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邊,老頭在離了梨園老遠之後,才放下了蘇如玉,見旁邊有一棵樹,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上面打盹兒,一點也不擔心被他丟在身後的江二狗。

“老頭,二狗在後面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打緊,不打緊,沒有危險,頂多就是挨頓揍而已。”

老頭一邊說著一邊還翻了個身,似乎覺得這樣要更舒服一點。

“老頭,我覺得我們就這樣跑了,是不是不太仗義啊!”

“哎呀!你這會兒怎麼這麼多話,說了沒事就是沒事,你擔心個屁!二狗從小在山裡長大,我又捨不得揍他,雖說練木刀打基礎那幾年是苦了些,可卻從來也沒有捱過揍,這次就當讓他買個教訓吧!”

聽見老頭都這樣說了,蘇如玉懸著的心才算是安穩了下來。

畢竟,這段日子以來,大多都是二狗在找吃食,把他丟下了會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蘇如玉抬頭張望了一會兒,始終也沒有看見二狗的身影,估計是脖子有些酸了,用手揉了揉,就坐下來休息了。

大概過去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蘇如玉都已經睡著後又醒了過來,至於老頭,躺下後就不見醒來。

蘇如玉醒來後恍惚了一會,可能是覺得有些餓了,就撿起一個賣相還算不錯的梨子咬了一口。

沒等他咬第二口,那種酸澀的感覺就讓他情不自禁的抖了抖。雖說酸得掉牙,可蘇如玉還是強忍著吞了下去,畢竟,這是他們唯一充飢的東西了,可不敢浪費。

就在蘇如玉覺得難以下嚥的時候,遠處,江二狗無精打采的身影總算是顯露了出來。

“二狗,在這兒!在這兒!”

江二狗聽見蘇如玉的喊聲後,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略微調整了一下前進的方向,朝著蘇如玉這邊走了過來。

到了之後,他把手裡的包袱往地上一扔,倒頭就先睡著了,畢竟又是上樹偷東西,又是捱打的,就是二狗也撐不住了。

蘇如玉翻看了一下二狗拿回來的包袱,被裡面的東西驚了一下,隨即又高興起來,滿滿當當的都是燒餅。

蘇如玉拿起一個,就著之前那個梨子,酸酸甜甜的還覺得很好吃。

夜晚,月光清涼如水。二狗先是伸手揉了揉眼睛,接著就翻了個身子,等再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才回過神來。

等他醒轉過來後,入目的第一個場景就是老頭拿著一個燒餅和一個被啃了一半的梨子吃得正香。

經過這幾個時辰的休息,二狗的精氣神早已經恢復了一大半,這會兒看見老頭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壓抑在心裡的怒氣就再度噴湧而出。

“老頭!你還好意思吃我拿回來的燒餅?剛剛可是你把我丟哪兒的!”

老頭吃燒餅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導致說話的時候都有些不太清楚。

“二狗,別計較這些好不好,我要不把你丟在哪兒,你能拿回來燒餅嗎?”

“老頭,你這意思,我還應該感謝你咯!”

“這感謝倒是不必了,我們一起行走江湖都不容易,就當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老頭的這番話再度刺激了一下二狗的心臟。

“老頭,合著你的意思就是難我來背,福你來享唄!”

“二狗,話也不能這麼說,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鍛鍊你,你自己想想,自從出來之後,你有好好練過功嗎?我這是想給你個教訓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練功!”

“老頭,你…”

“嘿嘿,沒話說了吧!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不信,你問小玉玉我之前是不是這樣說的。”

“啊!哦!”

蘇如玉並不太想引火上身,就隨便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了。

到最後,依舊是二狗敗下陣來,以一聲冷哼來表達了對老頭的強

烈不滿。

停下爭吵後,他才想起,似乎自己也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摸了摸乾癟的肚子,也拿過一個燒餅和梨子吃了起來。

接下來的氣氛有些奇特,誰也不想先開口,可二狗還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對著老頭問到。

“老頭,你之前說那個果農是練外家功夫的,什麼意思?”

“哈哈哈,二狗啊,其實這練武本就有內家和外家之分,只是這外家功夫很難突破到三品之上,所以到現在幾乎都不流行了,但偶爾還是能遇見一兩個的。”

“那老頭,為什麼外家很難突破到三品呢?”

“這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練外家的,大概是因為缺少了心法的輔助或者是突破之法已經失傳的緣故。我只知道,這外家功夫修到極致,以肉身之力就可劈山斷石,趕河跨山,不可謂不強。”

“其實,這外家功夫見效極快,在七品到九品的時候,練外家的基本能吊打練內家的。可到了四品至六品又不一樣。因為這個時候,內力已經可以輕易破掉外家的防禦了,所以反過來壓制住了外家。只有真正到了三品之上,內家和外家才彼此相差不大,各有優點。”

“老頭,剛才你不還說沒有三品以上的外家嘛,這會兒,怎麼又說外家頂尖高手和內家頂尖高手平分秋色啊!”

只見老頭突然跳起來在二狗的頭上使勁敲了一下。

“我什麼時候說過沒有了!是很難突破三品之上!不是沒有!聽什麼呢?”

被敲了一下頭的二狗跳了起來,接著就可以看見一個疙瘩冒了出來。

“哎呦!老頭,你就不會輕點,疼死我了。”

“輕一點?我怕你不長記性!”

“老頭,你才剛剛坑了我,現在就又…”

“坑?我什麼時候坑你了,都說了那是…”

師徒二人再度陷入了爭吵模式當中。看得一旁的蘇如玉極度無語,搖了搖頭,倒身睡下了。

月光靜好,歲月安逸。師徒二人的吵鬧聲在這片還算寬闊的土地上遠遠的傳了出去。再加上一旁翻來覆去裝睡的蘇如玉,偏偏還就構成了一副雜亂卻反而不失和諧的畫卷。

三天後的正午,這時候差不多算是炎夏了,毒辣的陽光照在三人臉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要錢的滴落。

他們的梨子在昨天就耗盡了,可又沒能找到水源補充,到這會兒,已經有半天的時間沒有喝過水了。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三人拿著燒餅互相看了看,覺得怎麼也下不去口。

“收起來吧!本來就渴,要是再把這玩意吃下去,不得被噎死嘛!”

老頭知道他們就算是餓了也咽不下去這東西,就讓他們收起來繼續上路了。

到了下午,酷暑的炎熱已經褪去了幾分,可三人的渴意卻沒有半分減少,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加重了。

“二狗,怎麼辦,我…我覺得,要…要是再喝不到水,我…我快渴死了。”

“別急,別急。總有辦法的。”

就在蘇如玉快要檢堅持不住的時候,前方猶如柳暗花明一般的出現了一戶人家。

“看看看!那裡有戶人家,我們去借點水去。”

“二狗,可是我們沒有裝水的東西啊!”

蘇如玉在一旁提醒了一句二狗,接著,一直悄悄站在旁邊的老頭小聲說話了。

“我這有個酒壺。”

“酒壺!什麼酒壺?哪兒來的?”

二狗聽見老頭的話,有些狐疑。

“就之前在酒店裡喝酒,我不是沒能把酒給喝完你們就闖禍了嘛!於是就找老闆娘要了個酒壺裝起來。”

“老頭,你有酒怎麼不早拿出來。”

“你也沒問不是!”

說著,老頭磨磨蹭蹭的取出了那個已經很是破舊的葫

蘆狀的酒壺。

二狗拿過來搖了搖,卻發現早已空空如也。

“酒呢?”

“兩天前,我就給喝完了啊!”

“行,老頭,你真行,我說你前面兩天咋都不愛說話,原來是藏著這玩意呢!你那破袍子也夠大的啊!這麼大個酒壺還被你捂得嚴嚴實實的,一點也沒露出來。”

接著,他也就不管這老頭藏酒的事兒了,再怎麼著這酒也喝完了,還是去那戶人家打點水要緊一些。

二狗和蘇如玉兩人緩步走向那戶人家,剛進院子就可以看見一口井水,井邊是一口大水缸,裡面裝滿了水。

二狗強忍住衝過去取水的衝動,走到屋簷下伸手敲了敲門。

“有人在嘛,江湖人士,遊歷至此,能否求碗水喝?”

話音落下,卻不見有人來開門,就在二狗忍不住要敲第二次的時候,那道門才開啟。

開門的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婦人,眼睛有些無神,像是還沒有睡醒。

她的眼光在二狗的身上只停留了一瞬就沒了興趣,反倒是二狗身後的蘇如玉引起了她的好奇。

“喲,哪兒來的公子哥!這模樣還真是俊俏得不像話。”

說著,就越過二狗來到蘇如玉的面前,伸出芊芊玉手,手指抵在蘇如玉的胸口說到。

“公子,有什麼需要奴家幫忙的,你就直說嘛!”

這要不說長得帥就是有好處呢!蘇如玉雖說近些日子過得很是狼狽,一身衣袍也已經變得又舊又破。

可架不住人家底子好啊!眉宇間的帥氣是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再加上這段日子的打磨,讓蘇如玉本就高大的身形更是變得壯碩了幾分,還有就是讀書人特有的書卷氣了,這樣子,還真是很能讓人多看兩眼的。

“啊…呵呵…姑娘,沒什麼要幫助的,就是想討碗水喝。”

“喲!你看,奴家還真是不小心,都沒看見你的嘴唇乾裂了,真叫奴家心疼。你快隨我來,奴家這就給你打水去!”

婦人說著話,就把手指放在蘇如玉的嘴唇上撫摸,另一隻手拉起蘇如玉就往水井邊走去,活脫脫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一旁的二狗早就已經忍不住笑意了,這會兒正憋得難受。

婦人拉著蘇如玉去到進水邊,先是從水缸裡舀了一瓢水給他引用,接著轉身回屋拿了一條手帕過來打溼擰乾,細看的話,該是她自己用過的才對。

等到蘇如玉喝完後,就上前給他擦拭著臉頰,把他臉上的灰塵什麼的都給擦掉,這下子,蘇如玉那京城公子哥的氣度再恢復了幾分。

看著清新脫俗的蘇如玉,婦人止不住的點頭,嘴裡念著:不錯,不錯。在提醒了一句讓二狗用水自取後,就又把眼光放回到蘇如玉的身上。

二狗這會兒正忍受著極大的笑意,但也清楚這裡不能久呆,雖然,他很樂意看著蘇如玉出糗,可也知道,要是再多待一會兒,蘇如玉非得瘋了不可。

二狗很快就喝光了一大瓢水,在把酒壺給裝滿後就向婦人提出了告辭。

婦人滿臉不捨的點頭答應,可就在江二狗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這婦人竟上前捏了一把蘇如玉的屁股。

“公子要是不急著走,還可以留宿一晚啊!晚上我給公子燒壺好酒!”

這句話可以說是把蘇如玉的魂兒都給嚇飛了,也不管屁股處傳來的異樣感覺,急急忙忙的就跑了,二狗自然是哈哈大笑著跟了上去。

等到他們走遠了以後,婦人的笑意漸漸消失不見,露出了滿臉的森寒。

“就是京城蘇家的公子無疑了,計劃啟動!”

說完後,婦人還看了眼自己捏蘇如玉屁股的那隻手掌。

“模樣還真是俊俏呢!差點就讓奴家都捨不得殺你了!”

婦人剛剛說出口那個“殺”字,就陡然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好像要把蘇如玉抓在手裡一般,渾身殺意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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