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進和靳贊分開後,第一時間就找了一家熟悉的中藥店,拿著手機上的藥方,開出了自己需要的藥材。

而且為了藥效能最大化,他並沒選擇讓藥房代煎,而是自己買了一個砂鍋回家,他要自己煎藥。

第一天的兩頓藥喝完,時進沒有感覺到什麼明顯的變化,這讓他有點失望。

但是想到這才第一天,他還是壓下了心頭的躁動。

第二天的早晚兩頓藥喝完,他還是覺得自己的手腕很疼。

而這會兒的他,心情格外的暴躁,與前來關心自己的妻子直接吵了一架,氣的他媳婦鎖上了臥室的門,不讓他回臥室睡覺了。

沒辦法,時進只能在沙發上湊合一晚。

到了第三天早上,時進被媳婦的洗漱聲吵醒,很不情願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而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檢視自己的手腕。

嗯~~~?手腕好像不疼了?!每天睡醒後,兩隻手的僵麻感也消失了。

時進心頭一喜,趕忙檢視自己的手腕。

也不知道心理作用,還是真實感覺,時進就覺得手腕沒有昨天那麼腫了,而且活動的時候,也沒有之前那麼僵硬了。

哈哈哈時進激動的大笑了起來。

看到收拾完準備出門上班的媳婦,還是冷著臉不想說話,時進一點都不在意,猛地跳起來,抱著媳婦就是吧唧一下。

“有病是吧,放開.”

時進愛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時進,並嫌棄的伸手擦了一下被親的臉蛋。

她心裡的氣還消呢。

可不是時進這麼不要臉的親一下,她就會消氣的。

不過時進對於自己媳婦的心思,他根本就不在意,就是媳婦對他的冷言冷語,他也一點都不在意。

甚至在媳婦罵完之後,他還不要臉的親了一下。

而這一次,他媳婦直接一把推開他,瞪了一下眼後直接出門去了。

時進可不管這些,他現在興奮的不得了。

他頭頂多日的陰雲,終於要散開了。

而靳贊也一直惦記著時進的情況,尤其幫他診斷的還是自己的好兄弟,他更是上心的很。

所以就在時進一個人在家準備煎藥的時候,靳贊就打通了時進的電話,“老時,你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啊。

這都三天了,你回個話行不行.”

接通電話的時進,終於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頓時就把自己的切身感受,用一種非常詳盡的方式敘述了一遍。

而靳贊聽到自己同學的病情,能有一個好的轉變,也是打心底裡高興,隨即開心的說道,“老時,我幫你聯絡了我們理療科的崔教授,他今天正好有時間,你趕緊過來一趟.”

時進連忙一個勁兒的感謝靳贊,連聲說自己馬上就來,並非常懂人情的說道,“對了老靳,我要不要準備點水果什麼的?”

電話那頭的靳贊連忙說道,“不用,不用,崔教授和老杜不一樣,你就按照正常的問診流程來就行。

我給崔教授說了你的情況,崔教授的意思是按摩、刮痧一起來,這樣可以和你喝的藥配合起來,並能最大程度的發揮藥效.”

“也好,這樣也好。

只要能快點好起來,怎麼都行.”

時進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只是就在靳贊要掛電話的時候,時進又問道,“老靳啊,那你說的這崔教授,有沒有說得做幾次?”

“嘿嘿,這個我還真幫你問了.”

靳贊輕笑一下說道,“崔教授說按摩見效慢,但是安全不傷身,可以每兩天做一次。

而刮痧見效快,但也傷身體,所以每隔七天進行一次就好。

據他初步估計,按照你的情況,最少得做三個星期。

不過具體的,還得他看完你的情況之後,再做最後的決定.”

時進輕輕的哦了一聲,“那崔教授的費用貴不貴?”

一聽時進說這話,靳贊就知道時進那摳門的老毛病又犯了。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一點在時進身上體現的最為明顯。

他現在的生活,其實已經不缺錢了。

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絕對是達到小康的生活水準了。

可是這從小因為窮養成的摳門習慣,雖然被他隱藏了起來,但根還在,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來。

這不又來了!靳贊連忙說道,“老時,這個你可不能大意啊。

崔教授的收費,比起其他的小館子,或者小醫院是有點貴,按摩一次一百五十元,刮痧一次兩百元。

可崔教授是這樣方面的專家,手藝非常的精湛,現在在我們醫院,他都不親自出手了。

能答應給你做,還是我親自去求,人家才同意的.”

靳贊說話的語氣很是急促,他生怕自己這同學因為幾百塊錢的事情,把自己的病情給耽擱了。

換了個氣口,靳贊接著說道,“而且刮痧這玩意很危險,會刮的叫治病,勁透面板,可散瘀活血。

這不會刮的,就是拿個刮板在人的面板上使勁兒,輕則面板被刮破、刮傷,重則傷及皮下組織,形成淤血淤痕。

沒治好你的病,反而會讓你的經脈更加受傷。

老時,你可千萬不能為了這千把塊,把自己給耽誤了.”

被說破了小心思的時進尷尬的笑了一下,慌忙說道,“你這說的也太嚴重了吧?”

靳贊一聽這話,就知道時進確實有這樣的想法,趕忙再次相勸,“老時啊,你不是中醫出身你不知道。

按摩的作用是鬆解肌肉、舒緩經絡,但是隨著放鬆,人體面板毛孔大開,外邪也會趁機而入。

而刮痧你可以當成是深層次的按摩,是重量級的按摩,效果翻倍的同時,副作用也同樣在增大。

老時,你現在本身就有問題,你要是不找個靠譜點的大師,出了問題可就晚了.”

時進被靳贊說的有點臉燒,趕忙一個勁兒的否認靳讚的說法,並告訴他自己馬上出門來找靳贊。

聽到這樣的回覆,靳讚的心這才算是放了下來,安心的在自己的辦公室等待著時進上門。

只是當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靳贊還沒有看到人後,他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默默嘆口氣後,他也就死心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當靳贊把這事忘了,專心忙碌自己事情的時候,時進卻又一次的找上了門。

而這僅僅距離上次他爽約,只過去了兩天。

大早上的,靳贊剛從食堂拿了早餐回辦公室,可是在辦公室門口,他就看見了耷拉著腦袋的時進。

靳贊走到近前,不爽又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看在這麼多年同學的份上,也清楚他這個人的性格,便輕聲說了句,“進來吧.”

靳贊這次沒太熱情,也沒給時進什麼好臉色,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了下來,隨即自顧自的開始吃帶來的早餐。

吃了兩口之後,方才說道,“別杵著了,自己找凳子坐吧.”

只是等到時進坐下之後,看著他還是耷拉著腦袋,靳贊心裡更是無語至極,“老時,這就沒必要了吧,耷拉著個腦袋給誰看呢?有話就說,待會我還要去查房呢.”

靳贊剛剛說完,就聽時進苦笑一聲,“不是我不想抬頭,是抬不起來了,脖後頸疼的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靳贊隨意的瞟了一眼,繼而轉頭繼續吃起了自己的早餐,“行了,都是多少年的同學了,沒必要這麼做作。

趕緊說事吧,我待會真的要去查房,昨天做了三臺手術,得去看看患者術後的情況.”

“我沒騙你,真的不敢抬頭,後頸疼的太厲害了.”

靳贊吃東西的動作慢了一下,再次瞥了一眼時進的後勃頸後,皺眉放下了手裡的早餐,起身去檢視時進的後勃頸。

當他掀開後領,看清楚時進的後勃頸之後,立馬情不自禁的咧起了嘴,並輕輕的吸了一口冷氣。

紅、腫、血絲、血點。

原本微微隆起的富貴包,現在就像是個拳頭,亮晶晶、明晃晃的好像隨時要炸裂,尤其是中間部分,更是青中發黑,就那種汙血凝結成塊的黑。

靳贊輕輕的鬆手,齜著牙問道,“你這怎麼弄的?”

時進唉聲嘆氣的說道,“我們醫院樓下就有個理療店,裡面的理療師和我們有合作,我們關係也熟。

所以前天我就去找他,讓他給我做了理療.”

靳讚的臉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嗓子眼裡一股氣流馬上就噴薄而出。

只是到了嘴裡,即將帶動舌頭髮音的時候,卻被他狠狠地給壓制住了。

隨即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也不至於成現在這樣吧?這得做的多很才能做成這樣?”

時進也是輕輕的吸了一口冷氣,緩緩說道,“前天做完還好,昨天又做了一次,這早上起來之後,脖子就又腫又疼,頭都不敢抬了.”

靳贊狠狠的抿了一下嘴,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給你說了,刮痧這種療法是比較傷身體的,不能連著做,你怎麼就不聽呢.”

靳贊頗為無奈的說道,“給你找的崔教授,專業人員,你也因為怕多花那幾百塊錢,放我鴿子,你說你這都是什麼事嘛.”

靳讚歎口氣,看著可憐兮兮的時進,只能無語的說道,“我剛看了一下,應該是刮的太狠,傷了面板血管。

放心吧,沒多大的事。

我給你開個消腫止痛的藥膏回家貼上,在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不過要想再做按摩和刮痧,你得等徹底好了才能做.”

靳贊頗為無語的瞅了一眼時進,轉身就要坐會座位,從自己的抽屜裡給他找找藥。

可這個時候,時進卻突然說道,“老靳,我不是來讓你看刮傷的,我是想讓你再帶我去找找杜醫生.”

靳贊有點疑惑,“找他幹什麼?”

剛一問完,靳贊立馬就想到了什麼,眼神瞬間盯向了時進的雙手,“你的手又出問題了?”

時進輕輕的嗯了一聲,“早上起來之後,雙手特別的麻,雙掌伸開的時候,手指頭還出現了顫抖的情況。

另外手腕處的腫脹感也變的明顯,而且也出現了酥麻、瘙癢的感覺.”

“真的?”

靳讚的臉色立馬變的凝重了起來,彎腰抓住時進的雙手看了起來。

時進被靳贊抓住雙手,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看得出來,他的雙手此時確實不好受。

“這個我騙你幹什麼,肯定是真的.”

“哎~~~~”靳贊檢查完時進的雙手,面色嚴肅的站了起來。

他現在對這個人徹底的服氣了,自己的健康都敢這麼吝嗇。

但是看著時進那可憐樣,本不想去的他嘆口氣說道,“那你稍等一會,我去查完房,我就陪你再找一趟老杜.”

今天不是主任組織的查房,那這個速度,就沒有那麼的墨跡了。

但即便在不墨跡,可因為住院人數的問題,還有昨天手術患者的恢復情況,還是花了兩個近一個多小時,才把這個工作做完。

再然後,就有了武勝男家的那一幕。

靳贊本能的覺得怪怪的,自己上門,武勝男肯定知道自己是來找杜衡的,但是現在就聽武勝男和自己瞎胡聊,就是不見說杜衡。

時進急了,輕輕的搗了一下靳贊。

靳贊也著急,便主動的問道,“老杜人呢,我怎麼打電話都打不通?”

武勝男輕輕笑了一下,“哦,他早上出發去羊城了,這會可能在飛機上了.”

“啊?那怎麼辦?”

時進驚撥出口。

靳贊也是吧唧了一下嘴,顯得很是無奈。

武勝男笑著解釋道,“他的一個長輩遇到點問題,昨天晚上打的電話,挺著急的。

昨天晚上沒有機票了,要不然昨天晚上就走了.”

這就沒辦法了。

靳讚歎口氣,緩緩站起身告辭,“那我們就先走了,你照看孩子吧.”

時進趕忙小聲的說道,“那我的事?”

靳贊搖搖頭說道,“等老杜下飛機就能看到我打的電話了,他會打回來的.”

說罷,再次和武勝男告辭。

只是武勝男卻也突然站起來,並叫住了靳贊,“稍等一下.”

說完之後,武勝男隨即走進屋內,然後拿著一個紅包走了出來。

並把紅包直接塞進了時進的手裡,“上次因為孩子的事情,搞得人心煩意亂,稀裡糊塗的就收了你的紅包。

我老公說了,這是給自己兄弟幫忙,不能要你的紅包.”

時進趕緊的往外推,努力的抬著頭說道,“你太客氣了,錢不多,你就收著吧.”

武勝男嘴角抽動了一下,這錢還真不多。

但是這事情吧,你要是對著自己來的,那自己也就忍了。

可你這是衝著自己老公給的,那這就忍不了了。

當即臉色一板說道,“錢是不多,也就五十元,但是對我老公這樣一個副主任醫師來說,他的正常掛號費也才三十塊錢,這給五十還是太多了,也太看得起他了。

再說了,我老公都說這是給自己兄弟幫忙了,別說五十,就是給五塊,那都多.”

而此時,旁邊的靳贊,一張臉直接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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