也是心亂如麻!”
“曹嬤嬤,此話可不能胡說啊!那可是世子殿下,皇室宗親,若是信口雌黃,只怕你有幾個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晚煙姑姑眼神如電直直看向曹嬤嬤說道。
“大姑娘,就是因為如此,老奴才會糾結痛苦,大姑娘想想,老奴若是如實上稟給大姑娘,可以沒有證據,到時候被琦嫣姑娘和世子殿下定老奴一個血口噴人的罪名,老奴也擔待不起啊,要隱瞞不說,心裡又覺得對不住大姑娘與少主,老奴真是……為了此事夜不能寐啊!”
曹嬤嬤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捶打著胸口,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今日若不是大姑娘問起,老奴還不知該如何自處呢!”
“那琦嫣姑娘既然已成了少爺的女人,便不該如此不知檢點,即使少爺對她是冷淡了些,又怎能……做出這等事來!”
晚煙姑姑越想越覺得有些憤怒,陵陌寒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陵府未來的主人,如今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叫她心裡如何能不惱怒。
“說起來,那琦嫣姑娘當真也是手段了得!”
既然什麼都說了出來,曹嬤嬤也索性沒什麼好遮掩的,她看向晚煙姑姑繼續說道,“當初我與淺月不過離開半日,她便……與少主有了肌膚之親!這可是老奴始料未及的啊!”
“少主自琦嫣姑娘進府之後,一直對她有所忌憚,豈會對她有何非分之想?”
晚煙姑姑淡淡說道,心裡卻想到了六六。
“是啊,老奴當初去到望雲軒不也是為了好好看著琦嫣姑娘麼?怎知……少爺倒與她好上了!”
曹嬤嬤也有些不解地搖了搖頭,探詢地看向一臉沉靜的晚煙姑姑。
“那日你與淺月一同來我這裡請安,說是琦嫣姑娘讓你二人過來走動,就她一人留在瞭望雲軒,偏偏少爺去了那裡,我卻始終未曾想通,為何就這麼些時間,便會出了這樣的事!”
想到陵陌寒後來對待琦嫣的手段,晚煙姑姑也有些莫名,他若真是看上了琦嫣,何必如仇人一般對她,讓她連喝了七日的絕子湯,讓她從此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還傷了身子。
“是啊,自那之後,少主再未來過望雲軒,倒是……方便了世子殿下!”
曹嬤嬤有些賭氣地說道,看到晚煙姑姑眼神一凜,她卻怯怯地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三一那丫頭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晚煙姑姑叉開話題看向曹嬤嬤說道,“當初三一在我這煙雨閣時,與你關係也是不錯,如今她竟走得如此突然,曹嬤嬤可有去見過她?”
聽到晚煙姑姑提起三一,曹嬤嬤也有些憐憫地點了點頭,“沒想到三一竟然會失足落水,這麼好的一個孩子,真是苦命啊!”
她一邊無奈地搖了頭,“我昨日傍晚去瞧過三一,真是可憐的孩子!”
“也怪我,讓三一去偏院拿我當年用過的香薰,才會讓她遇了此橫禍!”
晚煙姑姑懊悔地沉聲說道。
“哎……大姑娘還請莫要太過傷神了!”
看著晚煙姑姑痛心的模樣,曹嬤嬤忍不住開口勸道,“琦嫣姑娘平日無事倒是常去那荷花池邊小坐,若是她遇到三一便好了,三一也不會失足落水而死了!”
“你說……琦嫣也常去那荷花池邊?”
聽她隨口說起此事,晚煙姑姑卻有些詫異地看向她。
“是啊,琦嫣姑娘好靜,那荷花池邊時常無人,淺月常陪她過去走動!”
曹嬤嬤卻未多想,依舊衝著晚煙姑姑說道。
“這琦嫣姑娘性子看著冷淡,倒……想不到竟會幹出這等背主之事!”
晚煙姑姑淡漠地說道,她轉眸看向曹嬤嬤小心吩咐道,“今日你與我所說之事,切莫再與他人說起!”
“老奴曉得,大姑娘請放心!”
曹嬤嬤肯定地衝著晚煙姑姑回道,“此事老奴可不敢隨意提起,還請大姑娘為老奴拿主意才是!”
“淺月那丫頭本以為機靈,可竟然與琦嫣同心同德,她怕是忘了,如今她可是在陵府,誰才是她的主子!”
晚煙姑姑冷冷說道,再看向曹嬤嬤時眼神也明顯柔和了許多,她柔聲衝著曹嬤嬤說道,“往後便只有你看著那望雲軒了!要知道……再怎麼討好那世子殿下,也是不可能離開陵府的,不是麼?”
“大姑娘說得極是!”
曹嬤嬤忙不是跌衝著晚煙姑姑點頭笑道,“大姑娘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失望的!”
晚煙姑姑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我讓碧玉給你那新過門的媳婦備了些首飾,你帶回去,也好在你兒子媳婦面前有個面子!”
“哎呀,大姑娘,這怎麼使得!”
聽聞晚煙姑姑不僅沒有責備自己,反倒還為自己準備了賞賜,曹嬤嬤心中一喜,臉上也樂開了花,只是嘴上卻還是客氣地婉拒道。
“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今後還需要你好好盯著望雲軒,這畢竟牽扯到齊王世子,除了你這樣值得我信任的老人,我倒真還想不到誰可以如你這般機警又對陵府忠誠不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