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蕭祁淵的時候,那時候的你說他長得像你那過世的夫君,我不忍見你像那樣悲痛欲絕,所以即便心中再喜歡你,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那——你以後也可以為了我,努力活到長命百歲啊!”
看著他眼裡暗淡的神采,六六卻是心裡一急,她不知道延玉轍身上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她卻不願意輕易放棄。
“六六,你——真的不後悔麼?”
延玉轍再次心疼地看著六六問道。
六六卻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三哥一直對我好,我決定了,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會纏著你!何況你沒有不喜歡我啊?”
她溫柔地衝著他淺淺一笑,卻讓延玉轍心底一陣波動。
看著六六真摯的眼神,延玉轍輕輕嘆了口氣,開口繼續說道,“六六,因為我身體裡……”“我回來了!”
顧驚弦一把推開延玉轍房間的大門,帶著夜鳶快步上來,“不要耽擱了,去準備多些熱水,烈酒……”他一邊放下手裡的東西,一邊衝著緊隨其後的夜鳶說道。
看著夜鳶得了他的吩咐快速離去,顧驚弦這才看向六六與延玉轍。
“你讓人家好好休息,這是做什麼呢?”
看著延玉轍握緊了六六的手,他有些不悅地看向六六說道。
“我……我沒有做什麼啊!”
看著顧驚弦不悅的表情,六六卻顯得有些尷尬,她站起身來衝著顧驚弦問道,“需要我做什麼呢?”
“把他的衣服脫了!”
顧驚弦手上不停,一邊準備一邊衝六六吩咐道。
聽他說出要自己給延玉轍脫衣服,六六卻臉上一紅,她有些尷尬地回首向延玉轍看去,卻看到他坦然的眼神。
“還不快去?”
看著六六遲疑不定的樣子,顧驚弦也是有些醉了,他湊近六六耳畔極小聲的說道,“給大帥哥脫衣服,難道你還不滿意?我可是隻能幫你到這啦!”
“滾——”聽他調侃自己,六六卻是有些鬱悶,她咬緊牙齒沉聲對他說道,看著他一臉厚顏無恥的笑容,她就覺得顧驚弦這人……真有些不靠譜。
六六也不再猶豫,走上前去伸手解開延玉轍的褻衣,剛剛大夫為他包紮傷口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套舒適寬大的褻衣,所以六六隻需解開他腰間的繩結,很輕鬆地便將他身上唯一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延玉轍小腹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包紮在傷口處的細布也被侵溼,“顧驚弦,現在怎麼辦?”
六六看著他那觸目驚心的傷處,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
“行了,你……要不迴避一下?”
看著六六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樣,顧驚弦好心地提醒她道。
“也好!”
六六如釋重負點了點頭,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在離去的時候突然感到裙襬被延玉轍拉在手裡。
“三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首向延玉轍看去,卻看到他溫柔而期盼的眼神,“我……我留下來陪你吧!”
她硬著頭皮衝延玉轍說道,退回兩步,重新坐到他的榻邊並握緊了他的手。
顧驚弦看著六六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夜鳶將備好的一切東西準備就緒,他這才拿起剪刀來到延玉轍身邊將包紮在他腰間的細布小心剪斷,動作輕巧卻又嫻熟地揭開細布。
看著延玉轍小腹的傷口,六六卻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她有些後怕地側過頭去,不敢再看他的傷處。
“別怕!沒事!”
延玉轍溫柔地握緊她的手輕聲安慰著她。
“有沒有搞錯,你倆誰安慰誰呢?”
顧驚弦手下不停,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害怕也是正常的嘛!”
看著顧驚弦揶揄的樣子,六六卻有些不好意思地為自己辯解道。
“少說廢話,這個讓他喝下去!”
顧驚弦遞過一碗和了中藥的烈酒到六六手中衝著她說道,六六小心地扶起延玉轍,看著他將那藥喝下。
等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顧驚弦開始仔細翻看延玉轍的傷處。
看著延玉轍因疼痛而臉色蒼白,六六卻是十分心疼,“顧驚弦,你輕一點!”
她沒好氣地衝他說道。
“你行你來!”
看著她數落自己,顧驚弦卻是眉頭緊蹙不悅地衝她說道。
“不不不!你行!”
看他好似動了怒,六六也不敢再多說,她握緊了延玉轍的手,溫柔地看向他說道,“三哥,你忍一忍就過去了,六六陪著你!”
“在單身狗面前撒狗糧,這樣——不好吧?”
顧驚弦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尤其是刀還在我手裡呢!”
“哎呀!顧神醫,辛苦了!”
看著一臉不悅的顧驚弦,六六趕緊討好地說道,“等三哥好了,我請你吃大餐!再給你選兩個漂亮妹子好好陪陪你!”
“行!京華閣的美食我還真享受不起,問香居的美人我更是可望不可及!”
他穿針引線地自言道,“以後……你買單!”
“我沒錢!”
六六卻想也未想回答道。
“你沒錢?”
顧驚弦斜睨著六六冷哼一聲,“沒錢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我有!”
身後的夜鳶也實在受不了他與六六這般調侃,淡然出聲說道,“你治好三爺,什麼都有!”
“行嘞!有你這句話就行!”
顧驚弦燦然一笑,拿起手裡的針線便上了手。
看著顧驚弦穿針引線地一頓操作,夜鳶只覺得渾身直冒冷汗,可床榻上的延玉轍卻好似沒有知覺一般,安靜地睡著了,他越是感嘆顧驚弦醫術的神奇,看他的眼神也漸漸多了些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