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六六如此認真的凝視他,竟讓陵陌寒心裡一動,“可是感動得想要以身相許了?”
他放柔語氣調侃地笑道。
“其實……你笑起來更好看一些!”
六六由衷地衝他說道,看著陵陌寒眼神一滯,她卻有些失神,“哎呀!我在說什麼呢!”
她有些訕訕地衝著陵陌寒笑道,心裡卻顯得有些尷尬。
“你喜歡延玉轍,是因為他總是笑麼?”
陵陌寒卻突然沉聲衝著六六說道。
“我……我哪有喜歡延玉轍!”
六六見他突然提起延玉轍,只得用訕笑來掩飾心裡的一絲慌亂,“他是我的朋友!”
“那就只把他當做朋友好了!”
陵陌寒冷聲說道,“你說過,身體與心哪個比較重要,我覺得,都重要,我都想要!”
他認真而決絕地衝六六說道。
“再說吧!”
六六卻不敢再看他的眼神,她抽回手轉過身子,低垂下頭怯怯地說道。
“這一路上不會再出事了,有延玉轍在,我們會平安到達澤安!”
陵陌寒平靜地衝著六六說道,“你若是累了,便休息一下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出了轎輦。
清檯陵府,雖只是二流府邸,在得了陵陌寒突然到來的訊息後整個府裡亂作一團,管事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老頭,姓張,張管事領著府裡大大小小的丫頭嬤嬤迎在了府外。
陵陌寒也未曾理會他們,徑直進了給他備好的府間,剩下的都交給了聶戰處理。
舟車勞頓,再加上拼死與那些黑衣人周旋,六六早就累得夠嗆,還好陵陌寒也未曾再糾纏她,她便跟著三一、秦小寶幾人一起去了內院,打算好好休息一番。
夜深人靜之時,陵陌寒的獨院之中,寬大的案几後坐著一臉冰霜的陵陌寒,而延玉轍與他相對而坐,面容沉靜。
“是蕭明庭的人麼?”
陵陌寒沉聲向延玉轍問道。
“兄長心裡明鏡似的,還要問玉轍麼?”
延玉轍輕笑著回道,“你的存在是對他最大的威脅,總會處心積慮對你除之而後快的!”
“即是如此,你的訊息未免也太晚了些!”
看著一臉淡笑的延玉轍,陵陌寒卻覺得有些難受,“以後,沒事不要這樣笑!”
看著陵陌寒不悅的神色,延玉轍卻有些莫名其妙,他輕撫了一把自己的臉,“怎麼?玉轍不能笑?”
陵陌寒冷哼一聲,卻不再看他,“這蕭明庭如此對我,我會讓他好好記著今日他所做的一切!”
“兄長,蕭祁淵可比我更擔憂你,一有訊息便馬不停蹄通知了我,我連夜趕來,卻還是慢了一步!”
延玉轍依舊淡淡說道,也看不出他是什麼心境,只是不管陵陌寒對他如何冷漠和出言不遜,他幾乎都照單全收。
“你先回去吧,明日早些啟程回去澤安!我已經不想再等了!”
陵陌寒衝著延玉轍冷淡地說道,站起身向內室走去。
澤安陵府地處王城西南角,雖不在最繁華的中心坊市,卻坐擁了王城中最開闊的一大片面積,背靠柒山,面臨著同樣不輸中心坊市的平安坊。
六六從馬車上下來,就被眼前這聲勢給震懾住了,這高門大院的比起溢州陵府那真是雲泥之別,難怪七姑娘會對澤安陵府如此神往。
“少爺!路程辛苦,請入府休息!”
一個看上去老成持重的女子衝著陵陌寒垂首恭敬說道,看她樣子也差不多四十歲左右,卻保養得極為細緻,穿金戴銀的樣子,倒也有幾分氣韻。
“父親呢?”
陵陌寒衝著她問道,態度卻溫和了很多,看來這女子必定也是這陵府比較重要的角色。
“老爺與何大人去了緒砼避暑,已經有幾日了,如今也應該快回來了吧!”
那女子淡淡回道,態度卻依然恭敬。
“姑姑不必守在這裡,早些歇息去吧!”
陵陌寒衝著那女子緩緩說道,領著身後眾人進了陵府。
“少爺,你這是……”看著陵陌寒身後一群帶傷的護衛,那女子臉上終於有些詫異和擔憂,“可是路上出什麼事了?”
“姑姑安心!沒事!”
陵陌寒淡淡回道,卻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回身將跟在後面的六六一把拉了過來,“這丫頭,還請姑姑好好調教一番,學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