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人是會變的
臨安如今如同一座鬼城，鋪子紛紛關閉，百姓的茅草屋前，也不再聽到犬吠。
大部分的百姓，都已經搬到了大漠。
做起了牧民。
雖然不適應，但是他們一個個滿懷著希望，迎著每日升起的朝陽，綻放著笑容，揮動著手中的鞭子，看著自己那幼小的羔羊們，露出了笑臉。
蹇昊，如今幾乎不出御書房的門，日日閉關修煉。
後宮的妃子們，也不再明爭暗鬥。
柳氏一族得知蹇昊得到了二十年前遺落在妖界的神書，紛紛有了動作。
而蹇心，再度被淪為柳氏的工具。
太守府。
蹇心與凌霜兒各坐石桌一端，身後各隨兩名丫環。
丫環與丫環之間，眸光碰撞，亦是電光火石，毫不客氣。
“哼！”
蹇心冷哼一聲，命令身後丫環，“倒茶！”
小丫頭便上前一步倒茶，凌霜兒一個眼神，她身後的丫環便與蹇心的丫環搶起了茶壺。
矛盾升級，很快從丫環搶壺上升到主子之間互歐。
凌霜兒與蹇心皆是天玄七品的武階。
這會兒，二人妒意互生，恨不能將對方咬死。
二人皆盡全力，拿出自己的拿手武器，開打。
蹇心一揮鞭子，凌霜兒以長劍攻擊，二人兵器在石桌中央相撞，直接將石桌劈成兩半碎裂開來，發出巨響。
洛安皺眉，大步邁出，看著二人互打，冷著臉，也不勸阻。
丫環們紛紛住了手。
蹇心與凌霜兒二人是鬥紅了眼，旁若無人，繼續爭鬥。
“打死一個，也好！”
洛安搖搖頭，復又沒事人一般回到房內繼續閱文書。
二女臉色皆是一變，隨後各自冷哼一聲，助了手。
原來，在洛安心裡，她們毫無地位可言，又爭鬥個什麼勁？“北魚北魚，一心就只有北魚！”
凌霜兒憤憤地自語。
蹇心正欲接過話茬，便見一抹剌眼的白色映入眼簾，來人，不是北魚，又是何人？見到北魚走來，蹇心與凌霜兒交換了一個眼神。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二人快速拿出兵器，朝著北魚便攻擊而去。
“瘋了？”
北魚不爽。
高呼：“大白，招呼她們！”
她這會兒沒工夫搭理這兩個女人。
咦，凌霜兒？竟然還活著？北魚想著，又上上下下打量凌霜兒兩眼，這才朝著後院洛安的書房而去。
啪——一鞭子抽打在北魚的腳邊，北魚下意識地往後跳了半步，轉過頭來，挑眉看向蹇心。
世人就是如此，你不去招惹她，別人就把你當成縮頭烏龜，以為你怕了她了。
北魚再看一眼蹇心，見她下巴一挑，一副得意的神色。
北魚嗤笑一聲，微眯雙眼，道：“一會兒，切莫哭著求饒！”
說完，又道一聲，“大白，廢了蹇心！”
莫怪她狠心，她真的非常之討厭蹇心，比討厭凌霜兒更甚。
說完，再大步邁向洛安的書房。
洛安已經迎了出來，看到是北魚來了，神色複雜，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想要解釋什麼，終是什麼也沒有說，低低道：“進來吧！”
他知道，北魚前來，必是有事。
北魚入了書房，書房的門被洛安袖風一卷，啪嗒一聲合上。
凌霜兒與蹇心皆是醋意十足地望向這邊。
北魚尚且不知道這兩個女人皆由對洛川的一片春心換成了對洛安的。
只道是這兩個女人因她與洛川出雙入對而恨不得她死。
入了書房。
洛安表情有些不自在，親手給北魚倒了茶，北魚卻毫不領情，冷言冷語：“不用了，我來，只是問問，從昨天開始，各大醫館裡丟失的屍體，可與你有關？”
“無可奉告！”
洛安面色一冷。
“告辭！”
北魚提腳就走，也不多呆。
二人之間的氣氛，十分詭異，再尋不到之前的那種自在。
這件事情，果然與洛安有關。
最後的一絲希望，都已經破滅了。
洛安，再也回不到當初。
或許，這才是洛安本來的樣子。
從前的俊朗狀元，從前的百姓青天，不過是假象罷了。
走到門邊，北魚停下腳步，低低道一句：“既然你那麼恨，那麼理直氣壯，為什麼不去看看你那二十年不願意轉世的孃親？”
說完，北魚開啟書房的門。
蹇心已經被大白欺負得不成樣子，一身粉色長裙被玄氣震得破破爛爛，一側大腿已經露在外面，肩部也已經完全裸露。
凌霜兒自從被洛川一掌拍到懸崖下，又被凌華所救以後，似乎腦袋一昔之間便變得靈光多了。
有蹇心這個冤大頭來對付北魚，她又何必去逞強？專門避開大白，躲在一旁休息，也不與大白正面衝突。
大白乃幻獸雪狼，汲取天地精華，得以成為煉獄塔的守護仙獸。
實力相當強大，莫說小小蹇心與凌霜兒，便是與天樂這樣的幻離之境高手，至少也能戰上三十回合。
是以，它只是稍稍嚎叫了幾聲，周身散發出來的玄氣便將蹇心周身的衣服震得殘破不堪。
“咦，還沒死？”
北魚出來，看著蹇心，唇角含笑。
笑得十分無害。
她本來就無害，莫非別人先惹事，她絕不會對一個人動殺念。
“姓北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蹇心憤然，再甩動鞭子。
“那便你亡吧！大白，你留下來陪她好好玩，我今日沒有興致！”
北魚邁開大步欲離去。
蹇心又是一借了個空檔一鞭子甩了過來。
北魚冷冷瞅蹇心一眼，喚一聲銀月，手握銀月劍，一個閃身，似閃電一般閃至蹇心的面前，一揮銀月劍，斬下蹇心耳畔的髮絲。
蹇心雙眸瞪得老大。
北魚已經收劍入儲物佩，語氣冰冷：“蹇心，人是會變的。
一朝天，一朝地。
不要總用一成不變的眼光去看待同一個人或同一個問題，那樣，你會傷心！”
“大白，走吧！”
北魚說完，喚大白走，身影幻離而去。
蹇心瞪大眼睛看著離去的北魚，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正詫異間。
便見洛安亦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站在書房門口，望著北魚消失的方向。
最後，只是低嘆一聲，轉身入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