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被摔的有點狠,雖然人清醒了,但是身子還是有點軟,後背有點疼,一時間還站不起來。

但是聽到自己確實喝了尿,嗓子也不由的動了幾下。

童子尿,又叫童便或是回籠湯,取十歲以下男娃每日晨尿。

民間傳的很神,好像童子尿能包治百病,其實不然。

在中醫體系中,童子尿也只是有清熱降火的功效,更多的時候被當做藥引子去用。

包治百病,那完全就是胡說了。

在現在的西醫體系中,童子尿它還是尿,是屬於人身體的廢水,一點用處都沒有。

除了那點騷味膈應人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它完完全全就是中醫當中的糟粕,是最應該被摒棄的東西。

要是按照西醫的理論來說,確實如此。

尿,它就是廢水。

可現在,它是有實實在在的案例存在的,這怎麼解釋?杜衡也迷茫。

他用現在所擁有的知識體系,還是沒辦法來解釋童子尿。

他甚至都覺得,老馬能清醒過來,不是因為童子尿有什麼特殊的功效,或者神奇的功效,完全就是被那股子味道給嗆醒的。

不管有沒有用吧,反正在杜衡的開藥體系中,童子尿和人中黃這兩味神藥,絕對是墊底的存在。

如非必要,這兩種藥是不會在他手裡現世的。

杜衡給老馬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問題,但是為了安全期間,杜衡還是建議老馬去醫院拍個片子。

就連旁邊的梁利民也說讓老馬去,錢他來出。

但是老馬還是堅決不同意,一直說緩緩就好了,特別的抗拒。

杜衡猜想,老馬可能是難為情。

因為去醫院,大夫就要問他接受過那些治療,到時候說喝了童子尿,還不得笑話死個人。

當然了,農村人,都是鄉里鄉親的,自己覺得沒事,就拉不下那個臉來。

老馬既然醒了,就被幾人背到梁利民家裡,讓他躺炕上好好緩一會。

老馬也沒推辭,但是等到自己覺得能走了,他就要起身離開。

杜衡還是很堅定的攔住了他,必須要再觀察一會才行。

要是真有內出血的情況,他回去開三輪車,一路顛回去,估計大家就該直接吃席了。

一直到了天色漸黑,老馬也沒什麼問題,大家這才放心讓他回家。

不過杜衡想了想,“馬哥,你的三輪車就放我們家,明天讓我大哥給你送回去,今天我開車送你回去.”

這一次是不管老馬說什麼,杜衡很堅決。

老馬最終拗不過杜衡,把他用小車送回了家。

回到家裡,王淑秋臉上滿滿的求知慾,“童子尿真的這麼神奇?”

杜衡想了一下,“不神奇,我不建議這麼做.”

“為什麼啊,不是那個老馬喝了童子尿就好了嘛.”

“那是他命大,只是被摔的背過氣了。

要是今天摔到頭了,或者有內出血,你覺得童子尿能就活他?”

王淑秋想了一下,“應該不行吧.”

“就是不行,沒有應該兩字。

童子尿不論被吹的多神,它始終只是尿,不是神丹靈藥。

要是今天真的發生了最壞的局面,那一碗尿給喂下去,只會出現更壞的局面.”

“可。

可。

.”

“別可是了,出現任何情況的病情,都應該第一時間聯絡醫生和醫院。

千萬不要想著用道聽途說來的偏方來治病,偏方的侷限性太大了.”

“好吧,我知道.”

“別光說好吧,你一定要記下來。

你在學校,學校裡面學生多,意外情況更多。

只要有意外發生,一定記著,第一個電話一定要打給120,爭取最及時、最專業的治療。

別用什麼土方法,別想當然的自己去治。

第二個電話才是打給家長和領導的,你明白了嗎?““哎呀,我明白了,怎麼說著說著就開始教訓起我來了.”

杜衡被懟了一句,悻悻的不說話了。

星期一上班,杜衡第一件事就是查房。

不過住院的這些病人都是半身不遂和中風的患者,基本沒有什麼讓他操心的地方,所以也只是轉了一圈就完事了。

而今天真正要忙的,卻是開會。

沒錯,就是開會。

以前李青德在任的時候,每個星期一開會,杜衡厭煩的不得了。

現在輪到他了,他發現星期一不開會,那就得星期五開。

不管啥時候開,反正一週最少一次,必須得開。

事情太多了。

比如第一件事,從這周開始,中湖鎮的中學、小學開展衛生安全大宣傳,每個學校必需去一次。

第二件事,還得配合鄉政府那邊,開始對各村宣傳醫保。

還有等等工作,反正不會讓你閒著。

而這些工作,都要派人出去,但總不能把司機、炒菜師傅、打掃衛生或者是修電的師傅派出去吧,只能是業務部門往外抽人。

以前衛生院沒有病人,留一個值班的,剩下的全部派出去都沒什麼。

但是現在不行啊。

杜衡現在有點理解李青德了,不開會是真的不行。

好在最近的張金蓮突然改了性子,沒有以前那麼衝了,而且主動挑了去學校宣傳的工作,可算是讓杜衡稍稍舒服了一點點。

但杜衡猜測,這女人這麼積極,可能是在躲著自己。

至於配合鄉政府那邊的醫保宣傳,杜衡就交給了王麗麗,讓她去安排人。

隨後又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一次性針灸針、煎藥機的採購啦,食堂標準啦等等事情,東拉西扯一早上,到了11點多,才算是把這些事情搞定。

回到辦公室,杜衡的工作還沒完,他要把王珍珍交過來的一些費用單子,財務報表什麼的檢視簽字。

而真正把這些和看病治病沒關係的事情弄完,已經到了一點多。

就這,吃飯的時候還是王珍珍給送到辦公室去的,要是自己去食堂吃飯,估計下午還得多忙一個小時。

不過他現在也是一個適應學習的過程,比如稽核簽字這些事情,其實都是可以不用積壓到星期一去做的,完全可以給做表的說,看他有空閒的時候,完全可以找過來,讓他現場就弄掉。

閒下來之後,他終於想起了昨天的杜達,那個疑似嗑藥的癮君子。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下樓看見掛號室的王珍珍在刷劇,杜衡笑著問道,“姐,龔哥今天在所裡不?”

“應該在吧,早上一起過來的。

找他有事啊,你給他打電話啊.”

“是有點事,但是當面說比較好.”

“那你去找吧.”

王珍珍說完,又開始看電視劇,便不再理他。

杜衡笑笑,直接甩手往外走,想去派出所找一下龔道陽。

可是還沒出衛生院,兜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居然是安春會的。

“領導,中午好.”

“小杜,剛接到訊息,杜家溝三隊有人發瘋,抱著自己母親在他們家三樓準備往下扔。

現在你立馬帶人去現場。

萬一發生意外,傷者一定要第一時間得到救治,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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