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朝著被子裡縮了縮,惆悵的嘆了口氣。

她一開始還反抗著,怎麼到頭來就……就越發不可收拾了……先是在車裡,然後回到家在客廳,在洗手間……啪——的一聲。

是打火機的聲音。

陸承洲靠在床頭,慢悠悠的抽了口煙,吐出瀰漫的煙霧,愜意的眯著眸子。

顧笙從未有阻止他抽菸的時候,但今天嗓子不知道為什麼很癢,聞到這個味更是嗆得她直接咳嗽起來。

“怎麼了?”

陸承洲擔憂的問。

“沒事.”

“受涼了?”

陸承洲眯著眸子,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幫她噎被子。

伴隨著煙味的靠近,顧笙咳嗽的更兇了。

陸承洲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什麼,連忙將菸頭滅了,開啟窗戶通風,又噴了點空氣清新劑,顧笙這才緩和下來。

“聞著煙味難受,怎麼不跟我說?”

陸承洲皺著眉問。

“你喜歡,我幹嘛要說.”

顧笙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悶悶的道。

陸承洲心口一堵,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宋驍每次見到慕南溫時都自覺的不抽菸,更不讓他們抽。

原來真的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對方就算是打個寒顫,他都要擔心很久。

“不抽了.”

陸承洲道:“儘量不抽了.”

“倒也不用……”顧笙看了他一眼。

陸承洲正要再說話,手機忽然響起。

他煩躁的扔到一旁,不想接。

“誰打來的?”

顧笙問。

“我爸.”

“接唄.”

“肯定沒什麼好事.”

“沒好事就不接了?以後就要斷絕父子關係了?”

顧笙道。

聽她這麼一說,陸承洲拿起了手機,走到臥室門口,不耐煩的問:“什麼事?”

“你現在趕緊回來一趟,我跟你媽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電話裡說.”

“你這小子……你要是不過來,那我就過去,你自己看著辦吧.”

陸承洲眉頭緊皺,“知道了,馬上.”

掛了電話,他心緒煩躁,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顧笙十分體貼的道:“有事要忙麼?去吧,不用管我.”

陸承洲默默穿上了衣服,“晚上就在這待著吧,別回去了,不安全.”

“嗯,知道了.”

可陸承洲前腳才走,顧笙後腳就打了個車回去了。

小區裡只有微弱的燈光。

顧笙進去的那一刻,就感覺背後好像有人跟著她。

她步伐匆忙,越走越快,心頭有些發慌。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是該回家還是往別處走,要是暴露了家庭住址被這人蹲點了怎麼辦?可要是不回去,這大半夜的她又能去哪?顧笙急的滿頭是汗,正茫然無措的時候,幾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顧小姐!”

顧笙唰的一下抬起頭,看見保安亭還亮著燈,保安們紛紛走了出來,朝著她招手。

顧笙懸著的心瞬間落回了肚子裡,身後的腳步聲也緊跟著一頓,似乎是轉身走了。

“你們……你們怎麼這麼多人啊?”

顧笙走過去道。

“上夜班.”

“夜班也這麼多人啊……”顧笙喃喃。

“反正我們也沒啥事,一個人也是待,十個人也是待嘛.”

保安笑的憨厚,“剛剛看見顧小姐身後有個人,你認識啊?”

“不認識.”

保安們對視一眼,立馬就明白了,“顧小姐放心吧,我們一會就到附近轉轉,你趕緊回去吧,大晚上的不安全.”

“好.”

顧笙抬步朝著單元樓走去,走到一半,她的腳步忽然一頓,回過頭看著這些保安們。

保安們也盯著她。

半響後,顧笙終於開口:“你們怎麼知道我姓顧?”

保安們身子一僵,遭了……露餡了……顧笙很奇怪,如果她是這裡的業主,這些人認識她倒也是情有可原。

可她才剛搬過來多久,也就跟他們講過一兩次話,也從未暴露過名字。

顧笙警惕的看著他們,“你們……你們不會是跟那個人一夥的吧!”

“顧小姐別緊張!我們……哎……”保安們欲言又止,半響後才道:“我們……我們是陸先生安排過來保護您的。

陸先生說您經常工作到很晚,怕來回不方便,所以就讓我們盯著.”

“陸先生?陸承洲嗎?”

顧笙愣了愣。

“是的.”

“所以……你們幾個都是?”

顧笙不可思議,問出了一個離題的問題:“那你們……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保安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比了個二。

顧笙:“兩千?”

“不,是兩萬.”

顧笙心頭一跳,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敗家玩意!”

一個人兩萬,這……這十個人啊!一個月就流水似得給出去二十萬?“不敗家不敗家,相比於您的房子,我們這還不如您的九牛一毛……額,你打我幹啥?”

保安說到一半,被身邊的朋友扒拉一下,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巴。

“什麼房子?”

顧笙愣住,難道這房子,也跟陸承洲有關?“你們說不說?不說我就自己去問他!”

顧笙作勢要走。

“別別別……顧小姐.”

保安惆悵的道:“就是這房子其實早就被陸先生買下來了,他聯絡中介那邊給了您低價,租給了您……就是這樣……”顧笙愣住。

陸承洲……怎麼從來都沒跟她說過這些?他在背後默默的保護她,守護她,她卻一點都不知情……顧笙的腦海中響起了他的話。

‘我要是不喜歡你,我用得著跟你搞什麼契約,就為了讓你留在我身邊!我要是不喜歡你,我何必從你那買那麼多娃娃送到宋驍那去!我要是不喜歡你……我……我也不會因為你喜歡傅時琛,想著放你自由,所以才跟你分手!’原來……他真的喜歡她……所以才會偷偷摸摸的做這樣的事情。

他知道,給她房子,給她鑰匙會傷害到她的自尊,所以他也沒有再提,而是默默的用這樣的方式租給她。

他知道,她回來的很晚,他不能無時無刻都陪在她身邊,所以請了很多保安,每天在小區內外來回觀察,生怕有個壞人讓她害怕。

“陸承洲……”顧笙喃喃著唸叨著他的名字。

她從來不知道,有時候不靠我愛你這三個字,只憑他的名字,就足以讓她的內心變得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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