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又被狠狠的感動了一把。

和嬸嬸一家宴會的那一天,路明非新買的西裝已經在和王將的戰鬥中犧牲了,如今僅剩的衣服就只有高天原發給他的制服了,雖然說那些制服也是價值不菲的高檔貨,但穿著高天原的制服和繪梨衣約會也太奇怪了,顯然不太合適。

路明非也委實沒想到老大和師兄居然這麼貼心,知道他沒有像樣的衣服穿出去約會,還在他昏迷的期間去parade的專賣店為他特地買來了當季新款的風衣。

這套衣服是當季的熱款,賣得很火爆,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要想在專賣店快速提貨還得加價購,路明非估摸著老大和師兄大概把這前天晚上在店裡賺到的積蓄全部砸進去了,要是愷撒和楚子航在他面前,他一定抱著老大和師兄的大腿感動得痛哭。

路明非披上老大和師兄為他準備的風衣,就像一位將軍披上了金光閃閃的甲胃,他蹬上皮鞋,用紙巾把鞋頭擦出鋥亮的光澤,他扭頭望向繪梨衣,即便身體還有些不適,但他也對繪梨衣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臉。

路明非自己沒什麼衣服,但是逛秋葉原的那天他倒是給繪梨衣挑了不少衣服,白色的塔夫綢露肩裙、深紫色的齊膝裙、玫紅色的一字肩裙……高跟羅馬鞋、麂皮短靴、粗跟筒靴……還有不計其數的蝴蝶結飾品和絲襪,這些衣服和裝飾品整齊地排列在牆邊的衣架上,繪梨衣儼然把這座牛郎店的洗浴室當成了“家”一樣的地方。

前幾天去不同的場合繪梨衣都會選擇不同的衣服搭配,女孩子骨子裡對衣服和裝扮就是有這樣莫名的執著,即便是繪梨衣這樣沒怎麼接觸過外面的世界的小姑娘也一樣,譬如說去迪士尼遊樂場的話,繪梨衣就會穿可愛蓬鬆的洋裙和瑪麗珍鞋,髮飾戴兔耳朵造型的髮箍,譬如說去東京晴空塔的話,繪梨衣就穿波西米亞式的亞麻色齊膝短裙,腳下是同色系的毛皮短靴,繪梨衣還幻想過如果和sakura去明治神宮的話會穿紅色系的衣服,去北海道的話就穿雪白的棉襖,去沖繩的話就穿好看的比基尼泳衣……

但此刻繪梨衣站在她的一件件衣服和飾品前,有些犯了難,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sakura今天要帶她去哪裡。

“就穿這一件吧。”路明非忽然說。

繪梨衣指了指自己身上身穿著的紅白色的巫女服,她的意思是問路明非說的是就穿身上這一件麼?

“是的。”路明非來到繪梨衣的身後,他把雙手搭在繪梨的雙肩上,“我們今天去的地方,這套衣服會很合適,繪梨衣穿這套衣服很美。”

繪梨衣點點頭,接納了路明非的提議,她坐在梳妝檯前,然後遞給路明非一把梳子,意思是請路明非幫她梳頭。

路明非接過木梳,他一邊將繪梨衣的頭髮從髮根處輕輕往下順,一邊看著鏡子裡繪梨衣的模樣。

那頭暗紅色的、不加修飾的筆直長髮,像是瀑布那樣披散下來,垂落在腰間以下,哪怕已經和繪梨衣相處了這麼多天,路明非也不得不感慨,誠然美容店、理髮店為繪梨衣精心設計的造型很精緻又很時尚,但此刻的繪梨衣卻更像她自己,寧靜、澄澈,卻又豔麗,帶著一種古幽古韻的美,這件紅白色的巫女服穿在她的身上和她的氣質相得益彰,就像古代日本在深山神社裡修行的緋色巫女。

“繪梨衣這樣很漂亮。”路明非梳頭髮的動作停了他,對繪梨衣輕聲說,“昏睡過去的這兩天裡,我好像夢到繪梨衣了。”

“是個什麼樣的夢?”繪梨衣在鏡子上哈出霧氣,在霧氣裡寫字問。

“說實話,我也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那似乎是一段很長的夢,夢裡出現了很多人,起初我很惶恐很不安,就像是有人在引誘我做一件我不情願的事,而我又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人。”路明非說,“但好在最後繪梨衣你出現了,我遇見繪梨衣的場景也是在和‘極淵計劃’那一天一樣的深海里,繪梨衣也穿著和那次一樣的衣服,抱著繪梨衣的時候我所有的惶恐和不安都不見了,只感覺很安心。”

“所以sakura今天讓我穿這一件衣服麼?”繪梨衣在鏡子上寫。

“也有這個原因吧,因為在我的印象裡,繪梨衣一直都是這種形象,想到繪梨衣我就會先想到一個穿著紅白色巫女服、留著紅色長髮的女孩形象,她在我的腦海裡栩栩如生,在別的地方看到這樣款式巫女服,我也會第一時間想到繪梨衣你。”路明非看著鏡子裡繪梨衣的眼睛,低聲說,“我說的不只是現在,不僅是在認識繪梨衣之後……其實在第一次和繪梨衣見面之前,我腦海裡裡的繪梨衣就是這個樣子的。”

“第一次見面之前?”繪梨衣在鏡子上寫,她眨了眨眼睛。

繪梨衣似乎是沒有理解路明非最後一段話是什麼意思……也是,正常人大概都無法理解,一個人在見到另一個人之前,腦海裡怎麼會就已經浮現出對方的形象了呢?明明彼此都還不認識,各自的人生也還沒產生任何交集。

路明非沒有解釋這個問題,他只是衝繪梨衣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路明非為繪梨衣打理好最後一縷長髮,他把木梳子輕輕地擱置在梳妝檯上,等到繪梨衣起身後,很自然的牽起繪梨衣的手。

“我們出發吧。”路明非對繪梨衣說。

……

高天原,老闆辦公室。

酒德麻衣正用一根手指吊在天花板上的金屬橫杆上,另一隻手捧著一本《禪學人門》在默讀,兩條傲人的長腿在半空中盤曲成那些瑜加大師們也很難做出的姿勢……這根金屬橫杆是在蘇恩曦和酒德麻衣買下高天原後加上的。

不只是在天花板加了根金屬橫杆,這間老闆辦公室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原本極有格調古董辦公室一半被改成了宅女式的臥室,臥室的正中央是一張大圓床,正對著床尾的是巨幕投影儀,地板上鋪滿了波斯進口的地毯,絲絨地毯上是一條柔軟的懶人沙發,沙發上堆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雜誌,品種齊全的薯片和飲料被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個空間是按照蘇恩曦的喜好裝潢的;而辦公室的另一半則被改造成了設施完善的忍者訓練室,吊杆、網繩、木人樁……這是蘇恩曦特意為了酒德麻衣日常的課業修習而準備的。

辦公桌上黑色的諾基亞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酒德麻衣微微皺眉,剛才還在唸讀的《禪學人門》立馬被她甩到一邊,她鬆開勾住橫杆的手指,身體像只輕盈敏捷的黑貓一樣無聲的落在地板上,她迅速移動到桌邊抄起了電話。

她平常用的手機是另一部黑色的iphone,那部手機維持著她在正常生活中的社交,而這部黑色的諾基亞只有三個人能打得通……蘇恩曦,路明非和老闆。

而不論是這三個人中的哪一個打給她這部電話,都說明一定又有要命的緊急情況發生了。

酒德麻衣在摁下接聽鍵之前瞥了眼來電號碼,是蘇恩曦打來的。

蘇恩曦現在正在中東地區,是坐今天早上的航班飛走的,因為迪拜那裡有一場重大的會議要參談,如果蘇恩曦不出席的話,中東地區的幾個小國會在一週內發生閃擊般的革命戰役,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蘇恩曦不得不離開日本兩天。

“薯片,別告訴我你在中東那邊被叛軍給劫持了。”酒德麻衣對著電話說,“要是被劫持了你就給他們錢,給到他們滿意為止,日本這邊人手不夠,我實在是抽不開身。”

“不是我,我聘請了幾個加強連的僱傭軍,很安全。”蘇恩曦焦急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是路明非!”

“路明非?怎麼了?酒德麻衣一愣,“他不是還在昏迷麼?難不成他已經醒了?”

“醒了!不只是醒了,還活蹦亂跳的!”蘇恩曦說,“你開啟高天原門口的監控看一眼!”

酒德麻衣愣了愣,然後迅速超起桌上的遙控,開啟辦公室裡的監控。

螢幕正中央的畫面就是安裝在高天原大門的監控器,俯拍的角度中,路明非牽著紅白色巫女服的身影從畫面中一閃而逝。

“見鬼!”酒德麻衣驚呼一聲,“我兩個小時前才去看過這傢伙,這小子那時候還吊著葡萄糖病怏怏的不省人事!怎麼轉眼就活蹦亂跳的能帶著姑娘私奔了!”

“現在日本的情況太混亂了,路明非和上杉繪梨衣要是出了岔子,老闆會大發雷霆的!”蘇恩曦語速疾快地說,“長腿,這次又要麻煩你了,高天原的貴賓私人車庫裡停著一輛賓利一輛哈雷,車鑰匙都插在鎖孔裡,你挑一輛速度快的,能跟上他們就行,現在就得出發了!”

“哪次不是麻煩我!”酒德麻衣沒好氣地說,她從衣架上隨手取下一件長款風衣,披在自己的運動內衣的外側,從床下取出那條裝有nt20重型狙擊步槍的金屬盒子,火急火燎地推門而出,“路明非這小子,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一尊紋著鯨魚的光頭早早的候在老闆辦公室的門口,座頭鯨似乎有什麼要緊事要向酒德麻衣彙報,不知在門口等了多久,此時看到酒德麻衣出門立馬湊上前鞠躬彙報。

“酒德桑,basara君和右京他們兩個……”座頭鯨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他整個人人仰馬翻。

“basara和右京是你的手下,他們的死活由你來負責。”酒德麻衣冷冷地打斷了座頭鯨的話,她那傲人的長腿狠狠的在座頭鯨的臀部踹了一腳,“別擋道,老孃現在有更要緊的事要辦!”

酒德麻衣雷厲風行的離開了,疾行的風捲得她風衣衣角紛飛飄揚。

“酒德桑的鞭撻還是一如既往的蒼勁有力啊!”座頭鯨扭頭感慨。

看著快步離去的那道風姿綽約的窈窕身影,這位曾經的至尊牛郎揉著屁股,不由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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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嶄新的保時捷911跑車出現在銀座駛向青梅街道的路上,路明非在駕駛座,繪梨衣坐在副駕駛,懷裡還抱著一隻巨型的輕鬆熊。

這輛保時捷跑車是路明非在高天原附近的租車行租來的,他不僅掏出了兩倍於車輛的租金,還把酒德麻衣那輛限量款蘭博基尼的車鑰匙抵押在了租車行的老闆那裡,即便酒德麻衣的蘭博基尼跑車已經報廢了,但眼尖的老闆還是認出了這把車鑰匙象徵的跑車價格,看著路明非和繪梨衣身上價值不菲的著裝,於是爽快的把店裡顏色最拉風的敞篷跑車租給了路明非。

輕鬆熊是路明非和繪梨衣在附近的大型購物商場買的,除此之外他們還採購了一大堆的零食、飲料和餐布,甚至還有一頂行動式帳篷,都放在保時捷跑車的後備箱裡,看上去就像是即將去進行一場長途旅行。

東京警視廳和蛇歧八家都取消了對路明非和繪梨衣的通緝,勐鬼眾在兩天前的追捕戰中損失重大,此時也分身乏術,再加上有風間琉璃在組織內周旋,也夠赫爾左格那老傢伙一陣忙活的,所以現在是路明非和繪梨衣在日本最肆無忌憚的時間。

火紅的保時捷跑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像是一匹披著烈焰的駿馬,今天又有雨,不過是濛濛的太陽雨,陽光把雨絲渲染得五光十色的,路明非索性就開啟了車子的敞篷,被陽光曬過的雨絲沁在面板上,透著微微的暖意。

路明非睡了整整兩天,餓得胃裡咕咕叫,他就近找了個加油站,把車停下後,在便利店裡買了兩份熱牛奶和兩個加熱的牛角包,後備箱裡零食的很多,但大病初癒的人總想吃點熱食。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所以出行的人特別多,駛入加油站的車輛從路明非他們身邊來來往往的駛過,繪梨衣一身古韻的巫女服和齊腿的紅色長髮十分醒目,車上的男人們紛紛朝繪梨衣眉飛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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