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狗這一手御劍就把還沒真正見識過大高手風采的鶴淮春給唬住了,其實這鶴淮春年紀輕輕就有了三品實力並不是說他就是出自名師門下,甚至他現在的實力已經可以說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了,要不然他家裡也不會放放心心的讓他出來遊歷江湖。

還有姜二狗那句要把他介紹給楊東青認識也不是一句空話,那個故去的老頭曾說他將來無論是練刀還是練劍都會有大出息,而眼下這個鶴淮春的練刀天賦就未必在他之下。能在沒有名師指導之下走到今天這一步,這個鶴淮春自然當得起如此評價。

而要是鶴淮春這塊璞玉經過了楊東青的精心調教,以後天底下練刀的人,這鶴淮春不說是獨佔鰲頭,但至少能獨佔三成風流。甚至是今後多些機緣,問鼎那一品四鏡裡的最後一鏡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不過此時銅雀劍立於身側的姜二狗顯然是生不出這許多的心思了,拓跋北齊一刀在手已經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雖然經過上次同毒無絕的捉對廝殺以及一千鐵騎的圍攻之後,他已經在二品境界上超出一小段距離了,但說到底拓跋北齊才是真正的準一品高手。

而劍修與普通武夫之間的差距落在了拓跋北齊這樣本身就是天驕人物的眼裡時,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早在當初遇到那隊騎兵時,姜二狗就算到了他和拓跋北齊之間遲早會有一戰,就算拓跋北齊一直找不到他,他也會在臨了回大楚的時候去找拓跋北齊。

既然境界上已然先手弱了一籌,而那個老頭曾經對他說的你逢人比武時只需自報姓名姜二狗那樣的話又說不出口,所以他就只好來個先下手為強了。

和普通武者比武之時試探的原地晃圈不同,到了姜二狗兩人的境界就算是彼此之間的試招喂招也來得不同凡響。

只見姜二狗還沒如何動作,銅雀劍已經朝著拓跋北齊一線奔赴而去,長劍破空之際帶出一串的音爆聲。

而氣勢磅礴,面容卻稍顯木納的拓跋北齊面對這一招時多多少少也有些託大,既然你沒有伸手握劍,那我也自然無需出刀。

只見拓跋北齊伸出一手,兩指一銜就握住了銅雀劍的劍尖,然後手腕一擰,銅雀劍飛旋一圈之後就朝來時的方向飛了回去。

其實在握住劍尖的瞬間拓跋北齊不是沒有想過一把扭斷姜二狗的佩劍,但他稍一使力就察覺到這一辦法並不可行。

不說此時銅雀劍還有姜二狗的內力加持,就算是把銅雀劍擺到了他的面前他想要掰斷也不可能,銅雀劍除了自身鍛造材料不俗之外,他還被那個劍氣直衝九重天的老頭佩戴了數十年之久。

而就在銅雀劍還沒有落回姜二狗手裡時,拓跋北齊已經緊隨銅雀劍後,大步踏來,似乎要以自己的蠻橫拳力砸塌姜二狗的胸膛。

如此關頭,姜二狗也伸出手掌做劍指狀,輕輕的迂迴勾勒,銅雀劍當即劍氣爆發如泉湧,然後隨著姜二狗的手指走向彎曲迂迴直撞拓跋北齊的拳頭之上。

撞擊之後,銅雀劍周身劍氣開始潰散,拓跋北齊既然有底氣使一把重刀,拿他自己不說是天生神力,但至少也是力大無窮了。

銅雀劍第一次脫離了姜二狗的掌控,飛向地面劃出長長的一道溝壑。

面對這樣的情景,姜二狗還是沒有驚慌,只聽他輕念一個“凝”字,原本若有若無的劍氣立刻再度翻湧起來,而深入地面的銅雀也隨著這股劍氣的不斷強盛回到了姜二狗手裡。

“終於捨得伸手握劍了嘛!”

拓跋北齊暫時停止了出手,而是冷言浚聲的對姜二狗說到。後者沒有說話,只是手中銅雀劍越發的劍氣迸發,氣若長虹!

“其實我輩劍修劍在不在手並不重要,只要心中有劍,劍氣自當不絕!”

言語過後,一道粗壯如毒無絕那條七彩巨蟒的劍氣直衝拓跋北齊身前。而面對此劍,拓跋北齊還想要如同之前那樣輕描淡寫的化解。

抬手想要握住那道劍虹,而洶湧劍氣直接就在他的胸前炸開,霎時之間,拓跋北齊的厚壯身形直接倒飛出去,但又在落地之際依靠蠻力下沉,以自己的雙腿紮根大地如同先前銅雀劍一般拖出一道溝壑。

聽見姜二狗說劍修手裡有劍無劍並不重要,拓跋北齊自然是不信的,尤其是這個傢伙握劍之後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那就更不信了,手掌發力一吸,長刀入手,然後再度衝向姜二狗與他重新戰到一起。

兩人戰到此時雖然還是沒有使出殺招,但對一旁的鶴淮春來說已經是驚為天人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劍法還能這樣用,他也沒有想過有人依靠蠻力就能抵擋劍鋒。

以前沒有機會見識高人風采,他猜想著眼前兩人就該是那虛無縹緲的一品境界了吧,可他並不知道眼前兩人都還不算一品境界,更不知道姜二狗嘴裡那個三層半樓的高手才是真正的一品第三境的武夫!

……

在距離此地足足一里的地方,赫連澤浚興致頗高的看著正在不斷交手的姜二狗兩人,這兩人的實力無論是放在草原上,還是放在大楚南唐的年輕一輩中都能算是驚才絕豔的人物。

而且最近從大楚傳回來的訊息說,這個姜福餘別名姜二狗,其師父更是大楚幾十年來獨一份的劍仙!

雖然那名劍仙已經因為與人比武而仙逝,但這並不影響姜二狗在他心中的地位,不過這會兒姜二狗顯現的實力還真配不上他劍仙首徒的名頭。

“劍仙的徒弟,可我到現在也沒看出什麼不同嘛,難道說那名絕塵的劍仙也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

聽到赫連澤浚的疑問,一旁實力最高的狼老冷淡開口說到。

“大楚人向來驕傲自大,動不動就是什麼刀聖劍仙的,這個姜福餘的師父我看也不例外,就算有些實力也最多是比我厲害一點兒,能有叩天門的境界都不容易了。”

赫連澤浚贊同的點了點頭,最近聽說大楚那邊還有什麼十二地支榜,算是囊括了整個大楚南唐兩座江湖的高手,可他們草原的高手都沒有參與排名,那這份十二地支榜真的能有那麼高的含金量嘛?

旁的不說,他身邊這個實力高達一品登臺境界的狼老就是連大楚前十都排不進去。

“是不是驕傲自大,等以後有機會我自然會送你們過去見識見識的,到時要是你們能挑了那什麼十二地支榜上的所有高手,那些漢人自然無話可說。”

狼老自負的點了點頭,他認為自己在草原上並不如何出名,但要是到了大楚,那份十二地支榜上絕對會有他一席之地!

一想到這裡,他渾身的氣機就越發充沛,心裡估計是有了跑去大楚當高手的想法,於是他看向姜二狗他們所在的方向問到。

“公子,現在時機應該差不多了,何不讓我出手直接解決了他們。”

赫連澤浚輕輕擺手。

“不急,再看一會兒,見多了鐵騎衝鋒卻很少看到這樣的廝殺,等他們互相耗去對方大半內力之後再出手不遲,而且你得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的氣機,千萬不可被人認了出來,如果沒有了絕殺他們的把握,寧願放棄這次機會也不要暴露了自己。”

狼老點了點頭,但顯然沒有把赫連澤浚的話放在心上,似乎想著,殺兩個氣息大損的二品而已,用得著這般小心?

而赫連澤浚也沒有理會,他其實也就是順嘴那麼一提,他也不認為姜二狗兩人在受傷之後還有抵抗狼老的實力。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今次卻是兩隻螳螂互相搏殺,不管你們誰吃誰,但最後這隻黃雀我是做定了!”

……

回到還在激烈過招的兩人這邊,經過最初的相互試探之後,這兩人招數的聲勢也越來越浩大,就連姜二狗當初進入二品境界時所悟的碎雲式已經施展了出來。

雖然第一次使用這招他並沒有用出十成十的內力,但當

他的碎雲式被拓跋北齊的隨意一刀切碎時,他還是忍不住的心中驚訝。

“如果你技止於此的話,我們就沒有接著比下去的必要了,你認輸就行!”

“哼!”

姜二狗冷哼一聲,銅雀劍再度脫手,不過這次卻不像前次那樣僅是御劍而已了!

銅雀劍脫手瞬間當即散出百道光影,然後一柄柄垂於天幕之下,這一招頗有了當初那個老頭的劍氣浩如海的意味,不過無論是聲勢還是劍影的數量都要輸給那個老頭太多了。

但此時姜二狗面對的也不是那個心意宗的魔道老祖,更不是那個已經半隻腳跨入天人境界的王劍清!這一劍給拓跋北齊也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只見姜二狗每次抬手,就有一道劍影飛出奔向拓跋北齊,僅僅前三道劍影就把拓跋北齊擊退了半步,不過之後拓跋北齊就看明白了,接下來如雨落下的劍影大多被他散奪了過去,幾柄實在躲不過去的才用他的寶刀硬抗。

見拓跋北齊寧願捱打也不用出絕招,姜二狗也不打算在客氣,既然你要逞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當劍影只餘下十餘柄之際,姜二狗大袖一揮竟是全部一齊奔向拓跋北齊,後者到了這個時候才總算不敢再硬接。

“斬龍!”

拓跋北齊一聲長嘯,卻不知道是那刀名還是招式名,只得見那寶刀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層耀目刀芒,而當這枚刀芒與那十幾柄劍影相撞之時,後者竟一一炸裂,直到最後才將那道刀芒消磨殆盡。

姜二狗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手臂,剛才看似抬手揮劍簡單無比,實際上每一道劍影都耗費了他不少內力,而在他對面的拓跋北齊也不輕鬆,額頭也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戰到這個地步,兩人還是沒有停手的打算,這次雖然並不是生死之戰,但總要打到酣暢漓淋才算痛快。

“剛剛那一劍還算有些樣子,但我知道那並不是你的全部,我希望你還有其他拿得出手的出彩劍招,最好是把你當初打敗毒無絕和他那條七彩巨蟒的實力拿出來吧!”

“如你所願!”

姜二狗吐出一口濁氣,而拓跋北齊也暗暗的換了一口氣,他可沒自負到認為他肉身能比那條七彩巨蟒更強的地步,既然姜福餘這一劍能破去巨蟒的鱗甲,那自然也沒有小覷的理由。

姜二狗長劍指天,開天的起手式驀然施展,要是其他人面對此招,這個時候就要想盡辦法的打斷姜二狗的蓄勢了,但拓跋北齊不同,他本就是要見識此招,所以斷無打斷的可能。

姜二狗的袖袍開始迎風鼓盪,肆意飄揚,而拓跋北齊也開始了暗中凝鍊刀勢,直覺告訴他姜二狗此招絕不簡單。

“拓跋北齊,說實話,比起赫連澤浚我更願意同你做朋友,未來草原之前,我一直覺得草原缺豪氣,尤其是江湖裡的豪氣,但今天我見過你之後才知道,大楚有的草原並不曾少!現在!接我這一劍吧!”

話音未絕,天上層層雲海翻湧不止,浩大劍意從九天之上赫然砸下,然後直撞拓跋北齊的頭頂。

這還不算,在上次的基礎上,姜二狗腳踩身後空氣,後背拱起,然後竟是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以身做劍和銅雀劍一起撞向拓跋北齊!

拓跋北齊手中同樣蓄勢待發的長刀被他一擲而出,雖然他沒有姜二狗那樣的御劍法門,但這一擲之力和姜二狗的飛劍同樣帶著無可匹敵之力。

半息之後,劍撞刀!人撞人!兩道聲響竟是一齊發出,傳出去好遠好遠,而在一旁看戲的鶴淮春也被氣浪連同著草地黃土掀飛了出去。

至於處在場中的兩人情況到底如何,漫天煙塵飛揚之中,誰也看不清楚!

一里地之外,把這一切景象盡收眼底的赫連澤浚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轉頭看向早已經躍躍欲試的狼老。

“既然螳螂已經打累了,那就該黃雀出手捕食了,去吧!記得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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