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滿冰晶的蕭暻玹身體一僵,抬眸,冷冽的眼神有如冰刃,徑直向她飛射而去!

秦汐掉頭便跑!

蕭暻玹看著落荒而逃的人兒,滿腔的怒火就這麼神奇的消失了。

他拍掉身上的冰晶,懶得和她計較,不疾不徐的往相反的方向走。

秦汐是知道晉王府地牢方向的,只是現在的她不應該知道,因此見蕭暻玹走相反的方向,也只能跟上。

他該不會是故意繞遠一點吧?

或者想伺機報復?

不,他沒那麼幼稚!

但是她還是保持了三米距離,進可攻,退可守!

蕭暻玹帶她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徑直走進了一間屋子。

秦汐跟在他身後,隔著一米距離踏了進去,迎面一陣暖氣撲面而來。

屋裡四個角落都擺放著碳爐,暖洋洋的。

蕭璟玹打量了一眼屋子,還算滿意,他看了長平一眼。

長平立馬笑著將一個手爐遞給秦汐:“秦姑娘,暖暖手。”

“謝謝。”秦汐接了過來,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著的茶水點心和水果,又看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兩名西戎探子。

兩人衣著整齊乾淨,頭髮還滴著水,一副剛剛沐浴完的樣子。

她甚至還聞到了空氣中一股子胰子的香氣!

秦汐默了默。

原來長平離開就是為了佈置這屋子和收拾好兩名西戎探子,讓她能夠舒舒服服的審問?

倒也不必如此!

真是辛苦了!

回頭她得讓人多送兩籃子水果和海鮮給他吃。

蕭璟玹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淡道:“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了。”

長平冷冷的看著兩名西戎探子,警告道:“這位姑娘問你們什麼,你便答什麼!別想隱瞞!”

兩名西戎探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被迫沐浴更衣後,又面對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兩人心裡忍不住發憷!

尤其是那個被秦汐奪過粥桶的西戎探子,心中極為不安。

這次又有什麼新的逼供手段?

色誘嗎?

士可殺不可辱!

他抵死不從!

秦汐在兩名西戎探子面前的凳子落座,她指著其中一個西戎探子道:“我只審問他!”

被指著的西戎探子:“......”

為什麼是他?

旁邊不是還有一個嗎?

蕭璟玹看了長平一眼。

長平立馬將另一名西戎探子帶走。

這名西戎探子鬆了口氣,他給了自己的夥伴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其實這姑娘長得貌若天仙,也不虧!

秦汐坐在那裡看著剩下的一名西戎探子,沒有說話。

只是一臉認真的打量著他。

越看,表情越是篤定!

那名西戎探子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心裡發毛。

眼看著西戎探子眼神開始不穩,秦汐才道:“你有個兒子吧?這裡長了一顆痣!”

秦汐的手指點了點眉心一。

西戎探子表情微微一變,但很快他就恢復了面無表情!

他以為沒有人發現,可是蕭璟玹和秦汐都看見了。

“我之前在邊疆見過他,那時候他渾身是傷。”

西戎探子心中一緊。

秦汐繼續道:“正被兩個西戎人追殺。”

西戎探子眼裡閃過不屑。

原來是來策反的,他才不上她的當。

他兒子幾年前突然不見了,他查到的訊息是被天元國的小戰神抓走,並且殺了。

所以他才會答應西戎太子,來到天元國的帝都伺機報復。

西戎探子笑了笑:“是麼,可惜我沒有兒子。”

他的兒子早就被蕭璟玹殺了!

他就是來報仇的!

可惜,被人識破了!

秦汐聞言皺起了眉頭:“是麼?那怎麼辦好呢?我聽見他不停的向四周的人求救,說他爹是&%@#!~......”

秦汐說了一句西戎國那邊的方言。

長平聽得一臉震驚!

秦姑娘說的是西戎國那邊的方言!

許多西戎人都未必懂得說的一個地方方言!

他一個跟著主子在邊疆待了十幾年的人都沒學會說,只能半聽半懂,她是怎麼說得如此順溜的?

蕭暻玹坐在那裡喝著茶水,臉上沒什麼表情。

西戎探子臉色鉅變!

阿格!

是他的兒子阿格!

只有阿格才會知道他和他妻子的本名。

秦汐一臉惋惜:“既然不是你的兒子,那沒事了!本來還想通知你去救他娘倆的。”

秦汐站了起來,對著蕭璟玹福了一福:“我沒有什麼要說了,民女告辭。”

蕭璟玹點頭,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對長平道:“將人帶下去!”

“是!”長平立馬上前,將人押下去。

蕭璟玹和秦汐一前一後走出去。

她說的娘倆是什麼意思?他妻子也找到了嗎?

他的妻子已經失蹤多年了,自己兒子是因為找到了妻子的下落,所以才會遇險的嗎?

西戎探子慌了,“等等!你們想知道什麼,我說!但是你得告訴我兒子的事,不要騙我!”

事關他兒子和妻子,那就是他的命,不,比他命還重要,他賭不起!

秦汐勾唇,回頭笑:“當然!”

秦汐走過去,再次坐了下來。

西戎探子道:“你將你看見我兒子的事詳詳細細的說出來!我得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秦汐大方點頭:“這沒問題!我是在一個叫黑沙莊的村子看見他,當時他渾身是鞭痕,而且整個人黑漆漆的,好像在煤炭堆裡滾過一樣,他說他和他娘被人抓進黑沙山.......”

~

一刻鐘過後,西戎探子被長平帶下去。

秦汐福身告辭:“民女告辭!”

蕭暻玹站了起來:“拿上手爐。”

然後率先走出了屋子。

秦汐抱著手爐跟著出了屋。

兩人隔著一米的距離,一前一後的走著。

蕭璟玹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他有個兒子?”

秦汐:“該知道就知道了,就像不行就不行一樣的道理。”

蕭璟玹:“......”

她爹的行商日誌沒騙他,這丫頭有點記仇!

蕭暻玹便沒再問下去。

她怎麼知道,不重要。

重要的是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兩人走著走著蕭暻玹為避開一根伸出來的樹枝,往她那邊靠過去一點。

秦汐:“請離我遠點,別靠過來!”

蕭暻玹:“……”

不,她不是有一點記仇,而是有億點點記仇!

他默默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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