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

卯時一刻。

洛川便趕往南院。

坐在北魚的床前,如往日一般,支退了丫環,肆無忌憚地看著北魚的俏臉,知道她是昏迷的,神情便十分自然,完全不用擔心某人會瞪他,不用擔心某人會得瑟地說‘姐姐長得美’。

想到此,洛川竟然腑頭一笑。

見她的手又擺放在被子上,他便有些怪丫環照顧不周,自己再小心翼翼地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再細心地替她掖好被角。

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床沿,看著這個東西昏迷的自然神情,越看心越暖,越看心越甜。

這種感覺很好,這是二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莫非,這就是心動?想到此,他站起身來,急急地回東院書房找玉錦。

看他那十萬火急的樣子,玉錦一把將他拉住,緊張地問:“二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呃……”洛川頓覺尷尬。

隨後伸手半握拳放到嘴邊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又站直了身體,這才問道,“玉錦,你們妖界的妖精們,也有男女之情嗎?”

“哈哈哈……自然是有的.”

玉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又調侃地問,“少爺是因為要與蘭心公主成親了,而有些緊張麼?”

洛川面色僵硬,微尷尬,不作聲。

玉錦便當他是預設了。

開始與他說起自己所知道的妖精們的男女之事。

她一邊行走在大片的綠色草地上,一邊笑道:“我還是蛇的時候,常常見到妖精們之間的示愛與求偶……”“嗯,繼續說!”

洛川說完,頓覺不好意思,臉色便是一冷。

這真不像自己。

玉錦也沒在意,全當他是快要成親了,緊張。

繼續說道:“其實,他們還算不得妖精。

尚未修成人形的動植物,都算不得妖精。

我便暫且稱之為妖精吧。

因為他們雖未修成人形,卻有了靈氣,有了精怪的靈魂,不再是純粹意義上的動物或植物。

譬如,松樹在尚未修成人形的時候,其實已經能感知風雨雷電,不再是麻木地接受風神的驅使。

對於自己颳風的使命,已經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不再是麻木的。

風來之前,他便會舞動著葉子,嘩嘩地配合著風神颳風,這也是一種修煉的過程。

相比於植物,動物類的妖精思想便更活躍一些。

長頸鹿求偶之時,會遇到對手,戰勝對手者,便能獲得雌鹿的青睞,順利獲得交配.”

“……”洛川聽得有些著急。

很想說他想聽的不是松樹怎麼颳風,更不是動物如何交配,卻礙於面子,不得不耐心地往下聽。

玉錦繼續道:“長頸鹿求偶之前的決戰,十分恐怖,兩頭近十米高的長頸鹿,用脖子互相搏鬥……”“呃……那個,他們的求偶,怎麼會是男女之情呢?”

洛川實在忍不住地打斷。

“少爺別急,聽我慢慢說。

後來,動物植物們靈氣越來越足,便有了人類的感情.”

洛川點了點頭。

感覺玉錦總算要說到點子上了。

又聽玉錦繼續道:“那母猴子與公猴子會相互嬉鬧,在樹與樹之間跳躍……”“呃,玉錦啊,我還有幾封來自夜郎的八百里加急文書,我先走了,這男女之情,我改日再討教!”

洛川說完,大步地往書房方向而去。

走出老遠,他才伸手拂了一把額頭,真是急死他了。

這玉錦真真是白活了七百多年了。

看樣子,這男女之情一事,非得是過來人才能說得清楚,道得明白。

想到此,他又轉向孃親所在之地。

遠遠的,便看到爹爹正一襲白衣站在鞦韆架後,微腑著頭,扶著那鞦韆架,輕輕地搖盪著。

他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問孃親關於男女的情愛之事。

復又轉頭回了自己的書房。

重複著昨日的境況,翻翻騰騰地把書籍翻滿了一桌子,卻沒有一本書是他看得進去的。

他的心裡,再一陣亂,一陣空,一陣狂躁……那些來自於各個州縣的公文他也完全沒有心思去看。

滿腦子,都是那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安穩而恬靜的女子。

“如果她再也不醒來了怎麼辦?”

他突然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

又猛地被自己這麼一句話嚇住了,心頭一陣緊張,立即再拉開門往南院而去。

他得看看去,如果她再不醒來,他得再請孃親親自出馬,再為她好好診治一番,好歹,她是在天樂宮出的事,他身為天樂宮的二少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再來到南院臨湖的某間廂房,尚未入內,便已經聽到清清脆脆響亮的聲音傳來:“我昏迷了這麼久,我無端地被那凌霜兒打得差點死了,我想喝碗蓮子羹都不行嗎?如果你們這裡的蓮子真是那麼貴,你少放幾顆啊,再不濟,我給你銀子啊!”

提到銀子之事,洛川一急,猛地推門入內,快步走到屏風後,眼神左右一掃,兩個丫環立即明白地退了出去,將外面的門帶上了。

洛川再冷冷地腑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北魚,語氣冰冷透著威嚴:“你銀子很多是不是?”

“是,你不是看到了?”

北魚抬起頭來,一臉不客氣地看向洛川。

“你有守護好它的能力嗎?”

洛川再冷冷地質問。

“要你管!”

北魚下巴一挑。

“你滾出天樂宮,我絕不會再管你!”

洛川微提高了聲音,胸腔內,是一股莫名的怒意。

“開什麼玩笑,我都差點被凌霜兒打死了,此仇不報,我以後還怎麼在人……呃,人前混……”北魚差點又說成人間,偷偷地瞄了洛川一眼,見他並沒聽出什麼來,才有些放心地抿了抿櫻唇小嘴。

“她天玄之境,你要報仇?”

洛川如同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唇角抽了抽,再冷冷地腑頭看向北魚,一雙眸子,微微一眯。

“天玄境就了不起了?天玄境就可以吃魚了?天玄境就可以隨便取人性命了?天玄境就可以沒有禮貌不分青紅皂白耍性子了?”

北魚劈劈啪啪的一通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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