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愛不愛我?”

北魚一邊啃蘋果一邊問。

“愛!”

洛川誠實作答。

“有多愛?”

“很愛!”

“那是多愛?”

“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真的?”

北魚的一雙眸子突然比水晶還要閃亮。

“真的!”

“嘿嘿嘿嘿……”北魚抱著蘋果低著頭傻傻地笑。

“你,愛那柯姆?”

洛川有點感覺問這個問題十分掃興。

可他期待答案。

“切,誰愛他啊,只是因為他為我守候了三萬年,是我命定的夫君罷了.”

北魚口無遮攔。

“守候三萬年?命定的夫君?”

“嗯。

所以,今生,我應該嫁給他!”

關於成就一世姻緣以後,要回到天庭骨仙閣換骨升為上仙之事,北魚沒有透露。

用太白老兒的話說,那些,是天機。

“你,怎麼知道他守了你三萬年?北氏占卜?”

洛川微不滿。

伸手,牽住北魚的一隻手,霸道地十指扣緊。

“師父說的!”

北魚靠進洛川的懷裡。

“你師父,是何人?”

“一個道法十分高深的糟老頭子!”

水鏡前,太白老兒一臉臭臭的,登時被幾個老頭子圍著戲謔。

“我說,太白啊,你收的什麼徒兒啊?”

“太白,看看你教的好徒兒,重色輕師啊!”

“嘖嘖……”“……”“孽徒!”

太白老兒十分無奈地喃了一句。

哈啾——哈啾——北魚接連打了一兩個噴嚏。

洛川緊張地從自己的儲物戒內取出一套長袍來,包裹在北魚的身上。

再緊張道:“我帶你去找孃親!”

“不礙事的,我是神……神……啊哈,神奇的北氏族人!”

“你的臉色不是太好?”

“不要緊的,說好了,今天,我們哪裡也不去!”

北魚固執起來,絕對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主。

洛川點了點頭,將北魚擁進懷裡。

他,又何嘗想離開這個清靜之地呢?離開,就意味著將面對無數的風雨。

嘔——北魚又是一陣乾嘔。

“昨晚,在水裡,一定是涼著胃了,不行,我帶你去找孃親!”

洛川站起身來,將北魚拉起來。

“我說了不用!”

北魚不高興。

說好了今天哪裡也不去,就哪裡也不想去。

“你生病了!”

“死不了!”

“……”洛川蹙眉,這個東西,如此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叫他如何放心?他牽著北魚的手,沿著海灘往前走,時不時地,他側首替她裹好袍子。

長長的袍子,拖在地上,北魚走路,便一磕一絆的。

洛川搖頭,更牽緊北魚的手,生怕她一個不小心便絆栽倒了。

“你怎麼會是北氏最優秀的女子?”

洛川再搖頭。

“怎麼不會?我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中間知人事.”

北魚嘟嘴。

洛川看著北魚的唇,一陣情動,情不自禁地腑頭,吻北魚的唇,北魚踮起腳尖來。

朝陽,在海平面上升起,升起暖暖的紅晨霞。

海風,吹拂著兩個人的衣袂。

朝陽,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拉出一道極美的風景。

“北魚,我愛你!”

洛川將北魚揉進自己的懷裡。

“那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

北魚又開始哭,使勁用她哭得紅腫的鼻子蹭洛川的胸口處的衣襟。

洛川皺眉不止。

卻無可奈何。

怎麼就喜歡上這麼一個東西呢?他伸手,摸北魚的頭,低嘆一聲:“三萬年,他等了你三萬年!”

“我不管!”

北魚再往洛川的胸口上蹭鼻涕。

“呵呵……”洛川笑得寵溺。

“你,不準娶蹇心!”

“好!”

“你是不是很喜歡她?”

北魚說完,抬起頭來,瞅著洛川,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似乎洛川敢說喜歡蹇心她就要踹死他的樣子。

“呵……”洛川腑頭笑。

“說,你是不是很喜歡她?”

北魚不依,囂張得如同一隻小老虎。

“沒有!”

“沒有是什麼?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喜歡!”

“不喜歡幹嘛送她那麼多東西?”

北魚不相信。

死磕到底。

“他是我未婚妻!”

洛川揉北魚的髮絲。

“你還是要娶她?”

“沒有!”

“那你說她是你的未婚妻!”

“她以前是我的未婚妻!”

“那以後不是了?”

“嗯.”

“嘿嘿嘿嘿……”某隻笑得實在是很得瑟,很欠抽。

兩隻賊溜溜的眼珠子轉動得飛快。

這座冰山不怎麼靈光嘛,看看。

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她就成功忽悠得他承認蹇心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

可是,這可還遠遠沒有達到她的目的。

她要他的心,要他的人,要他的一切。

逆天又怎樣?沒有仙骨又如何?不能長生不死又如何?沒有這座冰山,她活得簡直就生不如死。

洛川看北魚笑得實在是誇張,他唇角抽了抽,再揚起好看的弧線,伸手揉她的髮絲,寵溺道:“傻子!”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誰才傻子呢?哈哈哈……”北魚推洛川,將洛川推倒在沙灘上,洛川忍不住將北魚抱在懷裡,兩個人,在沙灘上滾了一圈又一圈。

浪花,一朵一朵地打在沙灘上。

那兩個在沙灘裡打鬧的人,前所未有的開懷。

滾得累了,背靠背倚靠而坐。

北魚餓得咕咕直叫,卻動也不想動。

只是靠在洛川寬厚的背上,閉著眼,享受夕陽。

“你餓了!”

洛川說。

“嗯.”

“回寶藍樓喝蓮子羹?”

“不要!說好了,今天哪也不去!”

北魚嘟嘴。

能想到某人此刻極不情願的樣子,洛川的心頭,滑過一陣暖流,使得他周身的細胞都暢快而美好了起來。

洛川轉過身子,將北魚的身子撈過來,摟在懷裡,二人,雙雙看著自由自在的浪與海面上的鷗。

“你娘說,人是生而自由的。

洛川,你覺得自由嗎?”

北魚低嘆道。

洛川抱著北魚的手,緊了緊,不說話,眸光柔和地看著時而洶湧時而安寧的海面。

如果二十年前,爹爹與孃親沒有放下皇位釀成今日九洲百姓的悲劇,他,會是自由的吧?洛川同樣低嘆一聲,道:“娘說得沒錯,人是生而自由的。

只是有的人,不得不選擇被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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