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加圖索,或者說,吉爾伽美什……更準確來說,是愷撒·加圖索扮演的吉爾伽美什。

這身誇張到極致的打扮在源稚生看來太眼熟了,那份不算久遠但好不容易快被他忘掉的記憶……愷撒剛來日本,下飛機源稚生見他的第一眼,這貨就是這個獵奇的造型。

“basara king?是basara king麼!我好想你,你終於來見我了!”有女人看到愷撒的模樣發出土撥鼠般的尖叫。

“什麼basara king,那是吉爾伽美什大人!”女人中也有無可救藥的二次元宅女,“今夜的basara king就是吉爾伽美什大人!您怎麼知道我最喜歡這位大人?您是專門扮演他來見我的麼?”

“太耀眼了,我的basara king今晚太耀眼了,我已經被帥暈了!”有女人一直掐自己的人中。

“加圖索君這身造型很別緻。”風間琉璃給出委婉的評價,“他很喜愛這一類的動漫角色麼?很適合他。”

“這話你不要當他的面說。”源稚生默默地說,不然那傢伙知道了一定會更猖獗,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愷撒的確很適合這個打扮……奇裝異服配神經病,毫無違和感。

當然,神經病遠不止一個……一個扮演成吉爾伽美什的愷撒·加圖索還遠遠不夠讓源稚生頭疼,最麻煩的是神經病扎堆冒出來。

舞臺上,左側的身影時一位藍色長髮的劍士,他的長刀斜挎在腰間,胸前雪白的武士服大敞,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肌輪廓,下半身是藍色的裙褲,裙襬的摺痕一絲不苟,似乎象徵著劍士本人嚴謹又深沉的性格。

和吉爾伽美什相比,這一位的還原度也相當高……楚子航版橘右京,簡直是橘右京本人穿越到了現代。

“右京!右京!真的是右京!”靠近楚子航的女人露出花痴臉。

“太有風采了,太有氣質了!說是橘右京的轉世我都信!”人群裡的肥婆用力鼓掌。

“胡說,右京雖然叫這個名字,但他就是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有女人反駁,“我一早就看出來右京適合這副打扮,他就是流浪在城市裡的武士!”

“我算是知道‘右京’這個花名怎麼來的了。”夏彌斜眼看著橘右京扮相的楚子航和臺下一眾對他花痴的女人,語氣陰裡怪氣,“牛郎做了一個多月,不少扮成這副模樣吸引女孩子吧,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有這麼騷包的一面。”

“不如這麼想,這傢伙這麼受女孩歡迎,不也證明你的眼光不錯麼?”酒德麻衣對夏彌說,“如果我的男人是個搶手貨,我只會覺得他很有魅力,但如果我連他不會被別的女孩搶走的信心都沒有,那就說明這個男人一開始就不屬於我。”

“說的也有道理。”夏彌點點頭。

酒德麻衣的目光落在另一邊的繪梨衣身上,繪梨衣很安靜,沒有因為其他女人的追捧和興奮而變得急躁,她的視線一直看著舞臺最中間的那道人影,神情安謐而專注。

舞臺的正中間同樣是一位武士,橘色的長髮在腦後紮成不羈的短辮,橘色的武士服披在他精瘦的身軀上顯得有幾分寬大,武士服下隱約能看到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他稜角分明的俊臉上一道交錯的傷口十分具有代表性,腳下踩著古意的白襪和木屐,他雙手攏袖,神情兩分散漫三分放蕩五分不羈。

說是武士,但是和楚子航扮演的橘右京不同,更準確來說像個浪客,殺人如麻之後風輕雲淡的模樣,因為已視人命如草芥……緋村劍心,路明非把這位漫畫中赫赫有名千人斬拔刀齋表現得生動傳神。

“這位劍心大人似乎有點高……不過還是很帥!”現場有看過電影《浪客劍心》的女人記得緋村劍心的官方身高只有一米五八。

“劍心大人剛才是不是拔刀了,不然我怎麼心驚膽戰的!”花痴女人捂著自己的心口。

“除了身高,其他的都很還原,那道疤、身上的傷口、那頭髮……看起來都好像真的!”有眼見的女人驚呼。

可不是真的麼,路明非心說,身上的傷是長年累月攢下來的,還有和赫爾佐格戰鬥留下的一部分傷口沒有復原,斷掉的手臂和肋骨都長出來了,但路鳴澤顯然沒有義務在幫他做一場無痕的祛疤手術……至於頭髮,也的確是真發,路明非從化妝間離開的時候拿了罐一次性染髮膏,要是現在有女人衝上臺摸他的頭髮還能抓下一大把橘色的染料。

“這些衣服他們還沒丟呢!”副校長看到愷撒三人,略顯驚訝地說。

“什麼意思?”昂熱瞥了眼副校長,“你以前見過他們穿這些奇裝異服?”

“不,這些衣服不是你送給他們的麼?”副校長指了指昂熱。

“我送的?”昂熱怔了怔。

他仔細想了想,完全沒這個印象,但這麼……騷氣的服飾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忘記,昂熱心想莫不是自己老年痴呆?

“你忘啦?”副校長晃了晃酒杯,“一個多月之前,他們幾個被委派到日本的之前,你當時很忙,不是說要我幫他們挑選幾套適合大和民族本土風情的衣服麼,說不能丟學院的臉。”

“這是我精心為他們挑的,為此我還特地給學院的女同學們發了份調查問卷。”副校長指了指舞臺上像是參加聖誕節化妝舞會的愷撒三人,“每件衣服都有深層的寓意和濃厚的歷史背景,橘右京、緋村劍心和吉爾伽美什,這三個角色哪一個不是以一敵百的響噹噹的好漢,又符合日本的風土人情又給學院漲臉,我就以你昂熱的名義把這些衣服放在斯萊普尼斯的座艙裡了,想來這些孩子一定會覺得他們的校長是個貼心又時髦的老傢伙。”

“果然是副校長挑的。”上杉越補刀,“我就說昂熱這老傢伙沒這麼時髦,他比我大整整四十歲,但‘緋村劍心’我也才在十年前聽那些愛看漫畫的國中生們聊起過。”

昂熱沉默了片刻,然後端起酒杯一言不發地往蛇歧八家的區域走去……他沒辦法留在這裡,不然他會忍不住對兩個老傢伙動手。

“喂,老朋友,別謝我,真的。”副校長對昂熱的背影揮揮手,“就和蛇歧八家那些傢伙說三個小傢伙的衣服是你選的,好好炫耀一下,他們現在這麼受歡迎你功不可沒!”

昂熱的步子不自覺的加快幾分,繼續留在那兩個老二貨旁邊他怕自己憋出內傷。

臺上的愷撒三人整齊地向臺下鞠躬敬禮,這代表今夜的告別秀正式開場,客人們鼓掌聲和歡呼聲前所未有的熱情。

“吉爾伽美什”在舞臺側面的鋼琴前落座,英雄王來彈奏鋼琴這麼高雅的東西,其實也蠻合適的……只是看英雄王腳下那厚重的盔甲,想精準的踩在鋼琴的踏板上,只怕很考驗基本功。

如果說“吉爾伽美什”演奏鋼琴不算違和的話,那接下來“橘右京”從背後掏出一條薩克斯就顯得有幾分搞怪了,古代和現代、東方和西方的碰撞極具視覺衝擊力,讓人眼花繚亂的……但女人們只顧歡呼,說basara king和右京真是多才多藝。

她們都為這幾個她們深愛的男人而痴迷了,就像是被蠱給迷住了……只怕楚子航下一秒把薩克斯扔了,拿一對快板和一隻手帕一邊唱東北二人轉一邊扭秧歌她們都會說右京真是文武雙全。

“緋村劍心”很正常,他站在麥克風架面前,看起來像是今晚的主場……只是不知道這位古代浪客會給大家演唱一首怎樣的歌,詩一般的民謠曲,還是極度反差的重金屬搖滾?

曼妙的鋼琴音符透過音響傳遍整個高天原,的確是一首歌,聽前奏就能聽得出來,這是一首抒情的歌,愷撒的指法像水一樣流暢,即便是隔著笨重的盔甲……作為加圖索家的繼承人和德藝雙馨的貴公子,愷撒怎麼可能不會鋼琴,相反的,他在鋼琴方面的造詣頗深,當初仕蘭中學連考十級的鋼琴美女柳淼淼也就是給他提攜的程度。

所有人都被美妙的琴音吸引了,屏息凝神,旋律很熟悉,這是所有人共同的感受,就好像在夢裡聽過,但是醒來就忽然記不清了。

兩個十拍過後,楚子航的薩克斯加了進來,其實薩克斯和鋼琴要配合起來很難,因為鋼琴的聲音輕柔,而薩克斯的聲音嘹亮,後者很容易把前者蓋住,但楚子航的氣息控制的很穩,從他嘴裡吹出來聲音既不尖銳也不刺耳,反而像是口技大師,在輕輕緩緩地哼著哨音。

有這種水平也理所當然,楚子航學什麼都很快,更何況他的薩克斯和劍術一樣,都是童子功,連著幾周和愷撒的磨合已經讓他們的搭配默契無間。

“不知該從何說起,”

“時間在悄無聲息地流逝,”

“湧上心頭的滿腹言語,”

“消失得無影無蹤……”

歌聲在合適的時候加了進來,是路明非在演唱,與此同時,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難怪這首歌的前奏他們覺得那麼耳熟,愷撒稍稍改編了一點,但原曲的味道實在太濃了,她們每個人都能聽過,在很久以前。

“突如其來的愛情”……《東京愛情故事》的主題曲!

每個人都聽過這首歌,因為每個人都能看過那部劇,《東京愛情故事》,當年的日劇收視冠軍,在那個網際網路平臺還不發達的年代,這部劇在每晚的黃金時段霸佔了幾千萬臺電視機,特別是家裡有女人的……那時候的女人們每到這部劇播出的時候,總要守在電視機前,看莉香愛完治,看完治愛裡美,看里美愛三上,看三上愛尚子,看里美又愛完治。

總之就是幾個中年大叔和阿姨糾葛不清的四角戀或者五角戀,把全日本的女人都看的涕淚橫流……電視裡的主演和配角們要死要活的,現實裡的女人們也要死要活的,這部劇的殺傷力之大,連初中時期的路明非都深受其荼害。

但不得不說這部劇很成功,也真的很感人,它或許沒辦法傳遞多麼正能量的價值觀,但它至少想教會人們,別做自己後悔的事,人要學會分清複雜的愛情和簡單的衝動……愛一個人可以突如其來,但是當你多年以後回想,她的音容相貌、她的髮膚味美,依舊是你最初認識的模樣。

“你的美麗動人,”

“讓我無法直白愛上你,”

“雨快停了,”

“在這個只屬於你我的黃昏……”

路明非的歌唱技巧絕對算不上多麼高超,和真正的專業歌手絕對沒辦法相提並論,甚至也沒辦法和高天原一些擅長唱歌的牛郎相比,大概就是學校的元旦晚會能登臺獨唱的水準。

但他的歌聲絕對足夠動聽,每一個音符都吐在恰到好處的感情上……而且更能讓臺下客人們共情的是,這首歌路明非是全日文演唱。

“真有兩把刷子啊!”夏彌感慨。

“你小男朋友薩克斯吹得不錯。”老唐難得順著夏彌的話稱讚。

“我是說明非師兄。”夏彌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的日語居然這麼標準!”

“這是他最喜歡的日文歌,以前他開車的時候沒事就會哼兩句。”酒德麻衣說,“而且他專門練過,這首歌他聽了不下一千次。”

“是啊,在宿舍就天天放,聽的我耳朵都要起繭了。”芬格爾這時候也走上三樓,這是最後一場演出,接下來不需要他再上場了。

“我兄弟就是有毅力!”老唐說,“兩年前的時候我兄弟就和我提過他喜歡的女孩在日本,但是有壞人對她圖謀不軌,我當時就拍著胸脯保證說誰敢欺負我兄弟女人我幫你幹他孃的,這不是說來就來了麼,我老唐說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

“以前大家都不懂他,來到日本後,所有人都明白了。”蘇恩曦來到繪梨衣身後,她的雙手輕輕搭在繪梨衣的肩上,“路明非……也就是sakura喜歡的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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