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如此冷漠的口氣衝韓洛歌說道。
“你不該相信任何人!”
看著他冷凜的眼神,韓洛歌只覺得心裡一痛,眼淚也不爭氣地滾滾而落。
“我該相信什麼?”
延玉轍自嘲地一笑,“我命就如此,身不由已,連你也要來苛責我麼?”
“我……”看著延玉轍那冷漠憂鬱的眼神,韓洛歌卻說不出話來,她不想這樣的,她不想讓他生氣難過的,可偏偏要說出傷他的話。
“三爺!水已經熱了!早些沐浴更衣吧!”
夜鳶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延玉轍不再說話,漠然轉身去到了為他備好的浴池。
看著延玉轍的身影消失不見,夜鳶這才走到韓洛歌身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過問三爺的事?你不覺得,你已經僭越了麼?”
“為什麼,那麼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他竟真的放在了心上!”
韓洛歌倚在門框上,無力地低聲說道,任眼淚肆意而下。
“你想太多了!關心則亂,你對三爺的感情,已經快要脫離控制了!”
夜鳶望著她冷冷地說道,“三爺做事,一向自有分寸,我們只需要跟在他身邊就好!”
韓洛歌抬頭看向面前的夜鳶,“你告訴我,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三爺和那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語氣帶著懇求與心酸,讓夜鳶忍不住輕蹙眉頭。
“我說過,什麼也沒有發生!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夜鳶無奈地衝韓洛歌說道。
“不會的,三爺一向冷靜,可是他看著那女人的眼神竟是如此不同!”
女人的直覺讓韓洛歌既敏感又容易受傷,她想到自己站在樓上,看到延玉轍與六六的交談,便心中難受,他看她的眼神不僅溫柔還充滿寵溺,她使勁搖了搖頭,可心卻更痛。
“洛歌!你若再是如此,只怕三爺身邊,留不住你了!”
夜鳶看著痛哭流涕的韓洛歌淡淡說道。
“不……我不要離開三爺身邊!”
聽著夜鳶的話,韓洛歌驚恐地看向他,“我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我不要離開三爺!”
她喃喃說道,卻依舊心痛難忍,淚如雨下。
“你……還是先回澤安吧!”
夜鳶看著她一臉痛楚的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奈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才會讓她如此痛苦,“暫時離開三爺,對你對他都是解脫!”
“為什麼你們都讓我一個人離開?”
韓洛歌抬起淚眼看向夜鳶,“我從小陪伴三爺身邊,寸步不離,為什麼如今卻都要對我避之不及?”
“洛歌!三爺不會接受你的,你何必在這裡……自討沒趣?”
夜鳶一把拉起她的手臂,怒其不爭地衝她低聲說道。
“我不管!他去哪裡,我便去哪裡,他若遇險,我必以命相搏!”
韓洛歌決絕地看著夜鳶說道。
“那你就收起對三爺的念想,好好做個家奴!”
夜鳶冷聲衝她說道,轉身決絕而去。
江嬤嬤一大早便讓六六去了七姑娘的房裡送了些剛回來的胭脂,提著精美的首飾盒,六六踏進七姑娘居住的園子,遠遠便瞧見了湖心亭裡七姑娘,看著獨自一人的七姑娘,六六快步上前,向她走去。
“七姑娘!我給你送胭脂和珠花了!”
六六開心地衝著七姑娘笑道,三兩步來到七姑娘面前。
看七姑娘卻沒有什麼反應,六六好奇地來到她的面前,“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七姑娘看上去眼眶紅腫,好似剛剛哭過。
“沒什麼!”
七姑娘吸吸鼻子,抬眸看向六六淡然回道,“若是無事,坐坐再走吧!”
六六懂事地將首飾盒放在亭內的石桌上,來到七姑娘身旁坐下,“姑娘,若是不開心,六六陪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過些時日,也就好了!”
七姑娘落寞地說道,垂首看向地面,一臉的憂傷。
“姑娘又是在想公子了麼?”
看著她一臉神傷的模樣,六六知道她一定是因為李羨,七姑娘傾慕李羨早就是眾所周知的事,李羨一直對她若即若離,她早就習以為常,只是如今卻突然知道他竟是少主所扮,這樣的打擊與震驚確實在所難免。
“若早知道他便是少主,借我天大的膽,也不該對他有所覬覦!”
七姑娘無奈地搖了搖頭,“還以為少主不曾到過這溢州陵府,沒想到他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