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溢州,就進了陵府,今天不是第一次出府麼,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六六側首看向江嬤嬤認真的說道,“我覺得一定是認錯人了,待會等食盒拿上來,我們趕緊走人,免得你老人家老是擔心!”
她輕輕笑道,再翹首看向樓下,卻仍未等來傅玉榮。
“就怕是七姑娘不信!”
江嬤嬤低聲說道,卻嘆了口氣。
“嬤嬤,其實我也是一頭霧水,要是姑娘能查個水落石出我也是巴不得的!”
六六也隨著江嬤嬤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公子啊?”
她突然開口說道,認真地看向江嬤嬤。
“公子?”
江嬤嬤有些莫名地看向六六問道。
“我在溢州認識身份最尊貴的人,就是公子啦,嬤嬤你也知道,是公子帶我入府,這‘映月齋’的人,定是看了公子的面子,才會如此待我們的吧!”
她越說越肯定,彷彿這便是答案一般,“不管怎麼說,‘映月齋’的掌櫃也略給了二分薄面,姑娘那,應該也不會太過責怪我們才是.”
江嬤嬤緩緩點了點頭,這“映月齋”的掌櫃平日裡都比較清高,雖說只是生意人,卻傲氣得很,親自迎來送去的事,幾乎沒幹過,能這樣待六六,看來這六六也不簡單。
二人也不再言語,饒有興致地看了會戲,等著傅玉榮送來食盒,這才心滿意足地出了“映月齋”。
白衣男子靜靜佇立在雕花窗前,看著提著食盒的六六與江嬤嬤一前一後步出“映月齋”的大門,眼中的冷淡漠然漸漸變得溫情起來,他情不自禁扯動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本就清澈如星的眼睛越發神采奕奕。
“她對這‘映月齋’的菜可還滿意?”
他淡淡問道,身後的白先生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的六六,“自然滿意,這不是讓小人備了些菜帶走了嗎?”
白先生恭恭敬敬地回道。
“滿意便好!”
白衣男子欣慰地說道,然後微微嘆了口氣,“為什麼,你……偏偏進了陵府呢?”
他喃喃說道,眼中卻帶著一抹懊悔。
“六六,你還好吧!”
江嬤嬤坐在馬車上,看著一臉苦色的六六關切地問道。
六六沖她擺擺手,叫停了車,“嬤嬤,我還是下車走走吧!再坐在馬車上,怕是要吐出來了!”
六六無奈地說道,掀開門簾跳下了馬車。
“六六,出來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江嬤嬤掀開馬車側簾看向走在外面的六六擔憂地問道。
江嬤嬤的關心,讓六六臉上一紅,她怎好意思說是因為自己暴飲暴食吃得太多,這馬車顛簸,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連坐都要坐不下去了呢,“沒事,江嬤嬤,六六身體好,走走路消化消化!”
她訕訕地說道,加快腳步跟上馬車。
七姑娘細細凝視著面前案几上的食盒,和桌上幾道精緻的冷菜與糕點,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姑娘,這的確是‘映月齋’的東西!”
江嬤嬤躬身站在一側,垂首恭敬地說道。
“江嬤嬤,真是‘映月齋’的人迎著六六進去的嗎?”
七姑娘仍未出聲,身後的十七卻略有些訝然地問道。
“正是,不僅將六六安排到了三樓雅間,還備了好酒好菜,而且那掌櫃竟親自來招呼了六六!”
江嬤嬤也是百思不得奇解。
“上次我隨公子前去,也不過被安排在了二樓雅間,這六六……還真是不簡單吶!”
七姑娘若有所思地輕聲說道,“我還真沒聽過,有誰能將這‘映月齋’的菜給帶回來的!”
“說起來,這六六還真是有心,老婆子本以為,她是想多留些吃食,沒想到剛回府便給姑娘送了過來!”
江嬤嬤看著七姑娘,討好地說道。
“是啊,姑娘,六六這丫頭對姑娘倒還是真心!”
十七也跟在江嬤嬤衝七姑娘說道。
“這丫頭倒是有些本事,這才幾日……倒教你二人都替她說話了!”
七姑娘悠悠說道,語氣卻帶著淡淡的不悅。
“姑娘,奴婢一心向著姑娘,不敢有二心!”
十七與江嬤嬤聽她話音剛落,已跪倒在地,衝著七姑娘恭敬地說道。
“這是怎麼了?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七姑娘看著跪在眼前的二人,故做了驚詫的模樣,她伸手拉起二人,臉上已帶了些笑意,“你二人都是我最信任之人,對我的心思,我怎會多心,不必如此!”
“江嬤嬤,此次帶六六出去,可有什麼收穫?”
七姑娘拉起江嬤嬤與十七淡然地問道。
“除了那‘映月齋’的事外,倒還未有什麼不妥!”
江嬤嬤沉吟片刻回道,“不過老婆子看她倒真是第一次到溢州,她那樣子好似從未見過集市,的確是個沒啥見識的鄉下丫頭!”
江嬤嬤認真地說道。
“這個六六還真是有些讓我放心不下!”
七姑娘若有所思淡淡說道,“不知道她與公子到底有何淵源,如今連‘映月齋‘的白掌櫃都能對他禮遇有加,我看這丫頭……還真是不簡單啊!”
“姑娘不必擔憂!”
江嬤嬤淡然笑道,“依老婆子看來,六六就是個機靈點的鄉下丫頭罷了!”
“是啊,姑娘!六六雖是公子帶進府裡,可公子不是說過了麼,規矩就是規矩,她一樣會受罰!”
十七雲淡風輕地說道。
聽二人都如此說道,再看著眼前‘映月齋’的食盒,想起六六那恭敬討好的模樣,七姑娘越是笑得有些得意,“既然公子帶她進府,她又如此乖巧討喜,我自然不會虧待了她!”
“六六就算有些小聰明,在姑娘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十七討好地說道,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姑娘心情更是大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