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杜衡都把飯直接放嘴邊了,這些人還是連嘴都不願意張。

愣是沒有一個人,去接杜衡的這個茬。

杜衡失笑的再次掃視了一圈,隨即也不炒大鍋飯了,轉頭直接看著針灸科的主任說道,“甄主任,我這樣的治療方案,你覺得還有沒有什麼要改進的地方?”

坐在當間兒位置的帥氣中年人,在聽到杜衡的點名後,這才把視線放到杜衡的身上,並一臉和煦的說道,“杜副院長的治療方案很好,很嚴謹,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杜衡看著一臉和善的甄主任,當即臉上也露出了微笑,“既然甄主任你也沒有什麼異議,那這個病人就交給你針灸科了,甄主任你可得多費點心.”

嗯?杜衡的話音剛落,這位甄主任當即被自己一口氣給噎住了,使勁的伸長了好幾下脖子,才算是把這口氣給捋順,沒有當場把自己給憋死。

而杜衡可不管他有沒有被噎死,瞟了一眼大傢伙,看著眾人形態各異的笑意,杜衡再次的露出了笑臉,“對了各位,這個患者比較的特殊。

他已經在床上躺了近半年的時間,骨骼、經絡、肌肉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沒有使用,必定會有一定程度的退化和損傷。

所以除了治療他的癲癇和神經問題之外,對於身體機能的恢復,咱們推拿科和康復科也得出力,拿出一個完善的恢復方案.”

這一下,不光是甄主任臉色不好看,就是推拿科和康復科的幾人,臉色也是發生明顯的變化。

杜衡看著變色的眾人,嘴角再次拉起一個弧度。

這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自己之前算是把面子給的足足的了,而且這家人鬧起來的時候,他們幾人直接請假閃人的事情,杜衡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什麼。

你給他們面子,但是他們卻覺得你好欺負,是一點面子不給杜衡。

真以為我好說話是吧?杜衡嘴角的笑容一閃而逝,隨即淡淡的說道,“好了,大家都回去準備一下,通力合作把這個患者治療好。

然後藉著這件事,讓咱們研究所好好的提升一下知名度,吃一波所謂的流量紅利。

行了,散會吧.”

幾句話說完,病人從杜衡的手裡,就轉到了在座幾位的手裡。

除了內科和特需門診的人,其他科室的幾位負責人,可都被憋的難受壞了。

現在一聽杜衡就要蓋棺定論了,針灸科的甄主任率先就坐不住了,趕緊的站起身說道,“杜副院長,這樣安排不好吧?”

杜衡輕輕的往後靠了一下,雙手交叉一搭,盯著甄主任問道,“怎麼不好了.”

看著杜衡的神情,再想想自己剛才著急忙慌站起來的樣子,他頓時覺得自己有點不穩重了。

便趕緊的輕聲咳嗽了一下,然後直了一下腰背。

“杜副院長,這位患者之前都是你在治療,你對他是比較熟悉的,所以我覺得,之後的治療還是你來負責,我們全力配合你比較好.”

“甄主任這麼說,看來是對我之前喧賓奪主的行為有意見了.”

杜衡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甄主任一聽連忙搖手,“我不是那。

.”

杜衡卻也是笑著擺擺手,“甄主任別有壓力,我錯了就是錯了,在這裡我給你道歉。

雖然當時很巧合的,甄主任你就病了,很巧合的就下不了床,這讓原本屬於你們針灸科的事情,鬧得全院不得安寧。

但是,我作為一名新人,沒有和甄主任你這個實際負責人打招呼,就是我的錯。

在這裡,我鄭重的對甄主任你道一聲歉,對不起.”

杜衡道歉的態度還是很認真,很誠懇的。

雖然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沒有從凳子上站起來,沒有對著甄主任做一個彎腰九十度的鞠躬,但他還是對著甄主任,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所以態度,還是很誠懇的。

當然了,遣詞用句上雖然有點陰陽怪氣,但說的也是事實嘛。

杜衡看著甄主任微笑了一下。

陰陽師而已,誰不會啊?只要不在乎你們所謂的臉面,什麼話不能說出口?不過,第一次這麼說話的杜衡,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沒想到,原來不用顧及別人情緒,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後,居然會這麼爽。

尤其是看著甄主任那如豬肝一樣的臉,心裡就更爽了。

心情爆爽的同時,杜衡還忍不住的在內心調侃了一下自己:自己好像又進化了!不過這都是暗爽,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

要是把暴爽的情緒流於表面,那可就有點撕破臉了。

這種人啊,得先穩住了,然後慢慢收拾。

“甄主任啊,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

但是你現在回來主持科室工作了,那我就不能一錯再錯,所以病人還是交由你們針灸科負責.”

杜衡說話是有點平淡,嘴角也似乎帶著一絲的笑意,但是他的眼神,卻非常的冷淡。

微微的停頓之後,杜衡繼續說道,“再說了,這個病人本身就是你們針灸科的病人,你們不負責誰負責?另外,你們針灸科前期一共收取了人家二十多萬的費用,是不是應該做好收尾的工作?”

前面說的時候,甄主任那是臉有點燒。

但只要自己不要臉,那杜衡即便能陰到陰曹地府,那對他也沒有任何實際的傷害。

但是最後這兩句話,卻實打實的戳到了他的敏感神經。

尤其是和杜衡對視的時候,看著杜衡那沒有一絲躲閃的眼神,他更是心跳加快了幾分。

甄主任不說話了,沉默一下後直接轉身離開了杜衡的辦公室。

隨後,其他幾人相視一眼,也不再提出什麼異議,相視一眼之後一起結伴離開。

等到所有人離開,杜衡就把辦公室副主任找了過來,兩人聊了小一個小時方才散開。

結束之後,杜衡也沒有繼續在研究所待著,而是帶著自己的東西,又驅車去看望了鄭淵成。

而這一呆,又直接呆到了下午四點多。

至於兩人聊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而杜衡和鄭淵成呆了一下午的事情,很快就在研究所裡傳開了。

並且他們知道,在此之前,杜衡還和做內部調查的副主任聊過,所以這就讓很多人好奇,按捺不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想要探聽一些所謂的小道訊息。

但是很可惜,能傳出所謂可靠訊息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突然轉了性子,還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一個個的都像是換了一人,全都變的開始愛崗敬業,不傳閒話了。

更讓人比較驚訝的是,那位在國外已經不能下地的副院長,奇蹟般的被治好了,並且聽說要馬上回國。

而那位在山裡,懷疑掉進某個不為人知的山溝溝裡的副院長,也聽說要結束巡診,返回研究所準備找鄭淵成彙報此次的收穫。

聽說,都是聽說,搞得研究所很熱鬧。

但是這些都和杜衡沒什麼關係。

因為自從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完畢,和鄭淵成呆了一下午之後,他就不去研究所了。

至於那個少年的治療,他都是和肖培發電話聯絡,隨時掌握治療進度。

但是你說他閒吧,那倒也沒有。

首先就是中醫內科科室的工作。

雖然不用他事事出面解決,但是上門診、下醫囑,還有時不時就要來幾次的會診,足夠他消磨上班的時間。

二一個,則是那個叫聞仲的記者,那是真的把杜衡的事情當事情,真的是把杜衡往他說的‘明星醫生’的路上推。

先是找有分量的媒體報道救醒植物人的事情,然後就是幫著杜衡聯絡了,三個能上電視的訪談節目。

整個操作過程行雲流水、循序漸進,頗有一點當杜衡經紀人的架勢。

不過比較可惜的是,這麼搞雖然讓杜衡最近的名聲暴漲了很多,粉絲、病人也多了一些。

但其實對於一個醫生來說,這些反而是次要的。

因為現在要讓杜衡有一個質的轉變,知名度的宣傳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讓杜衡多參加一些高階的、有影響力的論壇講座,多獲得幾個和醫學有關的獎項,最好還是國家級的獎項才好。

只有這些東西,才會不斷的增加杜衡的名譽厚度,增加他的底蘊。

要不然,他就真的只是明星,而不是醫生了。

而且太過專注於上電視、媒體、網路宣傳,搞不好可能就會適得其反。

讓人覺得,這人太浮躁,只是個被吹捧出來小丑,而不是一個會看病的醫生。

聞仲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他減緩了繼續曝光杜衡的節奏。

但就算是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其實也是無能為力的。

先不說得獎的事情,就說參加高階論壇會議。

所謂隔行如隔山,一個搞調查的記者,想要把一個醫生推到一些高階論壇上,那是沒有相應的資源,也沒有相應的門路。

而且像醫生這種比較專業的論壇,那說實話都是比較排外的。

要參加這樣的集體活動,第一種,你要有這個行業認可的能力和名聲;第二種,你要在相關領域有拿得出手的成績,還得本錢與底蘊都要厚。

就比如一個搞油墨列印的,你非得湊到電子領域去,你覺得人家會帶你玩?你覺得人家會讓你蹭?開什麼玩笑,一個大逼兜直接把你扇回去。

這個道理,放到醫藥行業,也是同樣適用的。

而且最重要的,那就是第三點,你得有一個有分量的領路人,你才有進去那個高階論壇資格或者才剛剛摸到門檻。

在這三點中,你最起碼集齊了兩點,你才能在這樣的場合中,坐一坐c位,說說你自己的論調。

要不然,你也就只能在臺下坐著、聽著、看著。

大家都說現在的學術圈門閥氣息濃厚,醫療圈也是如此,甚至是最嚴重的地方。

所以外人想擠進去,門縫很窄,很困難。

而且每個行業每個人,都是代表著一些利益團體,你想進去分一杯羹,切一塊蛋糕,誰能願意?除非,現在突然冒出個大金主,人家大把掏錢貼錢的推你,專門為你舉辦幾場高階論壇會議,你才能在身份上貼金。

示意啊,要想打入別人的圈子,想想就行了,別做白日夢。

就拿現在的蘭常華來說,他能申請下來‘中醫攻克癌症’的國家級專案,那是因為他的很多學生,學生的學生已經拿到了一些資源。

就這事你讓杜衡自己去申請試一試,你就看人家鳥不鳥你就完事了。

那專案申請下來了,為什麼後續配套的資金和資源跟不上呢?那是因為蘭常華的這個專案,觸碰了別人的利益。

尤其杜衡在這個專案下還做出了一點點的成績,他們就更不可能讓這個專案再往下發展了。

這個說的遠了,說點近的,就比如這幾天他們去參加的這個會議,那還真就是去參會了。

蘭常華好歹給安排了一個十五分鐘的演講,可是吳主任卻什麼都沒撈到,就是全程坐在下面聽。

但就是這樣的會議,現在的杜衡還是接不到邀請。

所以啊,聞仲即便已經認識到了問題,但是他卻沒辦法解決。

而杜衡早就知道這些,他也只是抱著萬一的想法,才接受聞仲安排的。

你說萬一聞仲真有這方面的資源,那他不就賺了嘛。

當然了,就算沒有,他反正也不虧。

就這段時間而言的動作,即宣傳了自己,也推廣了中醫和針灸,也算是一件美事。

所以杜衡對這件事不抱希望,躁動過後,慢慢就回歸了正常的生活。

而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有時間,去送送來首都墨跡了,三個星期的廖全升和周律師幾人。

聽著他們這邊已經談妥,準備返回後,杜衡難得喝了一小杯,並祝大家順風順水。

只是就這一小杯,他還是不出所料的倒了下去。

雖然不至於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也是大腦迷糊,身子發軟。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家了。

而且給自己喂水的,居然是好久不見的武勝男。

有了之前的幾次改變,杜衡現在與武勝男之間的相處,也在慢慢的發生著改變。

所以這一次在看到武勝男的時候,他居然第一次,帶著一點撒嬌意味的翻身摟住了武勝男的腰,“媳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說一聲,讓我去接你.”

杜衡突然做出這樣親密且撒嬌的動作,讓武勝男沒來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雖然心裡很高興,嘴角也樂的掛起了弧度,但是她的身體和性格,卻暫時有點適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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