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很快就嗦溜完一根老冰棒,抬頭看了一眼有點晃眼的太陽,感受著屁股下面蒸騰而起的熱浪,站起身拍拍屁股,又進去買了一根雪糕。

這次換了個口味,綠舌頭!拿著雪糕,回到剛才的位置上,撕掉包裝,然後像個智障一樣的,用自己的舌頭,舔手裡的綠舌頭。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即便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他還是坐在臺階上,玩的不亦樂乎。

有物件的快樂,也不過如此。

玩的高興了,就忘了心裡的煩惱,又給董越章撥了個電話,“老董,我想買個房子,差點錢,能借我點嗎?”

“你把卡號發我,我這會有點事情,完了再聊.”

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杜衡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不以為意,前面的那句卡號發我,已經夠了。

把軟踏踏的綠舌頭咬在嘴裡,然後開開心心的把卡號給發了過去。

六月中旬的金州,天天都是三十二三度的氣溫。

雖然比起其他城市三十八、九的氣溫要舒服不少,但是這鬼地方,它不下雨。

從四月份那場連綿十多天的雨之後,到現在,別說雨了,就連朵黑雲彩都沒有看見過。

正在為金州的天氣發愁的時候,面前突然掉下來一個東西。

撿起來一看,是張銀行卡。

杜衡拿著卡往前疑惑的看了一眼,卻看見一個穿著大褲衩,二指背心,帶個蛤蟆鏡的人站在自己兩米遠的地方。

“你扔的卡?”杜衡疑惑的問道。

“往旁邊看,別看我,當不認識我.”

“有病吧?”

“你太智障了,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說我和傻子玩.”

杜衡拿著卡站起身,走過去一把摟著魏凱達的脖子,“你才智障呢,怎麼能罵人呢.”

魏凱達掙扎了一下,不過沒掙扎開,“那你給我也買一根,我要和這個一樣的,我就不罵你了.”

杜衡嘿嘿笑了,“眼光不錯,這玩意太有意思了,你看.”

說著拿著手裡的綠舌頭甩了兩甩。

魏凱達也是嘿嘿直笑,但是笑的比杜衡要猥瑣。

沒一會兒,便利店門口,就見兩個大傻子,一人拿一根綠舌頭在哪晃著玩。

不過看兩人的動作,魏凱達明顯要比杜衡老練很多,玩的花樣也要多一點。

杜衡疑惑的問道,“你老吃嗎?”

“你不懂.”

魏凱達神秘的笑了笑,“卡里有十三萬二千三百七十八塊六,全給你了。

要是不夠,我跟我爹再要點.”

“你這記得可夠清楚的,有零有整.”

杜衡翻看了一下手裡的銀行卡,“大恩不言謝,有時間請你吃飯。

不過你也不用跟叔叔開口了,老董答應借我點.”

魏凱達猛嗦了兩口綠舌頭,然後就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這玩意吃的‘上火’。

“別等有時間了,就現在請我吃飯.”

“行啊,想吃什麼?”

魏凱達還沒想好吃什麼呢,兜裡的電話響了一下,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開始發訊息,只是那表情有點賤。

“你自己吃吧,我走了,有事.”

而且是說走就走,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人已經到了停車場。

杜衡看了一眼手裡的銀行卡,趕緊的大聲喊道,“你走可以,倒是告訴我密碼是多少啊。

還有,你不要借條了?”

魏凱達已經上了車,透過車窗戶說道,“密碼我生日,你要是知道你就用,不知道就還給我.”

至於借條的事,他沒有提。

杜衡無語。

這就像電視劇裡,那女朋友給男朋友說的話一樣。

十來年的兄弟了,別說生日了,他喜歡什麼顏色的褲衩,他們幾個都是相互知道的。

杜衡把卡裝好,看了一眼手裡的綠舌頭,這玩意好玩是好玩,就是總感覺怪怪的,然後也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看著魏凱達遠去的車影,嘴裡嘟囔著,不吃就不吃吧,正好省錢了。

剛走兩步,自己的電話也響了,一看,安春會。

“領導,有什麼指示?”

“在哪呢?”

杜衡說了位置。

“那正好,去那天晚上咱們一起去過的那個小區,不太遠。

到了之後你在門口等我,我馬上就來.”

杜衡看了下位置,確實不遠。

前面左轉,再右轉,再走個一公里。

淦!幸虧自己開車來了。

等杜衡到地方的時候,安春會已經提前到了。

看著他那喜氣洋洋的臉龐,杜衡心裡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應該是上次給老人開的方子管用了,今天叫過來,大機率是要做二診。

安春會看到杜衡過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領口,還有皮帶,招呼一聲就往小區裡面走。

“小杜啊,叫你來的目的你應該已經清楚了。

老人家喝了你上次開的藥,病情減輕了很多。

這次你再給好好看看,最好能把這毛病給他根治了.”

路還是原來的路,小區還是那個小區,不過沒有上次來的時候那麼壓抑。

杜衡跟著安春會走,他快,自己快,他慢,自己就慢。

“我試試看吧,老人病的時間太久了,要想徹底根治,會比較的耗費時間,短時間根治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衡的潛臺詞就是,我能給老頭徹底根治好,但是需要時間。

你最好別為了邀功或者什麼的,一口給答應下來,把我帶溝裡去。

安春會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開門的還是上次的那個小保姆,不知是特意叮囑過,還是這個小保姆的記憶力特別好,進門就叫出了安春會和杜衡的姓氏,兩聲先生叫得那叫一個甜。

年齡小,人好看,聲音還好聽,聽得心裡美滋滋的。

但是進門直接引入眼簾的“金色大廳”,杜衡還是有點受不了。

自己就是個窮人命,來到這麼奢華的地方,渾身都不自在。

而他跟在安春會的後面,看著進門的安春會微微挺直的腰桿,想著領導也是辛苦。

不過這家庭看著奢華豪橫,但是有個很好的地方,就是杜衡他們這兩次來,都沒有要求換鞋,或者套鞋套。

就算是安春會自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小保姆也是笑著搖搖頭,說是主家沒有這樣的習慣和要求而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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