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了一圈回來,天色已經亮堂了許多,花貓也早就準備好了車,來送唐鋒去參加婚禮。
約莫兩個小時後,唐鋒才到達了莊建武的宅院。
整座宅院張燈結綵,院子外也停滿了車,來參加的賓客也不少,莊家畢竟是個大姓,雖然說莊建武這一脈人丁不多,但是其他的散亂的親戚可是太多了。
唐鋒讓花貓在門口等候,自己提著一個禮盒朝宅院走了過去,盒子裡就是他準備好的金銀首飾。
“哥!”
剛走進門,唐鋒就看到不遠處的葉思雅正朝自己跑過來。
而本來和葉思雅在一起說笑的莊麗,此時一看到唐鋒也來了,頓時臉色垮了下來。
“哥,麗麗姐大喜的日子,你總算是來了.”
葉思雅抓著唐鋒的胳膊,笑著道。
“是啊,既然是思雅你讓我來,我肯定要來啊.”
唐鋒颳了刮葉思雅的瓊鼻,寵溺的道。
葉思雅正要說話,穿著一身白色婚紗的莊麗也走了過來,打斷了葉思雅對唐鋒道:“你怎麼也過來了?”
莊麗可不希望唐鋒來,要知道,當年的婚約可還是存在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個極為成功的男朋友,大喜的日子,要是唐鋒亂說話給攪黃了,那就麻煩了。
面對莊麗的質問,唐鋒面無表情,他攬著葉思雅的肩膀,淡淡的道:“我回來看看義父和思雅.”
莊麗楞了一下,接著道:“沒別的事情了?比如之前……”“你認為我還能有什麼事情?”
唐鋒淡漠的道。
“那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事情?”
莊麗緊盯著唐鋒,非要唐鋒給她說清楚才行。
而這時候,莊建武也走了過來,他一看到莊麗和唐鋒之間的氣氛,立刻開口道:“行了,小麗,你去見客人吧,我帶著小鋒進去喝點,放心,以前沒能成的事兒,以後也成不了.”
莊建武知道莊麗最擔心的是什麼,三言兩語就打消了莊麗的不滿。
而莊麗也鬆了口氣,冷哼一聲轉頭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她就怕唐鋒和莊建武提起當年的事情,好在現在唐鋒不提,莊建武也說不會成,這樣就不會影響到莊麗今天的婚禮了。
“思雅,你去勸勸麗麗姐,這麼高興的日子,讓她對小峰態度好點.”
莊建武嘆了口氣,對葉思雅道。
葉思雅連連點頭,追著莊麗去了。
“義父,沒事的,我不在意這些.”
唐鋒低聲對莊建武道。
莊建武搖搖頭,苦笑著道:“唉,我知道你的性格,但是莊麗這個表現,我這個做父親的,臉上真掛不住。
好了,不說這些了,先進來,我們好好喝一杯.”
言罷,莊建武就帶著唐鋒進了堂屋。
堂屋的空間不小,擺滿了桌子,客人也早都坐滿了,莊建武帶著唐鋒,直接坐到了最中央的桌子旁邊。
這最中央的桌子,坐著的是莊家的幾個直系親屬。
莊家的這幾個人,都是認識唐鋒的,見到莊建武帶唐鋒過來,面面相覷,臉色都有些異樣。
當初,莊建武想讓莊麗嫁給唐鋒的事情,在坐的幾位莊家人可都是知道的。
現在,莊建武忽然帶唐鋒過來,難道……這板上釘釘的婚宴,還能發生變故不成?莊家的幾個親屬心裡都琢磨著,但是也沒敢說什麼。
畢竟,莊家雖小,莊建武在對待莊家人這上面,威嚴可不小。
“小鋒,先喝一杯.”
莊建武紅光滿面,笑著拿起桌子上的茅臺,給唐鋒倒了一杯。
唐鋒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這點白酒,對他來說九牛一毛。
“小鋒,這次回來,還準備離開嗎?”
莊建武見唐鋒喝了酒,老臉上笑的更開心了。
唐鋒搖了搖頭,很平靜的道:“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以後的話,也不好說。
若是能留下來,那可能也就留下來了.”
“那你想過要在天海市做點什麼嗎?總不能坐吃山空啊.”
莊建武聞言,很是關切的道。
“這些事情,就不勞義父費心,我自然有打算.”
唐鋒笑了笑道。
莊建武點點頭,沒在追問,正想換個話題的時候——莊麗攬著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走了過來。
“鋒……唐鋒,這是我的未婚夫,鍾俊良.”
莊麗給唐鋒介紹著身旁的男人,她開始本來還想叫鋒哥,後來猶豫了一下,直接改口。
鍾俊良這時候笑了笑,抬起手,在他手指上的金戒指閃爍著耀目的光芒,他漫不經心的對唐鋒道:“唐兄弟的名字,早有耳聞,據說之前,岳父大人還想要將麗麗嫁給你,可惜你去參軍,這才給了我機會,這一點,我還得好好感謝一下唐兄弟.”
鍾俊良的語調陰陽怪氣,說話前的動作,又是在炫耀自己的金戒指。
這諸多種種,無一不是在向唐鋒宣示主權。
畢竟,唐鋒衣著平平,看起來普普通通,可這樣的男人,居然曾經和自己妻子就差一點結為夫妻,鍾俊良的心中,可是頗為不爽。
隨著鍾俊良的話,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葉思雅這時候也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她有些鬱悶的朝莊建武搖了搖頭,這意思也很簡單了,她沒能勸的住莊麗。
不過,這也在莊建武的意料之內,他趕緊給了葉思雅一個眼色,讓葉思雅先到一邊等著。
而被鍾俊良直接針對的唐鋒,並沒有動怒。
鍾俊良這樣的人,也不配惹怒他。
“鍾先生和麗麗,也是郎才女貌,不必感謝我.”
唐鋒淡淡的說完,倒了杯酒,轉頭跟莊建武碰杯。
莊建武心中對鍾俊良很不滿,不過唐鋒都不在意,莊建武也不好發作。
莊麗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輕咳了兩聲,拉著鍾俊良坐了下來。
“俊良,先坐,我們陪陪爸.”
莊麗低聲說著,給鍾俊良倒了杯酒,然後和鍾俊良一起給莊建武敬酒。
可莊建武視若無睹,根本不搭理莊麗和鍾俊良。
這讓兩人很是尷尬,兩人只得鬱悶的自己喝了酒。
鍾俊良當然清楚,為什麼莊建武對自己是這樣的態度,他陰沉著臉,勉強擠出個笑容,然後忽然對唐鋒道:“唐兄弟,聽說你輟學去當兵十年,現在,是剛剛退伍嗎?”
唐鋒懶得搭理鍾俊良,只是跟莊建武喝酒。
倒是莊建武瞪了鍾俊良一眼,不耐煩的道:“鍾俊良,你喝酒就喝酒,別問東問西的.”
“岳丈,我這不是也是出於自家人的關心嗎?”
鍾俊良不陰不陽的笑著道。
鍾俊良的話,佔了自家人這個名頭,莊建武還真不太好反駁了,只能冷哼一聲,不再說什麼。
而鍾俊良,見到唐鋒不回答,心中篤定是唐鋒不敢回答,這樣一想,唐鋒在軍中混的絕對很差,不然的話,也不會連退伍這樣的問題,都不敢回答。
於是乎,鍾俊良繼續道:“唐兄弟,看你這個樣子,想必當兵十年也沒有混到士官級別吧?現在退伍,既沒有一技之長,又沒有學歷,日後的日子可就難了.”
唐鋒仍然無動於衷,他和莊建武杯觥交錯,喝的盡興,像是鍾俊良根本沒說過話一般。
“俊良,要不然,你幫唐鋒在你公司安排個職位?”
莊麗倒是罕見的動了惻隱之心。
雖然,她當初根本不想嫁給毫無前途的棄嬰唐鋒,但是不管怎麼說,唐鋒也在莊家生活了十五年,要說一點感情也沒有,那倒也不是。
所以,莊麗才會在這個時候給唐鋒說話。
而鍾俊良,只是臉色陰沉的笑了笑,然後裝作一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樣子道:“麗麗,你也知道我的公司,現在馬上就要上市了,哪能僱個一無是處的閒人?再說了,我就算是賠本僱了,到時候公司裡的其他人怎麼想?你這不是為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