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媽媽這會的心情真的就像過山車一樣,好不容易聽到自己兒子身體沒毛病,痛痛快快的嚎了一嗓子,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呢,立馬被告知兒子有精神病。

這心情大起大落間,她自己差點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聽杜衡叭叭什麼心啊神啊的,她聽得是似懂非懂,但就是明白一點,你杜衡不管說的怎麼好聽,我兒子就是得了精神病。

現在,她就像知道一個問題,“大夫,我兒子這病能治嗎?”

杜衡不知道患者媽媽是怎麼想的,只是順著她的話說道,“發現的還算及時,問題不是很大,喝幾天藥,安神養血,就沒事了.”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能治,問題不大,這才是患者媽媽最想聽到的話。

杜衡又安排兩句,便和李建衛一起離開了病房。

李建衛走在杜衡的邊上,看著身邊的杜衡,眼神中全是滿意和自豪。

“小杜,又你進步了.”

李建衛突然感慨的說道。

杜衡突然聽到李建衛的誇獎,一時間還真有點沒轉過彎來。

剛才這不就是一次普通的治療嘛,病情又不難,只是的病方式比較超越常理而已。

“老師為什麼這麼說.”

“上醫治未病,中醫治欲病,下醫治已病。

咱們中醫的老祖宗,很早就把咱們這些大夫分了等級。

而咱們有超過百分之七八十的醫生,一輩子都在下醫這個圈圈裡打轉。

你看看現在那些出名的醫生,哪一個不是在治已病上出的名?真正能達到中醫這個層次的,真是少之又少。

而你今天,已經做到了.”

李建衛心裡很感慨,治己病,治療已經發生的病,現在很多同行,都在這個階段,誰治療的水平高,誰在這個社會上就名聲大。

可治欲病,治療即將發生的病,這是現在很多醫生都沒有的本事,就是他自己,在自己專長的領域,也沒有摸到這個領域的門檻。

至於平時有些大夫,包括自己,在給病人講解病情的時候,也只是出於預防的目的,常規的給病人說說而已,而不是說自己真的到了這個階段。

至於最後的大醫治未病,聽聽也就算了,就是自己中醫科的治未病門診,說白了也是一個預防門診,和大醫治未病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杜衡被離李建衛這麼猛的一誇,心情突然就變好了很多。

回到辦公室,杜衡寫了一個安神養血的方子,人參、茯苓、白朮、丹參等寫了一大堆。

李建衛拿過來看了一眼,“小杜,你這方子心、脾、胃、肺、肝同治,可不光是安神養血啊.”

杜衡笑了一下,解釋道,“老師,我是這麼考慮的,心為孤主,若非得心包戴護,則神恐有下堂之走。

如果脾、胃、肺、肝同治,則對心有扶助之力,而心血易生,心神自會旺盛。

按著這個思路治療,病人便能做到一劑心安,二劑神定,十劑而身健出院.”

李建衛笑了下,“整體同治,你這方子不錯。

行,就按這個方子治療吧.”

,隨後便拿著方子去了醫生辦公室。

回來之後,見杜衡無聊的刷著手機,便主動問道,“聽說你的工作還沒安排?”

“嗯,說是另有任用.”

杜衡看開了,大不了不要這編制,直接辭職不幹了,來省一,或者自己開診所,哪個不比現在強。

再說了,實在不行就上首都,蘭常華、李承祖他們還給自己留著鉤子,使勁的釣著自己呢。

至於理想,以後在說吧。

“想過來省一嗎?我說的全職的那種.”

李建衛裝作隨意的問了一句。

杜衡想都沒想的說道,“在等一個星期吧,我答應過武勝男她爸爸。

要是那個時候還沒訊息,我會考慮來省一的.”

“那行,不著急慢慢想,就你這水平,離開了你們上湖區,是你們那些領導的損失,他們會後悔的.”

“對,讓他們後悔死.”

杜衡跟著樂呵了一句。

剛想繼續玩手機,卻突然跳出一個來電提醒,看了一下,居然還是基本不聯絡的慄沁。

“大明星,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杜衡性子放開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謹。

“杜衡,廖全升是不是你朋友?”

沒有客套,沒有寒暄,杜衡這邊剛說完,就傳來了慄沁的咆哮聲。

杜衡腦瓜子蒙了一下,“是我朋友,怎麼了?”

“他就是個瘋子,你趕緊來把人給我帶走,要不然我報警了.”

電話那頭的慄沁有點氣急敗壞的說道。

而杜衡更懵,“怎麼了?”

“還怎麼了,我這胳膊都好了兩三個月了,他居然讓我把胳膊重新吊起來,還讓我在記者跟前,給你們那什麼‘全體神膏’,‘彈彈彈祛疤膏’打廣告,說我能恢復,全是這兩款藥的作用,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慄沁的聲音無比暴躁。

可杜衡卻有點傻眼了。

他突然想到兩個月前,廖全升當時對他說過的,那個有點‘癲狂’的想法。

沒想到,這小子去首都真的去幹這事了。

這邊還沒想清楚了,慄沁又在電話裡開始喊,“我是看你面子上才沒有報警的,但是你把他趕緊給我弄走,他已經影響我工作了.”

說完就給直接撂了電話,看起來是真的被氣壞了。

杜衡實在想不通這小子,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能拿起電話給廖全升撥過去。

不過接通之後,杜衡還沒說話呢,那邊的廖全升就開始喋喋不休,最後還勸說杜衡也來一趟首都,讓他也加入到勸說慄沁的行列裡。

而杜衡,居然tnnd有點被說動了,看著已經被結束通話的電話,他的眼神有點茫然。

好半晌之後,他猛的清醒了過來,聯絡周律師一起吃個飯,他想問問造藥的事情到哪一步了。

飯店包間,周律師遞給杜衡厚厚一摞的檔案,杜衡直接一個腦袋兩個大,看這些東西,他是真的看不進去,主要是看不懂。

“周律師,我怎麼看著好像不是入股.”

“對,藥品的所有生產、製造、銷售你都不參與.”

周律師肚子隆起的已經很明顯了,再有三個月,她也要當媽媽了。

杜衡摸了一下鼻子,放下手裡看不懂的檔案,疑惑的看向了周律師,“不入股,那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給你做的是專利授權,按出廠的數量計算費用,什麼利潤、分紅等東西,和你沒有關係.”

看著杜衡疑惑的眼神,周律師繼續解釋到,“你說你不懂經營,你也沒時間、沒心情去參與這些事情,那就用最簡單的方法。

這樣的合作模式,你們都是受益者,還不會讓你和你朋友之間有經濟上的瓜葛,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至於利潤、分紅等事情,說實話,對於你這種非商業人士來說,是非常不靠譜的事情。

他們有一百種辦法,讓自己的企業沒有利潤,有一千種辦法不給你分紅.”

杜衡嘴巴張了張,話剛到嘴邊,周律師卻接著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和廖總的關係怎麼怎麼樣,但是我看了他們的股權結構,製藥廠不只有廖總一個股東,還有很多人。

就算廖總願意給你分紅,給你利潤,但是其他人不一定會給你.”

杜衡想了一下,頹然的坐了回去,他確實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東西賣出去了,自己怎麼就沒利潤了。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周律師看杜衡不說話了,便再次笑著說道,“你的兩個藥方專利已經申請下來了,藥廠那邊也在加緊申請生產批號。

我打聽了一下,藥廠股東里面有能人,已經再走最後的手續了.”

杜衡愣神的問道,“專利申請這麼快嗎?”

“快?從你和我說完,我們律師事務所從一月份就提交了資料,後來又補充了非常詳實的資料資料,而且我的人都常駐專利局,請客不知道請了多少次,不快能行嗎?”

周律師對著杜衡表達了非常不滿的抗議,聽杜衡這麼一說,好像他們的工作就不辛苦一樣。

杜衡也只是無意的詢問,現在聽到周律師的抗議,便趕忙的道歉。

人家辛辛苦苦的幫你辦事,你還在這裡質疑人家,這就有點不地道了。

送走周律師,杜衡看著手機上蘭常華髮來的訊息,突然間就動了再去首都的心思。

晚上接上武勝男,吃飯的間隙,杜衡試探的問道,“楠楠,你說我要是去首都上班怎麼樣?”

吃飯的武勝男愣了一下,“你去首都上班?上什麼班?”

“當然還是當醫生,我還能幹什麼.”

杜衡輕聲笑了一下,認真的看著武勝男的神色。

武勝男停下了手裡的筷子,定定的看著杜衡,“你去首都上班,那我怎麼辦?”

說話間,那小表情就變得委屈極了,“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處物件,想分手?”

這都什麼和什麼嘛。

杜衡腦門有點突突,卻又不得不解釋到,“你看現在我也沒個正經工作,老這麼待著也不行。

你也知道,我去年在首都呆了兩個月,蘭常華教授挺看重我的,到現在還給我發訊息。

而且他那邊申請的那個國家級專案也申請下來了,想讓我參與進去,所以我就問問你的意見嘛.”

武勝男哪裡聽得進去杜衡說的這些,她就憋著嘴看著杜衡,“你去首都,那我們怎麼辦,你就是想和我分手.”

杜衡無奈了,兩人怎麼就不能在一個頻率上說說話呢。

“我沒有那樣的心思,你多想了.”

“那你說,你去首都,我留在金州,這算什麼?”

看著可憐巴巴的武勝男,杜衡怎麼都沒辦法把這現在的武勝男,和以前印象中的那個女人結合起來。

苦惱的撓撓腦袋,“那這樣,我先去看看,如果真的能留在首都,你就和我一起過去。

要是不合適,我就還回來在金州工作,你看行不行?”

有了杜衡的保證,武勝男並沒有變的高興,“我去首都能幹什麼,總不能當家庭主婦吧,我可受不了那樣的生活.”

杜衡覺得自己現在說這個事情就是個錯誤,“就是這麼一說,我還沒做決定呢,我先去看看,看完之後咱們再決定.”

武勝男抿嘴點點頭,“跟你去首都也行,只要讓我繼續當警察就行.”

杜衡腦殼立馬就疼了起來,別說是自己,就是她老子,怕是也沒有把她從金州弄到首都當警察吧?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不想去嘛。

眼看這個話題就要被聊死,杜衡趕緊的轉移了話題,沒必要為了一些還沒影的事情,就讓兩人之間吵一架。

不過也說好了,自己趁著這段時間,去趟首都探探路,順便也當旅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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